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澗說的口乾舌燥,但不管他怎麼說,這柳樹就是沒有反應,就好像它真的只是一棵普通的樹而已。

雲澗估算著時間,前面那二十公里大概用了五個小時左右。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二十公里完全用不了這麼久,但他們是負重跑,並且道路不通,巨草區雖然一路上沒遇到什麼困難,但他和時卿兩個每跑一段都要停下來確認方向。

為什麼不直接拿著指南針跑?

你在跟兩個路痴談什麼?

就算是指南針兩人都要站在原地,跟著針轉圈。

說多了都是淚,這也是為什麼用了這麼久而且還餓成那樣。

走了不少冤枉路能不餓嗎。

不行,不能再這麼坐以待斃了。

雲澗指揮這小餅乾從口袋爬出來,想要故技重施讓它來解開纏在腳腕上的柳樹枝。

在雲澗看不到的地方,一條稍顯稚嫩的柳樹枝鬼鬼祟祟的搖擺著,在小餅乾爬出口袋的那一刻。

快!準!狠!

卷著小餅乾跑路了,這裡到處都是柳樹枝,簡直就是它的天下,隨便藏個地方雲澗就看不到了。

雲澗氣的想罵娘,可能是心虛或者其他什麼,柳樹枝鬆開了雲澗。

好在這些天沒白訓練,雲澗反應迅速的一個翻滾,避免了摔個狗吃屎的悲慘畫面。

至於小餅乾,說白了其實只是一小塊傀儡泥,十二個小時之後沒有傀儡師持續注入精神力,它就會變成一塊普通的傀儡泥。

“得趕緊離開了,在這裡浪費了太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到終點。”

離開前雲澗不甘心的回頭朝那棵老樹比了箇中指:“等我下次來一定要拔禿你。”

老柳樹抬起柳樹枝就要抽他,嚇得雲澗跳起來躲過這一下,也不多待扭頭就溜了。

接下來的路程這些柳樹沒在攻擊雲澗,但地面上都是密密麻麻雜亂無章的柳樹枝,這樣的路並不好走,更何況雲澗為了趕時間還要加速跑。

大概跑了一個小時左右後,雲澗拿出路線圖,下一段路是長達三公里的沼澤路段。

雲澗眼珠子一轉,計上心頭。

他先是就地取材,撿了一些掉落的粗壯柳枝背到身上,又花了點時間找到幾根細短但很有韌性的柳枝。

做完這些,雲澗自然的從揹包裡面掏出指南針。

然後跟著指南針轉圈兒,等好不容易確定方向了,這才飛奔向北方。

沼澤地我來了!

......

“謝謝你啊。”常笙歌滿身泥巴,就連金色的頭髮都粘上了散發著臭味的泥巴。

之所以這麼狼狽是因為他剛進入沼澤區,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被一股巨力撞進了沼澤。

得益於自身的精靈血脈,常笙歌在密林裡並沒有收到刁難,他天生就是大自然的寵兒,這一關對他來說非常簡單。

想到這裡常笙歌鬱悶的坐到一邊,這是這片區域為數不多的陸地,對旁邊的人語氣算不上好:“君莫愁你怎麼回事兒啊,剛才都把我撞沼澤裡了,也就是我比較瘦,你才能成功把我從沼澤裡面拉出來。

不然我這比賽輸得多冤枉啊。”

“對、對不起,我在密林裡面被一棵柳樹纏住了,它不讓我走..."說到這裡君莫愁停頓了一下,見常笙歌沒說什麼,這才繼續講:

“我試了好多辦法都沒用,最後乾脆把他柳枝給、給搖斷了...”

常笙歌目瞪口呆,他是大概可以感受到植物的特長以及等級的。

這裡的植物房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掙開的。

拋開君莫愁的體重不談,就說他剛才為什麼那麼狼狽。

這麼想常笙歌也就問了。

只是剛才還英俊帥氣神情嚴肅的臉紅了起來:“晃斷他們的柳樹枝畢竟是個笨辦法,有點費體力,我、我有點餓了一不小心把它樹洞裡的蛋...

給、給煮著吃了。”

常笙歌驚呆了:“那你用什麼煮的?”

君莫愁羞澀的笑笑,手上卻一點都不含糊。

打了個響指,拇指和食指上方就出現一簇火苗。

“之前去實沈星西大陸游歷的時候學的魔法。”

“你還挺有原則。”

切記不可在森林裡點火哦。

常笙歌小時候雖然在實沈星待過但也只是東大陸,還沒去過西大陸那邊。

但他聽說過那邊的人都是騎著掃帚飛的,靈光一現:“莫愁,你都學會打火機了,那你會騎掃帚嗎?”

“那是火球術,飛行魔法會倒是會,但是我們沒有魔法掃帚飛不了的。”

“哎,早知道就跟小姑姑多學學御劍飛行了,跟師傅好好學輕功也不至於困在這裡了。”

“笙歌,你頭上有東西、呸、不是、有個人飛過去了!”

常笙歌抬頭朝天上看去,一個身穿迷彩作戰服頭綁高馬尾的人像個導彈似的飛出去了。

兩人眼看著對方越飛越遠,眼看著就要飛出沼澤地的範圍了,那人像是燃料耗盡了,垂直降落在沼澤裡。

濺起一灘淤泥,詭異的是那人居然沒有沉下去,站在沼澤裡如履平地的往前走著。

常笙歌注意到那人腳底下並不是直接接觸淤泥的,而是踩著兩根土色的細棍兒。

是雲澗!

“哥!”

常笙歌雙手呈喇叭狀,也不知道他哥剛才是怎麼飛起來的,直接勝利就在眼前了。

雲澗其實在天上飛的時候就注意到下面有兩個掉坑裡的憨憨了。

這才發現原來是常笙歌和君莫愁。

雲澗朝常笙歌點頭示意,他現在顧不上跟他喊話。

從密林出來後,他先是找了兩棵結實並且面朝沼澤的樹,然後把撿來的柳樹枝纏上去,繫了幾個死結。

反覆加固了三層才算完成。

被綁住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這些柳樹枝韌性非常好,輕易不會斷開,多扭幾股都可以勉強當做大型橡皮筋。

雲澗那時候就想到了用柳樹枝做個巨無霸彈弓,而他自己就是子、彈。

做成之後光憑他自己的力量不足以讓一個人飛起來,所以他又跑去惹怒其他有自主意識的柳樹了。

氣的它們在後面狂追,柳樹枝漫天飛舞,但就是抽不到雲澗,還被他乘機拽著摁在了彈弓上。

就這樣,雲澗緊緊貼在彈弓繩上,藉著這些柳枝後拽的力量不斷後退,末端的兩棵樹都被拽的向這邊彎曲,當這兩棵樹的枝丫快要觸碰地面的時候。

就是現在!

雲澗猛的鬆開攥在手裡的柳樹枝,在裡的反彈作用下,雲澗牌炮彈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