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早就嚇傻了,他沒想到雲澗這麼弱不禁風,自己只是輕輕一推,這人就飛出去了,這太誇張了吧?

還叫他出去,他又不是傻子,喊他他就出去嗎?

時卿幾人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時卿和靳霜寒還好,兩人都屬於沉穩冷靜掛。(剛開始的時候是例外,某人想交朋友當然要主動咯)

君莫愁則是驚訝的合不攏嘴,接住雲澗那個是什麼東西?看起來挺好玩的啊!

常笙歌……常笙歌早在發現飛起來的人是雲澗後就已經炸了,那個人天殺的貨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負他哥,嬸可忍叔不可忍!

“誰!誰打的他!”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金色的眸子此刻水霧瀰漫,常笙歌狠狠的抹乾淨眼淚,這該死的淚失禁體質!

“好了,別哭了,嗯?”雲澗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回來了,他一把抱住常笙歌,讓他的臉埋進自己的懷裡:“怎麼哭了呢,哥哥這不是好好的嗎,乖,不哭了。”

“是誰…嗚…是誰打的你……嗚嗚嗚。”常笙歌垂著的手緊緊攥著雲澗的衣襬,他差一點就讓哥哥受傷了,哥哥好不容易才健康了一些……

雲澗沒有回答,只是目光陰冷的直直盯著躲在人群后的丁一,無腦的蠢牛。

平日裡念及一個宿舍的,他本身也不是什麼愛惹事的人,只要不過分,雲澗都能得過且過,但不代表他不記仇,更不代表他不懂那人令人作嘔的眼神。

不過是不想同這種人說話而已,沒想到他竟然會動手。

既然已經撕破臉皮了,雲澗也沒什麼可顧忌的了,安撫好常笙歌后,雲澗並沒有立即去找丁一算賬。

“副班長,我想請個假可以嗎?”

“行,一會兒讓他們給你帶點吃的。”老熊也被嚇到了,想了想又低聲補充了一句:“班長在辦公室。”

雲澗愣了一下,沒想到這人平日裡看著憨厚,關鍵時候還挺明白,點頭致謝,又安撫好常笙歌后,雲澗離開了。

丁一死死盯著雲澗的背影,想起他離開前那個陰沉的眼神,有些神經質的扣著手指。

他去哪了?

為什麼不來找我?難道要去告狀嗎?

想到這裡他突然神情放鬆,他家裡可是在密林基地有關係的,葛東昇奈何不了他。

雲澗才不關心丁一在想什麼呢,他也確實有些累了,直接用精神力雕刻雖然行得通,但這畢竟也只是他第二次實戰運用。

第一次就是想法冒出並付諸實踐那次。

走出人群后雲澗瞬間洩力,都不用照鏡子云澗也知道自己現在臉色有多難看,還是太勉強了。

眼眶溼潤有淚珠打轉,雲澗仰起頭試圖讓眼淚滾回它老家。

要麼他和常笙歌就是親兄弟呢。

必須要儘快變強,他想要留下,不只是透過第一輪淘汰賽,他想成為那十分之一。

“嘖……頭疼。”雲澗回宿舍的腳步一頓,基地內不能私自打架,哪怕自己佔理也不能打架。

等著基地處理,萬一那蠢牛是個關係戶,本身這種事情基地就偏向輕拿輕放,要還是個關係戶豈不是直接沒事了?

葛東昇雖然是個公正的,但雙拳難敵四手,萬一幹不過對方,自己不還是要吃啞巴虧嗎,這可不行。

“有了!”雲澗打了個響指,嘿嘿笑著往辦公樓去了。

噹噹——

“進。”

葛東昇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來人,這一看可不得了了,當即他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來就要去找人:“你怎麼成這樣子了?哪個兔崽子敢動老子的人,看老子不宰了他!”

