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辣條的東西,散發著霸道的香味,布蘭溫和芬尼安隱晦的吞嚥口水,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精靈都是喝露水長大的,不食人間煙火。

沒被辣味侵略過的味蕾不停的分泌口水。

布蘭溫話到嘴邊的拒絕變成了點頭。

“諾,芬尼安。”

芬尼安沒什麼心理負擔,能當這群種植師班長的人,首先就要有一個強大的臉皮。

優雅的從盒子裡抽出一根。

進入嘴裡的一瞬間,眼前炸開成片煙花。

火熱的感覺直抵舌尖,密密麻麻的辣意如針尖,不由分說的刺入舌面,辣的芬尼安滿頭大汗,他不自覺的吐著舌頭哈氣,企圖用物理方式降溫。

跟他一樣一直以清淡為主的布蘭溫也沒好到哪去,碧綠的眼睛瞪大。

大著舌頭:“雲、它、它轟(攻)擊窩!救、救命!”

雲澗駭了一跳,以為布蘭溫過敏了。

結果慌慌張張檢視一遍,才哭笑不得的搞清楚情況。

星際人沒有吃辣條這種東西。

“沒事的,給,在吃一根,多吃幾根就沒事了。”

布蘭溫半信半疑的又吃了一根。

刺激辛辣又上癮,讓人忍不住想一直吃。

布蘭溫從空間囊掏出一個小風扇,放到桌子上,一邊吹風一邊啃辣條。

雲澗也沒好到哪去,別人喝酒上臉,他吃辣上臉。

他自已其實覺得還好,不是很辣,但臉色通紅,像猴屁股,鼻尖全是汗珠。

因為沒帶幾根,很快就吃完了。

芬尼安掏出三瓶水平分,他的空間囊很多。

雲澗眼睛一亮,喜笑顏開。

一口氣幹下去多半瓶,這才有時間想自已的事情。

倒也沒有多尷尬,畢竟一次兩次會尷尬。

他這一上午逢人就社死一次,早麻木了。

不過看布蘭溫的樣子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的。

“布蘭溫,你剛才說什麼星網?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嗎?”

布蘭溫渴望的等待芬尼安幫他擰開第二瓶水的瓶蓋,真辣呀,真好吃啊。

還想吃…

根本沒聽見雲澗喊他。

芬尼安擰開瓶蓋遞過去,順手用紙巾幫他擦乾淨額頭上的汗珠。

一如既往地溫柔,他已經緩過來了,要比布蘭溫接受度高很多。

“布蘭溫,雲在跟你說話。”

布蘭溫又吞嚥幾口,這才緩過來。

扭頭:“雲,你剛剛說什麼?太辣了,感覺我的耳朵有十幾只螞蟻在唱交響樂。”

十幾只螞蟻…

雲澗一陣惡寒,抖抖胳膊往窗戶邊挪了挪。

“你好像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在問我的傀儡。”

布蘭溫恍然大悟,自已沒忍住誘惑,一吃辣條就忘記了正事兒。

看雲澗本人不知情的樣子,布蘭溫又有些猶豫。

發影片的那些傢伙太可惡了!

遮遮掩掩到:“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他怕雲澗傷心。

他看著很好哭的樣子。

雖然他從沒見過,但他敢肯定雲澗哭起來絕對讓人願意毫無底線的順著他。

雲澗等了半天,沒聽到。

拿出光腦自已搜吧。

布蘭溫注意到了,怕雲澗看到網上那些難聽的話,趕緊攔住了。

橫豎都是要知道的。

布蘭溫雙眼緊閉一口氣道:“就是雲你昨天應該是喝醉了,半夜帶著你的傀儡在機甲系整棟樓每層都轉了一圈,每遇到一個人都會跟別人炫耀自已的傀儡。

有人錄下了影片發到學院星網上了,也不知道怎麼就火起來了,現在幾乎全校都看到你炫耀自已傀儡的影片了。”

雲澗呆若木雞。

就在布蘭溫以為雲澗受刺激要哭的時候,對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開啟了光腦並且進入了學員星網內。

雲澗看著首頁飄著爆字的連結。

顫抖著手點進去…

“什麼?你怎麼知道我家傀儡有兩米高還有八塊腹肌呢?”

雲澗火速關閉。

當年食堂搶飯都沒這手速。

這不是廢話嗎?影片裡秋池就站在雲澗斜後方兩步的距離,全身上下就一塊兒浴巾。

誰看不見那清晰的八塊腹肌?

真不愧是天才雕刻師雲大師之作!

[這人是誰啊?長得挺好看怎麼還順便長了張嘴呢?]

[跪求一個靜音版純享影片!]

[長得娘們唧唧的怎麼在竟然敢去機甲系丟人現眼?每節課都得豎著進去橫著出來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點進主頁。

一米三的矮人族屌絲。

雲澗表示理解、舉報拉黑一條龍。

[你們都在誇臉,只有我眼饞他的技術!]

[有沒有好心人說一下他是誰?跪求大師指點迷津!!]

[吹牛的吧?這怎麼可能是他一個機甲生做的傀儡搞笑呢吧?]

[就是就是,怕不是花大價錢定製的然後美鳴其月自已做的吧?太虛榮了呵……]

雲澗蹙額,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一群跳樑小醜。

從前老師常常教導他。

成為一個真正的大師的第一步。

不與傻逼論長短。

還有新學的懟人語錄。

挨個回覆。

[不是吧?]

[不是呢。]

[不是哦。]

別管對方回什麼,雲澗主打一個“不是。”

直接用最樸實的語言,讓對方氣急敗壞但無話可說。

雲澗做這些的時候沒有避著人。

昨天晚上跟時卿他們聊天時開了公放,忘記關了。

目睹一切的布蘭溫和芬尼安。

“……”

“……”

他們仨是沒事兒了,就是苦了新進來的學生和老師了。

誰進來都要先仰著頭四處聞聞,但就是找不到香味兒的來源。

雲澗忙著網上混戰,根本沒注意到,正吵到關鍵時候。

有人疑惑的打量三人,嚴重懷疑是她們仨吃的。

布蘭溫抬頭,這房頂可真頂啊!

芬尼安也少有的感到心虛。

低頭數螞蟻,沒螞蟻那就數地板磚有多少個。

一個、一個、一個、一個、一個……

合著光數腳底下踩著那個。

時卿四人一進教室就看到雲澗了。

那傢伙忙著玩光腦根本沒看見他們。

旁邊也沒位置了,乾脆坐雲澗前面那排。

芬尼安視野裡多出一雙修長的腿,隔著校褲都能看出來主人的身材很優秀。

視線順著上移,精瘦的腰肢,寬闊的肩膀,不是那種可以練出的誇張的花架子肌肉。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藍黑的長髮柔順的披散在後背,狹長的眼睛目光柔和疏遠。

站在他們前面一排的過道。

時卿右手食指曲起:“同學,可以換個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