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我對閻三婆的印象很差。

在我看來她就是一個滿嘴跑火車,沒一句真話的主。

還有七叔公,原本我對他還是蠻尊重的,可他在閻三婆這件事情上的這番操作,讓我對他的好感全無。

“小江同志,等一下!”七叔公緊緊拉住了我。

我嘆了口氣:“七叔公,我江小白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待人以誠,可你們從頭到尾卻一直都在算計我,真當我是傻子嗎?”

七叔公苦笑:“小江同志,我代她向你道歉,她這個人就是神神叨叨的,可是她真的沒有什麼壞心思,你也應該聽說過,圈內對她的評價還是很好的。”

我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站著,他若要說服我,就得拿出點能夠讓我心動的籌碼來。

我的心裡很清楚,他是想假我的手對付十七樓。

謝意說過,十七樓沒有那麼簡單,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當然,我也不怕,反正我現在最不怕的就是麻煩了。

“十七樓和小祠堂口也有關係!”七叔公突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不得不說,他這話讓我的心裡就是一凜。

十七樓還與小祠堂口有關係?

真的嗎?還是七叔公為了吸引我的注意故意這麼說的?

“我知道你懷疑我在說謊,可是我說的是真的,當年小林子的父親帶著他回到黔西十七樓跟著後腳就到了。”

“就這?”我皺眉。

“你知道小林子的爹是怎麼死的嗎?”

我搖搖頭,不過他既然這麼問那麼李林和李森父親的死說不得就與十七樓有莫大的關係。

“他是被十七樓的人抓去折磨死的,你是不知道,當時他被折磨得沒有人形了,是我和鄧三家的去給他收的屍,鄧三家的看到那模樣說連她都認不出來了。”

“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竟然沒有報警?”

“報警?你覺得報警有用嗎?如果警察管得了這種事情,水家老二還會這樣東躲西藏嗎?你知道當年十七樓對付花家的時候花家死了多少人?五個,花老頭兒和幾個花家最厲害的都被十七樓的人給殺了。可花家一樣不敢報警,因為一旦他們報警對方就會變本加利地對花家進行報復。你別忘記了,十七樓並不是普通的犯罪組織,他們都是圈內人,玩的也是圈子裡的那一套,說白了,大家都只能以一種江湖事江湖了的原則去對待,誰都不願意驚動官府。”

我冷笑:“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十七樓能夠不斷做大的原因。”

七叔公低下了頭。

閻三婆卻開口道:“小子,你別老是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你有著官家的背景,所以你才會站在那樣的角度說話,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你會想著報警嗎?就拿小祠堂口的事情來說,你覺得報警有用嗎?官方不是查了很長時間,有結果了嗎?”

她的話讓我的氣勢矮了幾分,謝意也說了,小祠堂口的案子他們一直在跟進的,只是卻沒有查出多少有用的線索。最後他們不得不找上我,讓我加入九處,利用我的那些特殊性進行調查。

閻三婆繼續說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看不起我們,我雖然按著他們說的話,帶著失魂引離開呂家,但我這並不是屈服,是因為我發現呂家有人與十七樓勾結,我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呂家,所以我才走的,但我卻一直在與他們抗爭,我們也一直都沒有屈從於十七樓的淫威,不只是我,還有馮七,水二和鄧三家的,甚至還有著很多像我們這樣的人。”

我被她的話說得啞口無言。

我在思考著她說的到底是真還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麼我還真就錯怪他們了。

七叔公說道:“嬌嬌的脾氣是怪了一些,但她這人並不壞,心地也是很善良的,不信你可以去打聽打聽,我敢說沒有人會說她的壞話。”

我看看七叔公,又看看閻三婆。

“好,你們說服了我,說吧,我該怎麼做?”

七叔公沉思片刻說道:“你可以先去一趟水家。”

我眯起了眼睛,我去水家做什麼?

“在水家還有一個水家老二,與原來的水老二長得一模一樣,你可以從他的身上入手,他是十七樓的人,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他應該就是曾在滇南用毒滅了卜師奇程滿門的小毒王雲鵬。”

我沒有反應,因為我並不知道那個滇南卜師是誰,也不知道小毒王是誰。

可段洪斌卻知道。

他似乎很是吃驚:“奇程可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他能夠用占卜之術來推斷人事氣運,傳聞他所習的占卜之術乃是鬼谷子一脈,與江南的賴布衣隸屬同門,曾經他的名氣還在賴布衣之上。只是未曾想到他竟然會躲到了滇南去。”

賴布衣我曾聽說過,所以我的心裡也是一驚,我問道:“那小毒王又是什麼人?”

“一個垃圾罷了,是毒叟歐陽鐘的徒弟,唉,歐陽鍾一生用毒都是為了給人醫病,得到一個‘毒華佗’的美名,偏偏後來竟收了雲鵬這個弟子,雲鵬盡得他真傳,成為一個用毒的大行家,只不過他心術不正,歐陽鍾是用毒救人,他卻是為了利益,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後來被歐陽鍾知道了要將他廢了逐出師門,他卻先下手為強,把歐陽鍾給殺了。弒師之後他就藏了起來,要知道江湖上受了歐陽鍾恩惠的人不少,他怕有人要替歐陽鍾報仇,所以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沒想到,他竟然躲到了黔西水家,還成了水家的老二。”

七叔公和閻三婆並不知道我在和段洪斌說話,不過閻三婆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她看我的眼神有些怪異。

我問七叔公:“水家是不是也擅長使毒?”

七叔公點點頭:“黔西水家與花家同為巫蠱傳人,花家是以蠱術擅長,而水家則專攻用毒。”

“哦?那花家的蠱術與李林姑姑相比如何?”

七叔公想了想說道:“鄧三家的用蠱在黔西算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她的蠱術也是傳自花家,她算是花老太婆的關門弟子,也就是花老頭的老婆子,當年也跟著花老頭去了。花老太婆是花家蠱術第一人,打她死了以後,花家也就一蹶不振了。鄧三家的與花老太婆的關係知道的人並不多,雖說不多,但從最近她家裡頻頻有十七樓的人光顧,看來十七樓的人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

到現在我才真正對黔西的形勢有了一些瞭解。

我苦笑:“你讓我去水家見水家老二,就不怕那個什麼小毒王會弄死我?”

七叔公說道:“水家老七是水淵我們的人,而且我也不是讓你現在就去水家,得等上一兩天。”

我知道他們一定有著什麼計劃:“說明白一點,你信到底想做什麼?”

“我們想神不知鬼不覺地讓真正的水家老二回到水家,然後打入十七樓的內部,既然我們已經選擇了和十七樓死磕到底,那麼我們就得做長期抗爭的準備。讓你去水家就是為了幫水家老二回家。”

我還真沒想到他們會有這樣的想法。

“可是水家老二那樣子能變回從前嗎?”要知道現在水家老二看上去渾身都是燒傷的痕跡。

“能。”他很肯定地說。

我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的血能夠讓他變回原來的模樣。”七叔公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我的血?”我無比震驚,我還真不知道我的血會有這樣的功效。

“是的,有人告訴我們,想讓水家老二恢復原來的面貌需要你的一點血,只要他能夠讓你和血融合就能夠讓那些傷痕恢復如初。”

“是誰告訴你們的?”我真的被震住了,我的血什麼時候有這樣逆天的作用了?為什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是我。”一個聲音從我的身後傳來,我猛地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個人,一個熟悉的人,但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