不怪葛東昇激動,在他印象裡雲澗最開始就是個漂亮但體弱的形象,後來發現這孩子性子好,人緣也好,一個班十個人,九個都願意跟他玩,哪怕最開始有矛盾的路忍,後來不也好好的。

他平日裡雖然不說,但他看得出來,雲澗不是裝模作樣,他是真的在和每個人好好相處,好像在他那裡,所有人都是平等的,關鍵他還尊重長輩,不像其他人鼻孔朝天,不知道牛個什麼。

總之就是所有長輩都喜歡的別人家的孩子。

現在他好好的學生,從漂亮體弱變成風一吹就散看著快不行了。

雲澗好說歹說才攔下葛東昇,他是真沒想到,葛東昇會這麼護著他,果然還是好人多啊:“班長,我來找你是想借用一下你的光腦。”

“這還是我第一次離家這麼久,還沒來得及跟他們報平安呢。”

葛東昇冷靜下來,坐在桌後右手輕點著光腦,垂眸似乎在想著什麼。

報平安,眼瞅著人都要碎了,這報的哪門子平安?

雲澗也不急,他會答應的。

果然,葛東昇對上雲澗因為疼痛而顯得溼漉漉的眼睛,拒絕的話說不出口,乾脆摘下光腦放桌子上,自己起身離開了。

邊走還邊唸叨著:“我去看看那幫兔崽子。”

雲澗眼底含笑的目送葛東昇離開。

一個一個輸入記憶中的號碼,雲澗有些手抖,這段時間他逐漸接收了原主全部的記憶,其實他有更好的辦法解決這件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有的是時間報復回去。

他就是突然想爸媽了,安慰常笙歌的時候他就在想,原身的爸爸媽媽會同自己父母長得一樣嗎?

他們知道自己兒子魂魄齊全應該會很開心吧,就是不知道在發現他性格變了之後會不會失望。

嘟嘟——

接通了,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

“喂,哪位?”

“喂?”

緊接著光腦那邊有個溫柔的女聲在詢問。

雲澗在聽到女聲那一刻險些情緒失控,是他們的聲音,他不會記錯的,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了。

在電話結束通話的前一刻雲澗終於如夢初醒一般:“喂,是我……爸爸媽媽。”

我好想你們……

“兒子,是兒子!”

“我聽到了,你起開,我要和兒子講話。”常清歡搶過光腦:“最近怎麼樣啊崽崽?媽媽開一下影片崽崽你接一下哦。”

雲澗趕緊抹掉眼淚,拍拍臉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好一點。

他後悔了,他不想讓爸爸媽媽擔心了。

捂住收音孔,他清清嗓子這才回話:“媽媽,我這邊不太方便接影片的,我們正軍訓呢,這個地方要保密的不能洩露的……”

“那好吧,崽崽有沒有想媽媽?”常清歡也沒指望雲澗回,自顧自說:“等你們結束軍訓了爸爸媽媽去那邊看你和小歌好不好呀崽崽,到時候帶你們倆……”

“想,我好想好想你們。”

雲澗鼓起勇氣說完就掛了電話,不對,忘記告別了!

他不知道的是,那邊夫妻倆正在抱頭痛哭,他們多瞭解自己的孩子啊,從前那孩子腦子不好使受了委屈都是開門見山就哭著告狀,根本不會找理由掩飾的。

尤其最後他說想他們了,那孩子從不會說出口的,他甚至怪他們把年幼的他送去廟裡。

“清歡,我們崽崽終於長大了。”雲父抱著愛人,眼眶溼潤顯然也哭過:“這孩子雖然腦子好了,但一受委屈就找我們的習慣沒變。”

“知道你還在這裡坐著幹什麼?趕緊去查,誰敢欺負我們崽崽!”

“好好好,這就去這就去。”

之後的事雲澗就不知道了,那天之後雲澗就再沒提起過這件事,只是在訓練時更加拼命努力了。

葛東昇和時卿他們都問過他打算怎麼辦,對此雲澗統一回復:“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