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卻說她要和我一起去,我也想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李森就在省二醫,於是便點了點頭。

徐秋妍淡淡地說:“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我帶啞巴回去。”說完她看向了胖子,胖子道:“我接了單生意,得暫時別過了,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

胖子說完就打車離開了,徐秋妍也帶著殷無語走了,臨走的時候她又回頭看了紫衣一眼,那眼神有些複雜。

我知道徐秋妍的心裡一定有些不舒服,因為我並沒有叫她和我同去。

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她好,換在之前我還有能力保護她,就算我保護不了她也能夠自保。可是現在,我們甚至可以說都沒有什麼自保的能力,與其兩人一同涉險倒不如我自己一個人去面對。

“她吃醋了。”紫衣笑嘻嘻地說。

我瞪了她一眼:“以後能不能別搞得這麼親密?我們之間似乎並沒有那麼熟。”

她卻說道:“在這個世上除了你我誰都不認識,不,我認識他們,他們不認識我,所以對於我來說,你就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再說我喜歡你!”

她說得很自然,一點都不做作。

我頓時就無語了,雖然我知道她是怎麼來到這個世上的,但她仍舊是個女人,我又怎麼能用言語去傷害她呢?

我嘆了口氣,然後也攔了一輛計程車。

省二醫。

我先去了樓上看龍伯和秦姨。

那些守衛應該事先就已經接到了謝意的電話,對我並沒有阻攔。

只是他們看到紫衣的時候表情有些豐富,因為他們再看向我的眼神也有了變化。我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我知道他們也被紫衣給驚豔了。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多問,既然是我帶來的人,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龍伯還是那樣躺在床上,已經上了呼吸機。

陪同我一起到病房的醫生說現在他和秦姨的呼吸都很微弱,情況並不太好,看他們的樣子像是很累,醫生說到這兒的時候臉上充滿了疑惑:“按說他們現在身體各個器官與大腦都處於一個相對靜止的狀態,怎麼就像是做了大體力勞動似的呢?”

這個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卻想到了那個我差點就娶親的夢境。

我在想龍伯和秦姨之所以會這麼累,將自己弄得氣息這樣的微弱會不會與那個夢境有關係,他們一起構架了那個夢境,或許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構築那樣的夢境或許不是太艱難的事情,但他們不同,他們原本就已經很虛弱,再經過這麼一場,幾乎徹底耗盡了他們的生機。

假如我猜測得沒錯,那麼他們構築那個夢境的目的是什麼呢?

還有,如果李森真的也在省二醫,那麼那個夢境會不會他也參與了?

而那個夢境是他們想給我一個什麼提示?

我又去看了秦姨,狀況與龍伯差不多。

看來得馬上找到段洪斌和謝意提到的江西盧家所有的“失魂引”,他們可是說過,只要有那玩意才能夠救龍伯和秦姨。

可是江西盧家的人卻說那玩意不見了,被人給盜走了。

那麼又是誰盜走的呢?

“潘醫生,請問你們這兒有沒有一個叫李森的病人?”

我問陪同我們的醫生,他叫潘越。

潘越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李森?沒有。”

他很確定地說。

我看了紫衣一眼,紫衣說道:“假如他登記的姓名不叫李森呢?”

我想想還真有這樣的可能,如果真是用他的名字登記的話不可能謝意會沒發現,他可是經常出入省二醫的。

“跟我來。”紫衣走在了前面。

我皺眉,她才出現在這個世界沒有多久,而且從理論上來說她從來都沒有到過黔州,更沒來過省二醫,可是看她現在的樣子似乎對於這兒很熟悉。

潘越也有些好奇:“這位是?”

“我朋友。”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你朋友也是你們這個部門的?”潘越問。

我搖搖頭,不多做解釋,潘越笑了:“我明白,我明白,不該問的不問。不過你朋友真的好漂亮,我還從來沒有見過像她這樣漂亮的女孩。”

漂亮的女人都會吸引男人的眼球,甚至還會讓男人們想入非非。

紫衣就是這樣的女人,因為她不只漂亮,還極盡嫵媚,特別是她的那雙勾魂眼,簡直能夠奪人心魄。

不過我是個例外,因為我在心裡已經認定了徐秋妍,而且在我看來徐秋妍的清純更讓我心動。

我們下到了二樓,紫衣直接帶我們來到了走廊的盡頭一間單獨的病房外。

她看向潘越:“醫生,能不能把門開啟?”

潘越應了一聲,不過卻有些忌憚地說:“這個病人有嚴重的暴力傾向,而且發起瘋來的時候力氣很大,我們好幾個醫護都摁不住他。”

我衝他點了下頭:“知道了,開啟吧。”

潘越把門給開啟了,我看到他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與我們拉開了距離。

我的心裡也有些忐忑,難不成李森真在這間病房裡嗎?

病房裡只有一張床,而床上綁著一個人。

用厚厚的寬寬的皮帶綁在病床上的。

這是精神病院特製的病房,是專門用來對付那些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病人的。

雖然看上去不怎麼人道,但有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房間裡有一股子臭味,是屎尿味。

我看了潘越一眼:“平時你們不為病人打理的嗎?”

潘越苦笑:“怎麼不打理,按規定應該是一天打理兩次的,可是他太容易發狂,醫護人員都不怎麼敢接近他,所以……”

我走過去,便看到了病床上那個人的模樣。

是李森。

真的是李森。

紫衣跟在我身旁,她竟然沒有因為房間裡的那股惡臭味而卻步,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李森原本閉著的眼睛突然就睜開了,他看著我,笑了,露出那潔白的牙齒。

“江小白,你終於來了。”

他開口說道。

我迷起了眼睛,他這樣子哪裡像一個精神病,看起來是那樣的清醒。

我說道:“你一直在等我?”

“沒錯,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帶我離開這兒。”

這時候門口的潘越也鼓起勇氣走了進來,他聽到我們的對話時呆住了。

顯然他也是被李森的表現給震住了,在他的眼裡李森就是一個有著嚴重暴力傾向的精神病人,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瘋。

“你,你腦子沒毛病?”

潘越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李森也衝他笑笑:“潘醫生,謝謝這些日子你們的悉心照顧。”他的笑容有些詭異,我看到潘越的表情有變得有些害怕,我拍了下他的肩膀:“我要帶他走,能不能讓他洗一洗,換身乾淨的衣服。還有,怎麼辦出院手續。”

潘越忙說道:“這些都不是問題,我讓人辦就是了。”

“對了,他進醫院登記的是什麼名字?”

潘越苦笑:“沒有登記,他是我們從街上給拉回來的,他在外面發病,打傷了人,後來被警察給抓住了,可警察卻發現他的腦子有問題,進了警察局還和警察都幹了起來。沒辦法警察局就給我們打了電話,將他給弄到我們這兒來了。他的住院費是警方說他們給我們打了證明,走的社會求助程式。只是一直到現在我們都沒能夠知道他叫什麼,是哪兒的人,因為在警方的資訊庫裡並沒有他的身份資訊。”

我微微點了點頭,望著李森說:“所以,你是故意把自己折騰到這兒來的,隱姓埋名躲在這個地方?”

李森“嗯”了一聲:“只有這樣我才能夠活下來。”

“可是徐秋妍卻親眼看到你跳樓死了。”

李森說:“我也看到了。”

我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當時也在現場?”

“不,那個時候我已經在這兒了。”

潘醫生插話道:“他已經在這兒呆了三年了。”

這就讓我有些好奇了,他三年前就進了精神病院又是怎麼看到自己跳樓的呢?他明明好端端地躲在這兒,那死的又是誰?他的映象人,又或者他才是映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