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一行人已經傷痕累累,但好在甩掉了追殺的人。幾人癱坐在溪水邊,大口喝著水。
李悅扶著蕭天澤倚靠在一棵樹上,替他擦拭著臉上的汙漬。
“李秋陽呢?”
蕭天澤虛弱地問道,他隱約地記得在自己閉上眼睛之前,見到了李秋陽,是她把他從火堆上救了下來。
“你們在這裡等我,我去找她!”
小黑洗了把臉,看著水中狼狽的倒影說完後,起身就要走。
李恆一把拉住他,說道:
“我們還是趕緊走,李姑娘有意將那人引開,就是為了我們有機可逃,你現在去豈不是辜負了她的一片苦心?”
“我答應過島主,要保護好她,可我沒做到。”
小黑一拳打在一棵樹上,紅著眼睛說道,自責不已。
東方子謙和小白也正火速趕過來,他們遠遠看見溪邊幾人。
東方子謙縱身一躍,落在小黑麵前,問道:
“秋陽呢?”
還在捶足頓胸的小黑猛地抬頭,看見東方子謙,接著撲通跪下,哭著說道:
“島主,屬下失職,沒能保護好李姑娘,您罰我吧!”
“到底怎麼回事?她人呢?”東方子謙一把提起小黑,急切地問道。
“昨天我們救了蕭公子後,本來可以走的,可在回來的路上遇到一群人,身手怪異,李姑娘為了引開那個領頭的,一個人朝南邊跑了,至今未歸。”小黑低頭說道。
東方子謙放開小黑,轉頭對其他人說道:
“你們先回客棧等我,我和小白去找她。”
他自從知道中計後,便一直馬不停蹄地朝千島山趕了過來,一路上一點也不敢耽擱。
李秋陽會遇到麻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但客棧裡朱茵被抓走,他至今都毫無察覺,更別提去救朱茵了。
東方子謙和小白順著幾人逃跑的路線,一路往回跑,找到了李秋陽剛遇到南宮境的地方,地上打鬥的痕跡一目瞭然,樹木被劍氣斬斷,印子還是新的。
東方子謙向四周看了看,順著李秋陽逃跑的方向飛奔疾走,最終來到了懸崖邊。
他看到前方茫茫雲霧,心血澎湃,滿臉驚慌。他四處觀望著,懸崖兩側是陡峭的山壁,山上荒草叢生,一望無盡。
“秋陽!李秋陽!”
東方子謙望著懸崖方向大聲喊道,然而給他回應的卻是他自己的回聲。
就在他落魄不知所措時,他看見懸崖附近有支玉簪子,這隻玉簪子正是之前他送給李秋陽的。
此時,他已然十分確信,李秋陽定是遭遇了不測。
他顫抖著手,彎腰去撿地上的簪子時,發現離簪子不遠處的地面有道劃痕,一直延伸至懸崖邊緣的一堆碎石。
這堆碎石向崖下傾斜,碎石上,零星的灰塵清晰可見,石面上的裂痕一眼就能看出是新的。
見狀,東方子謙心下了然,李秋陽一定是掉了下去。
“秋陽!秋陽!”東方子謙大聲喊著,他期待懸崖小面能給他點回應。
此時,昏迷中的李秋陽彷彿聽到有人在喊她,她泡在水裡的手指動了動,隨後睜開了眼睛,湛藍的天空闖入眼簾,鳥兒的歌聲傳進腦海。
“原來天堂裡也有天!”李秋陽看著眼前的美景,一臉愜意地說道。
“你還沒死!”坐在不遠處的南宮境冷冷地說道。
聽到南宮境的聲音,李秋陽立馬來了精神,她嚇得趕緊從水草裡爬起來,就要轉身逃走。
她剛邁開步子,就一頭栽倒在地。
“你慌什麼?老是泡在水裡,是想死嗎?”南宮境有些氣惱地說道。
李秋陽慢吞吞地從沼澤裡爬了出來,從頭到腳,渾身已經溼透,她身上的水分很重,重到似乎讓她有些站不穩。
剛上岸,她一個踉蹌,又差點摔倒。
“去給我找些吃的來!”南宮境盯著她,吩咐道。
“哦!”
李秋陽順從地答道,心裡卻在想,南宮境真是個蠢貨,這不是在明著告訴她,讓她趕緊跑嗎?
南宮境一言不發,盯著李秋陽離開的背影,緩緩起身。
李秋陽順著河流,一直往下游走著,她想看看能否找到出路。
不一會兒,她看見河邊一塊高地上長著一顆桃樹,樹上桃子雖然不大,但紅彤彤地,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她爬上土墩,來到樹下,伸手摘了幾個桃子,坐下來,在溼漉漉的衣服上擦了擦,就開始往嘴裡送。
“東方子謙,你能找到我嗎?”她一邊吃,一邊看著天空想著。
鳥叫蟲鳴,流水潺潺,李秋陽吃完桃子後,又摘了幾個,收了起來,她要保證在逃跑的路上不至於餓死。
她爬下土墩,繼續沿著河流走著,沒多大一會,因為有傷在身,她就累得受不了。
她坐下來,準備歇一會,一低頭,發現水裡多了個熟悉的倒影。
“你在做什麼?”南宮境厲聲問道。
“我,我在給你找吃的。”李秋陽低著頭,吞吞吐吐地答道。
“吃的呢?”南宮境問道。
李秋陽從胸前掏出兩個剛摘的桃子,遞給南宮境,南宮境接過桃子,一臉慍怒。
“你都找到了,為什麼不回去?想跑?”南宮境問道。
“不,不是,我口渴,想喝水。”李秋陽心虛地小聲說道。
“是嗎?這麼喜歡喝水,我讓你喝個夠!”
南宮境說著,一把拉住李秋陽的胳膊,將她丟入河中。
“救命啊!救救我!”李秋陽不會水,在河裡拼命地掙扎起來。
就在她頭要沉下去時,南宮境飛掠過去,將她從水裡拎出來,一把丟在河邊的草地上。
“就這點本事,還想逃?”南宮境鄙夷地說道。
李秋陽趴在地上,吐了幾口水後,已經奄奄一息。
“起來!”南宮境命令道。
“起不來了!”李秋陽吃力地說道。
“既然起不來,那我就廢掉你的腿,讓你以後也別想起來!”
南宮境說著,滿臉陰冷,一步一步逼近李秋陽。
李秋陽見狀,嚇得一哆嗦,她用盡全身力氣,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往前跑著。
南宮境一臉奸笑,不緊不慢地在後面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