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開雲和李恆走進藥鋪,燭火還亮著。

“大夫,大夫!”

“喂!有人嗎?有人嗎?”

兩人叫了好幾聲,都沒人應答。

“走,進去看看!”阮開雲說著,向藥鋪裡面走去。

沒走幾步,就聞到一股血腥味。

“殺人了!殺人了!”一個人從藥鋪裡間跑了出來,邊喊邊哭,最終消失在黑暗的街道上,留下陣陣犬吠……

阮開雲和李恆見狀,急忙朝裡間跑去,想看個究竟。

剛來到後院,就見地上歪歪斜斜地躺著十幾具屍體,鮮血已經染紅了地面。

“怎麼會這樣?”阮開雲愕然道。

“事已至此,我們也無能為力,趕緊抓好藥了走,蕭兄還等著我們的!”李恆說道。

阮開雲看了看地上的屍體,皺著眉頭,跟李恆去了藥房,對著抽屜上的貼的藥名,挨個挨個地找著……

此時,聽到動靜的街坊鄰居也紛紛趕了過來,見陳大夫一家人慘死,又正好撞見兩人翻找藥材,這下,讓兩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天啦!殺人了!殺人了!兇手!兇手!”

“陳大夫可是個大好人,你們怎麼能殺他呢?”

“阮開雲,你跟陳大夫到底結了多大的仇,連幾歲的小娃娃都不放過!”

“陳大夫一家真是死得好慘啦!”

“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是來找陳大夫抓藥的。”阮開雲解釋道,拿出手上的藥方。

“阮開雲,你不想付錢,也用不著殺人家全家啊!”

“就是,再怎麼說也不能殺人!”

……

“藥齊了,我們走!”李恆對阮開雲耳語道,拉著他往外走。

“我們沒殺人,我得跟他們說清楚了再走。”阮開雲著急道。

“阮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沒必要解釋,你也根本解釋不清楚,我們趕緊走,蕭兄還等著我們的!”

李恆說著,硬拽著阮開雲往外走。

“殺了人還想走?鄉親們,陳大夫對我們有恩,他不能白死!”

“沒錯,陳大夫不能白死!”

“抓住他們,替陳大夫報仇!”

……

人群嚷嚷,衝向阮開雲和李恆。

兩人腳尖一點,飛身上了屋頂,在村民的叫罵聲中,飛簷走壁,最終氣喘吁吁地回到了院子。

摸著黑,兩人來到廚房,開始熬藥。

“阮兄,他們會不會找上門來?”李恆問道,一臉擔憂。

阮開雲看著火苗,嘆了口氣答道:“一時半會兒應該找不來,時間長了就說不準了。”

“誰要找過來?”

東方子謙突然出現,把李恆和阮開雲差點嚇得栽了個跟頭。

“東方兄,你來怎麼也不敲下門?”李恆抱怨道。

“是啊,我還以為是鬼呢?”阮開雲說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東方子謙說著,走進來也坐在了爐子旁邊,“你們剛才說誰要找上門來?”

阮開雲和李恆你一言我一語地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清楚,東方子謙看著熊熊燃燒的火苗出了神……

第二日,天色微明,李恆發現院子裡有塊血跡,血跡不遠處,有塊翠綠色的玉佩,潤澤剔透,呈圓形,中間有個“蕭”字。

李恆撿起玉佩,衝進蕭天澤的房間,此時,蕭天澤還沒醒,面色比紙還白,眼皮上泛著青光。

“二哥,怎麼了?”守在床邊的李悅被驚醒。

“哦,沒什麼,我來看看他醒了沒有。”李恆握緊手裡的玉佩說道,轉身走了出去。

“李兄,這麼早?”東方子謙不知何時已經守在了門口。

“東方兄,我撿到了這個。”李恆說著,把玉佩遞給了東方子謙。

東方子謙接過玉佩,翻來覆去地仔細看了看,說道,“看來,蕭家不簡單!”

“東方兄的意思是……”李恆問道。

“不確定,蕭兄醒了嗎?”東方子謙問道。

“還沒有。”李恆答道。

“等他醒了你問問他認不認識這塊玉,或許就有答案了。”東方子謙說著,把玉佩還給了蕭天澤。

自從呂四娘從陳府救回紅一笑後,在他們這段相殺相鬥的關係裡,她就處了上風。

紅一笑傷勢過重,一直躺在床上養傷,有時還要偷偷遭受呂四孃的非人虐待,他的屬下整日被呂四娘呼來喝去,已是怨聲載道。

“紅一笑,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比老孃還醜,哈哈哈!”呂四娘站在床邊笑道。

“老毒婦,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害我,等我好了,我一定要把你碎屍萬段……”紅一笑咬牙切齒地說道,臉上的傷疤赫然醒目。

話還未落音,門外的下屬就聽見紅一笑的慘叫聲“啊!”

“樓主!”兩個屬下急忙推門進來。

還沒繞過簾帳,就被呂四娘喝止住,“放肆!樓主讓你進來了嗎?”

兩個屬下相互看看,確實沒收到命令。

“我們……聽到了叫聲。”

“樓主傷勢太重,我在替他接骨療傷,叫幾聲不是很正常嗎?”呂四娘說著,掰著紅一笑的一根手指一轉,紅一笑又慘叫起來。

“毒婦啊!毒婦!”紅一笑哭喊著。

“樓主,只要您能好起來,就算罵我毒婦賤婦甚至潑婦,我都認了!”呂四娘說著,又掰了一根手指。

紅一笑疼的冷汗直冒,眼淚汪汪。

簾帳外的屬下聽到裡面的聲音,如丈二的和尚,不好敢問,更不敢進去看個究竟,只好退出去,默默關上門,讓他們的樓主自求多福。

“你別弄了,我求你了……”紅一笑哭著哀求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是毒婦嗎,毒婦就該有毒婦的樣子!”呂四娘說著,紅一笑又是一聲慘叫。

“你到底要怎麼才肯罷手?”紅一笑帶著哭腔問道。

“罷手?我們多年前的恩怨,我本不打算與你計較,可沒想到上次你不肯救我就算了,你竟然還跑到教主那裡告狀!”

呂四娘說著,一手扯掉紅一笑臉上傷口處剛結好的痂,頓時,紅一笑臉上鮮血直流。

不管紅一笑的哀嚎掙扎,呂四娘憤怒地吼道:

“老孃平生最討厭背後顛倒是非,告小狀的人!”

“紅一笑,你這種行徑就是典型的小人,偽君子的作為,之前我呂四娘還真是高看了你!”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木偶,沒人要的老女人!”紅一笑面目猙獰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