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明確告訴你,你若不信,這輩子你都別想找到千年血靈芝。”南宮境瞟了李秋陽一眼說道。
李秋陽慢慢咀嚼著嘴裡的兔肉,眼睛盯著火堆,想什麼出了神,完全忽略了肉香味和周身冒著熱氣的悶熱感。
東方子謙和小白正摸著黑,循著山崖,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下走。
無邊的黑暗,無邊的密林,除了根據向下傾斜的坡度感知方向,他們別無辦法。
許是過度焦急,許是一路勞累,東方子謙感到一陣眩暈,渾身灼熱刺痛難忍,他顫抖著手,想要掏出李秋陽給他的藥瓶,但沒來得及,就昏死過去,他又毒發了。
小白見狀,立馬扶住他。
“島主!島主!”小白喊道。
夜色中,小白的焦急的聲音在幽靜的空氣中迴盪。
“什麼人在喧譁?”遠處傳來一個女子的清冷聲音。
小白警惕起來,抬頭望去,隱隱約約的月光透過密林,照在女子身上,她一襲白衣,長髮飄飄,眉目沒法看清楚,遠遠看去,就像鬼魅一般。
女子走近,看了一眼小白,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東方子謙,說道:
“死都死了,你大半夜地嚷什麼?”
“你才死了,他只是暈過去了。”小白回懟道。
“就算沒死?你再嚷,他都被你吵死了!”女子大聲說道。
“我叫我的,關你什麼事?”小白還嘴道。
“呵!你都把我吵醒了你還不知道,真是個傻子。”女子諷刺道。
“你住在這裡?”小白好奇地問道。
“沒錯!我一個人在這裡好長時間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到底多久,我已經不記得了。”女子仰頭,繞著小白邊走邊說著:
“你要是肯留下來陪我,我也不會感到度日如年。”
“呸!我才不會留下來。”小白不屑地說道。
“你不留下來也得留下來,因為根本上不去,除非你有翅膀,或者絕世輕功也行。”女子得意地說道。
“你能讓我們去你那裡留宿一晚嗎?”小白不想跟她繼續糾纏,他需要給東方子謙找個舒適點的地方。
“小傻子,跟我來吧!”女子看了看他們說道。
小白攙扶著東方子謙,跟在女子後面,來到一個山洞。
一進山洞,一股暖意席捲全身,一堆熊熊燃燒的大火照亮山洞的每一個角落。山洞東邊的石壁上,掛著各種烘乾的肉食,西邊有個木頭搭成的床,床上沒有被褥,只有乾草,但看上去還算整潔。
“看什麼?嫌棄的話趕緊滾。”女子面露急躁,大聲說道。
“不,不嫌棄,只是,我們睡哪裡?”小白問道。
“就那裡,”女子指著火堆旁的一塊空地說道:
“這床是我的,你想都別想。”
小白看了看空地,扶著東方子謙慢慢地躺下去。
“傻子,你叫什麼名字?”女子跳上床,看著小白問道。
“小白。”小白答道。
“小白,哈哈,小時候我家裡的狗也叫小白。”女子樂道。
“你才是狗。”小白回懟道。
“我不是狗,我有名字的,而且我的名字很好聽,你要不要猜猜?”女子高興地說道。
“不猜!沒那麼無聊。”小白說道。
“我偏要告訴你,我叫翠姑,你以後叫我翠姑,記住了嗎?”翠姑說道。
小白白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好了,我睡了,小傻子,別忘了我的名字。”翠姑說著,躺在了乾草裡。
翌日清晨,李秋陽醒來,見滿臉黑灰的南宮境正凝視著她,心裡一驚,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
“昨天的桃子在哪裡摘的?再去摘幾個回來。”南宮境坐在地上,吩咐道。
李秋陽嗯了一聲後,循著記憶,去摘桃子。
等她摘完桃子回來,南宮境已經把火加大,火堆上正烤著一條肥大的魚。
她把桃子遞給南宮境,南宮境接過桃子,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得她她渾身汗毛豎起。
“你的衣服都幹了?”南宮境冷森森地說道。
“怎麼了?”李秋陽膽怯地問道。
“跟我來!”南宮境說著,往河邊走去。
李秋陽預感不妙,轉身想逃,南宮境一把拉住她往河邊快步走去,怒道:
“怎麼,你不是喜歡喝水嗎?”
“我不想喝水,還是別去了。”李秋陽停住腳步,身體往下蹲,試圖阻止。
南宮境毫無顧忌,直接拖著她來到河邊。
“你說,我臉上是什麼?”南宮境指著水中的倒影吼道。
“我,我不知道。”李秋陽張口結舌地說道。
“不就是你乾的嗎?你敢說不知道?”南宮境更加生氣了。
“那,那我給你洗乾淨。”李秋陽說著,蹲下去準備捧河裡的水。
“我的臉是你想碰就碰的嗎?”南宮境說完,一把拉起她,丟進了河中央。
他蹲下身子,用水洗著臉上的汙垢,任憑李秋陽在水裡撲騰著,叫喊著,直到李秋陽動靜變小,他才飛身過去,把她從水裡撈出來,像上次一樣,一把丟在草地上。
李秋陽吐了幾口水,咳嗽幾聲後,眼神渙散,沒精打采地躺著。
南宮境坐到她旁邊,吃著桃子,一臉淺笑。
“李秋陽,你記住,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否則下次,可就不是這點教訓。”南宮境說道。
李秋陽兩眼看著天空,沒有半點反應。
“啞了?”南宮境問道。
“沒有。”李秋陽輕聲道。
“剛才我說的,記住了嗎?”南宮境問道。
“只要你肯給我血靈芝,你說什麼我都能記住。”李秋陽看著天空有氣無力地說道。
“那你還不起來?”南宮境說道。
李秋陽吃力地爬起來,注視著南宮境,她很想發洩出心中的不滿與委屈,可她不敢。
“把遇刺弄乾淨。”南宮境指著火堆上烤的正香的魚說道。
李秋陽取下那條噴香的肥魚,手剛碰到,就燙得縮了回去,魚“啪!”地一聲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