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義,你這般放肆當真不知今日是什麼日子嗎?”龐元然最先站出來面帶怒意的呵斥道。

他自然不認為宋義會連這個都不知道,所以覺得對方是故意如此。

也正因為這樣他才如此憤怒。

“嘿嘿,本少主當然知道今日是什麼日子。這不就是代表我少陰宗來給蒼松子前輩送禮了嗎。”

宋義一陣怪笑,緊接著手掌一翻多出一個玉盒來。

隨即一掌推出,一道黑氣包裹著玉盒便徑直射向高臺。

龐元然目光如炬,身子一閃便在原地消失瞬息之間便出現在四五丈外,伸手一抓將飛來的玉盒牢牢抓在手中。

同時抓住玉盒的手掌靈光一閃,直接使包裹在玉盒上的黑氣瓦解不見。

然後目光陰寒的望向宋義希望對方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與此同時分佈在宴會上的七八名蒼梧派金丹長老也無聲無息的向宋義及少陰宗一行人靠近。

個個面露不善之色,手中隱隱有法術靈光閃動。

只要龐元然一聲令下他們就會發動雷霆手段將這個冒犯蒼梧派的人當場鎮壓。

讓世人明白縱使元嬰之子也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在蒼梧派的地盤上撒野。

“嘿嘿,龐兄先別急。你還是先將此物交給蒼松子前輩一觀,說不定前輩看到在下送的禮物後不會計較此事,也說不定!”宋義臉上帶著笑意,並沒有一般金丹修士在面對元嬰級強者的拘束。

龐元然當即眉頭緊鎖,他又不傻。

事出反常必有妖,宋義今日這一系列舉動讓他心中警鈴大作,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然而他實在是想不到在自己師尊蒼松子以及凌家老祖和申老鬼三位元嬰期修士,以及諸多同道在場的情況下對方會玩什麼把戲。

只能回頭詢問自家師尊意見。

在看到坐在主位上的蒼松子微微點頭,他這才手捧玉盒走了過去。

蒼松子沒有客氣直接伸手將玉盒攝了過來,揭掉上面靈符後手指輕輕一揚。

指尖靈光一閃便將玉盒開啟。

結果玉盒中沒有多餘的事物,只有一顆嬰兒拳頭大小,表面遍佈冰霜之氣的奇異果實。

龐元然站在一旁伸頭觀望,自然也看到這顆果實。

他雖然不認識此果,但是卻明顯看得出品階不低的樣子。

難道這宋義真是來送禮的?龐元然心中如此想到,下意識去看蒼松子表情。

結果卻看到對方面露寒霜,面色陰沉的可怕,下一刻一股肅殺之氣便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

當即震的雲崖上的修士個個色變。

不少修為不精的修士在這個龐大的壓力下竟下意識展開自身靈光。結果導致宴會場上不停有光芒閃動,足足持續了十幾息才漸漸平復下來。

但每一個人都在好奇少陰宗究竟是送了什麼東西給蒼松子,竟惹得對方一副將要動怒的表現。

就連同為元嬰修士的凌泰也在蒼松子和宋義一行人之間打量,最後表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尤其是當他不經意的發現對面申老鬼表現的過於平靜,平靜的有些不符合常理。

這讓他心中升起一絲疑惑,察覺出今日之事恐怕不簡單,於是對身邊一位凌家弟子傳音幾句。

這名凌家弟子表情一滯,隨即微微點頭。

然後趁著眾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蒼松子身上的時候,悄悄後退最後融入人群消失不見。

而早已差距異常的李青將這一切看著眼裡,表面上除了神色略微有些變化外並沒有其他表情。

但同時大腦卻在飛速運轉,因為他從中察覺到一絲非同凡響的別樣氣氛。

甚至覺得今天恐怕要發生驚天動地的大事件了。

而接下來蒼松子的話直接證實了他這個猜測。

“小輩,你將這玄冰靈果拿出來是在告訴老夫烈風禽襲擊蒼梧島的事情是你們少陰宗一手策劃的嗎?”蒼松子將玉盒隨意丟棄在桌案上,語氣已經帶上殺意。

此言一處整個會場的氣氛一下子降至冰點,此刻即便是有反應遲鈍的修士也察覺到異常之處。

尤其是蒼松子對少陰宗少主宋義的一番話更是讓一些人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凌泰看了一眼從玉盒中跌落出來的玄冰靈果眉頭一挑,雙眼隨即微微眯起。

“古道友可曾聽過玄冰靈果的名稱。”李青悄悄靠近一旁的古賢小聲問道。

“沒聽過,不過李道友我有些擔心今天這氣氛太不對勁了,你說到時候會不會……”古賢心緒不寧的搖搖頭回答道。

雖然他心中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但又不敢直接說出來。

“且在看看吧,如果和你我猜測的一樣,估計我們現在想走也走不掉了!”李青卻彷彿知道古賢想說什麼,直接回應道。

“這可如何是好啊!”古賢聞言立刻愁眉苦臉起來。

而一旁中年大漢也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唯有古賢另外一對築基男女弟子似乎還沒感受到危險已經悄然降臨,還在津津有味的看著局勢發展。

“蒼松子前輩,這玄冰靈果可是極其珍惜的五階靈果,對於飛禽類妖獸突破瓶頸可有著莫大的吸引力,就是元嬰級飛禽妖獸也會不顧一切的想要得到。

您這麼將其扔在一旁豈不是暴殄天物嗎?

