五個人的工作劃分一向合理。

雲澗做飯,其他人打掃。

“呼~飽了……”雲澗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揉肚子,吃的有點多,消化消化。突然:“莫愁,你胳膊上是怎麼回事?”

君莫愁放下掃帚:“什麼?”

“你受傷了!”

雲澗站起身朝那邊大步走去,眉宇間透著擔憂。

“沒受傷啊,沒感覺。”君莫愁確實沒感覺到疼,也沒發現流血什麼的。

雲澗一把抓住他胡亂動彈的左手腕:“你丫的別亂動了,這麼大的傷口自已看不見嗎?”

君莫愁不動了,他好奇的順著雲澗的視線看去,雲澗本來就白,手放他胳膊上都快發光了。

確實好看,怪不得父親那麼喜歡爹爹。

切,白皮哪有黑皮有安全感!

這都是他君莫愁遊歷四方的勳章。

啪!

“嗷!”君莫愁右手捂著後腦勺,哪個下手這麼狠?

目露兇光。

對上了時卿陰森森的目光,彷彿再說:有事?

“……”

道士果然是最討厭的人。

時卿才不管他委屈不委屈,走上前接替雲澗的位置:“沒事的,我來看看。”

“可是……”

時卿知道雲澗在害怕什麼,伸出手握在雲澗手的上方,另一隻手一根根幫雲澗掰開。

君莫愁還在捂著頭喊疼,沒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就知道自已左邊胳膊被人抓的一動不能動。

“你們倆到底在幹嘛?”君莫愁上下打量自已的左臂,什麼都沒有啊?除了黑點還是光溜溜的啊。

雲澗蹙眉,從旁邊拽過來一把椅子放君莫愁身後。

“謝謝啊。”君莫愁從善如流,乖乖坐下了。

這兩人眉毛皺的能愁死個人,識時務者為俊傑,通機變者為英豪。

該閉嘴時就閉嘴。

君莫愁坐下後,左手小臂一直延伸到肩膀的傷口更加明顯了。

時卿檢視傷口的動作停下。

明顯?

佔據整條手臂且皮肉外翻的傷口還不足以明顯嗎?

這不對勁,神色凝重道。

“雲澗,去叫山族長過來。”

雲澗也注意到了異常,想說什麼,但看到還一無所知的君莫愁,還是閉嘴了。

快點……

跑快點……

好在他們住的地方距離族長家並不遠。

山棉正在院子裡曬太陽,靠著躺椅晃啊晃的。

難得有個假期,總要享受一下。

院門哐噹一聲被人暴力推開。

山棉睜開眼,是來做任務的小孩,自已還答應送他茶葉來著。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

雲澗沒功夫跟他講太多,直接挑了句最能吸引他的話:“我們抓到兇手了!”

山棉果然重視:“在哪?快帶我去看看!”

“在我們住所。”

去的時候雲澗是跑著去的。

回來的時候雲澗也是跑著回來的,不同的是手上拖著一個人形風箏。

山族長的鳥語潑灑了一路,吵醒一排排幼鳥。

嘰嘰喳喳的一片,雲澗聽不懂,但感覺罵的挺髒。

到了地方,雲澗在門口停下,讓山族長看了眼那一家五口:“就是這些東西。”

山棉認識。

雲澗看出來了,認識就好,直接拉著人就進去了。

山棉氣還沒喘勻,又被拽跑了:“你小子!我要扣你學分!”

屋裡,君莫愁從被時卿一個人圍攻變成了被三個人圍攻。

秋池在洗碗,剛學的。

“你們三個這什麼表情啊,這麼嚴肅幹什麼?!”君莫愁是真搞不懂,這一早上都什麼奇怪操作。

知道自已這五人小隊多多少少都有點病,這怎麼四個人一起發病不帶他!

跟不上節奏很無助啊!

“喂喂喂、常笙歌你給我憋回去,不許哭啊!”君莫愁有點煩躁,到底怎麼了?

他明白了,自已的身體可能出問題了,可他完全沒感覺。

常笙歌仰頭不看他,髮根溼漉漉的。

都是騙人的。

“笙歌、我……”

君莫愁想要道歉,他不是要兇人……

“我回來了!”

時卿鬆了口氣,在雲澗離開這段時間,君莫愁的小腿也出現了相似的傷口。

可他本人絲毫沒有察覺。

山棉一進屋就注意到了被圍在中間的血人。

地上都已經積攢一小攤了,也就是這傢伙塊頭大。

換成其他人早死了。

從空間囊裡掏出一個醫療艙放到空位。

“自已躺進去。”

“可……”

可我沒受傷。

這是醫療艙,君莫愁認得。

“好。”君莫愁起身,隨著他起身的動作一直沒有出血的傷口突然開始冒血,眨眼間就滴落到地上。

抬手揉了揉常笙歌腦袋,聲音是少有的溫柔:“笙歌啊,不要哭,我去找山族長看看去。”

笨拙的大塊頭沒有安慰過人,只能學著雲澗的話去安慰。

醫療艙合上的那一刻,君莫愁依舊不覺得自已受傷了,但他相信外面那群人。

大概真的受了很嚴重的傷吧。

處理好這個後,山棉轉身掃視一圈,又掏出三個醫療艙。

這東西他有十個。

“你、你還有你,都進去躺著。”

被點到的三人和君莫愁是一樣的反應,都不覺得自已身上有傷。

時卿想到什麼:“是幻覺嗎?”

“是也不是,你們三個也別站著了,都進去躺著吧。”

山棉都不知道說這些人什麼好,行動力太強了,人是昨天下午到的,行動是昨天晚上開始的,任務是第二天完成的。

小命是現在差點丟了的。

來的時候五個人,現在四個躺闆闆。

山綿驚奇的打量著雲澗:“你昨天晚上沒參加任務嗎?”

“不、不對你一定參加了。”

想到雲澗只以為一個人受傷,那必然也是中招了的。

“你昨天是怎麼抓到兇手,還能毫髮無損的殺死兇手的?”

“就看見了,然後殺了。”雲澗盤膝坐在地上,緊緊的盯著那四個醫療艙。

山綿還想問什麼,但看他的擔心的樣子也問不下去了,一會兒人齊了再聊也是一樣的。

從空間囊掏出一把躺椅,上院子裡去了,繼續曬太陽。

門沒關,有任何動靜喊一聲就可以。

時間一點點流逝,醫療艙一直在工作狀態。

雲澗等啊等,等到秋池打掃乾淨衛生也學著他的動作坐下。

陪他一起等。

這是雲澗第三次見人血。

第一次是自已死的時候。

第二次是自已差點死的時候。

“秋池啊,你坐的太遠了。”

秋池怪怪的坐近一些。

雲澗靠在他堅實的臂膀上,要是他能造出更多的秋池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