不像小子知道物盡其用,將其事先藏在這山峰某處把整個烈風禽族群都給吸引來了!”

宋義看著滾落在地的玄冰靈果搖搖頭,似乎在很不理解蒼松子反應的模樣。

讓在場蒼梧派修士都想直接衝上去動手了。

尤其是宋義剛才的那一番話語直接讓在場所有修士譁然一片,頓時議論紛紛起來。

此刻沒人會不清楚少陰宗在這次烈風禽襲擊蒼梧派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那些蒼梧派長老、弟子則個個指著宋義及少陰宗一行人大罵起來,不少脾氣火爆的已經準備當場動手,卻被蒼松子伸手阻止。

然後面色陰沉的看向虛空某處說道。“華陰老兒,你既然針對我蒼梧派做出此番算計難道還不敢出來露面嗎?

難不成真以為我不敢殺了此子!”

此話一出,會場中所有修士都齊齊朝那個方向看去,然而那裡空無一人神識探查下也並沒有什麼異常。

哪怕是神識異於常人的李青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放棄探查,而是一隻手悄悄縮回袖袍握住一顆幽藍珠子。

緊接著他眼中藍芒一閃,視野立刻變化起來。

於是悄悄抬起頭再次朝那個方向看去。

這一次那處虛空不再是空無一物,而出現一名年約四十歲許,全身上下被一層淡淡黑氣籠罩的威嚴男子。

而在其身上還披著一層輕薄至極的紗衣,似乎便是此物幫其隱秘了行蹤,甚至在如此近的距離都無法探查得到。

不過就在他目光剛剛落在對方臉上的時候,那人立刻彷彿覺察到什麼,目光如電的朝著這邊望來。

李青心中一驚,趕忙鬆開幽藍珠子並移開視線做出茫然不解的表情,與其他人目光一樣目光遊離起來。

徹底和周圍那些努力尋找修士融為一體,並沒有任何差別。

“咦,難道是我看看錯了!”被黑氣籠罩的男子目光在李青所在區域掃視兩眼,然而並沒有看到想要的目標,於是疑惑自語一句。

然後便將目光重新移開。

“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李青看到那人將視線移開,心中狂跳不止。

元嬰修士的靈覺太過強大,剛才他都沒敢用神識直接探查,只是目光在對方身上多停留了一小會就察覺到了。

果真驚險至極。

李青不敢想象自己要是被對方發現的後果,好半晌才平復心情,但目光卻不敢在往那個方向看上哪怕是一眼。

不過他猜測那名渾身黑氣籠罩的修士估計就是少陰宗宗主——華陰上人。

而透過剛才一系列的對話和一些線索串聯在一起,他已經猜出事情的大致起因和經過。

大機率就是少陰宗針對蒼梧派,或者準確的說是針對蒼松子的一個連環套計劃。

但一想到自己無緣無故的被捲入其中,李青又變得愁眉苦臉起來。

而猜到事情真相的並不止他一人,包括古賢在內宴會中許多人都猜到了。

一個個都面色難堪,不知道接下來的局勢會如何發展。

“哼,既然你不出來那我就直接動手了!”蒼松子冷哼一聲。

揮手朝宋義一指,袖中黃光一閃。

頓時飛出一柄尺許長短的短刃來,通體被靈光包裹,同時以驚人的速度射向數十丈開外的宋義。

黃色短刃眨眼間就抵達宋義面前,同時一股強大的靈覺將他牢牢鎖定。

壓迫得他動作都不由慢了半拍,等黃色短刃距離他不過一兩丈距離時,他才擺脫那股靈覺的影響。

慌忙間取出一面黑色靈盾抵擋在前。

然而短刃落在靈盾上面立刻爆發出強大的威力,壓迫得宋義面部微微扭曲。

全力催動靈盾威能才堪堪抵擋住這一擊。

然而高臺上的蒼松子面色平靜異常,只是伸出右手兩根手指在空中向下一壓。

短刃立刻爆發出耀眼至極的靈光,黑色靈盾頓時傳來一連串碎裂的聲音。

躲在靈盾後的宋義當即面色大變。

而周圍的少陰宗修士則齊齊驚呼。“少主小心。”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半空中某處顯現出一道人影來,下一刻直接出現在宋義身邊。

一隻手輕描淡寫的抓住黃色短刃,並且立刻就有黑色魔氣蔓延至短刃上,直至將其吞沒。

不費吹灰之力就緩解了蒼松子這擊攻擊。

“爹,你來了!”宋義看到來人當即欣喜萬分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少陰宗宗主華陰上人。

只不過華陰上人並沒有理會宋義,而是望向高臺之上的蒼松子語氣平緩道。

“蒼松子你也是元嬰中期修士,怎好對小輩下手,難道僅僅只是引本座出來?”

說著華陰上人輕輕抬起手,黑色魔氣褪去後一撮黃色細沙從其指縫間落下。

下一刻立馬就有眼尖之人發現那從指縫間落下的黃色細沙,竟是蒼松子那口虛靈鼎中的祭煉的黃玉靈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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