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點竹來說如今形勢一片大好,而她對她來說密文圖紙似乎也是唾手可得。

點竹轉身朝向云為衫,對她微微一笑:“如今你還不把東西交出來嗎?還是想讓他們都為你陪葬?”

云為衫置若罔聞,仍然是將手護於胸口之上。

可在一旁一臉怒氣的金繁卻再也忍受不了點竹的挑釁,他選擇了率先出手。

金繁凌空借力將目標對向點竹,可點竹卻並未有任何躲閃的動作。她仍然站在遠處,與云為衫呈對峙狀態。

一旁見金繁出手的寒鴉貳和寒鴉陸兩人,也著急出手還擊打算去護住點竹。

如此這般,被兩人攔截下來的金繁不得不轉換目標,轉而繼續對付寒鴉陸和寒鴉貳兩人。

其他侍衛見狀也紛紛加入了混戰當中,就這樣宮門侍衛與無鋒刺客瞬間進入激戰狀態。

如今形勢一片大亂,無人再會分神顧及隱匿在一旁的雲雀和林玖兩人。

時機一到,林玖突然將視線從混戰當中轉向了身後的雲雀。

此時林玖的臉上掛上了一絲陰沉,她面無表情的抽出腰間的短刃,徑直向雲雀劈去。

無法躲閃的雲雀只能認命般的緊閉雙眼,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可片刻以後,那本該襲來的短刃卻未落在她的身上,她也並未感受到身上有任何的疼痛。

突然一聲,她手腕上被緊緊捆綁住的繩子落在了地面之上。

雲雀猛地將眼睜開,卻正好看到林玖收刀的動作。

對於林玖的行為她十分不解,忍不住問她:“你為什麼要救我?”

可林玖卻沒有耐心去認真解答的的問題,而是將手中的短刃塞進了雲雀的手中,匆匆囑咐她道:“拿著短刃一直往南跑,在那裡你會見到你想見的人……記住千萬不要回頭,也千萬不要停下來……”

林玖的話讓雲雀更是一頭霧水,可還未等她問心中的疑問,林玖便準備動身加入混戰之中。

這時的雲雀卻一把抓住了林玖的衣袖,眼神堅定地對她說:“我不能走,我走了姐姐怎麼辦?”

林玖為了穩住她,只好緩和了些語氣,鄭重地對她說道:“你放心……你姐姐絕對不會有事的……”

雲雀半信半疑地看向林玖,可林玖卻沒時間與她再耗了下去,只好一把將她推向南面,自己則轉身加入混戰。

此時的雲雀也意識到如今自己全身武功盡失,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如今再留下來恐怕只會拖姐姐的後腿,所以她決定相信林玖的話,一咬牙按照她的囑咐朝著南面跑去。

而這時的拙梅也借混戰之勢,擺脫那極其難纏的魎,轉而將目標對向了點竹。

而此時的點竹朝雲為衫出了手,如今她已用盡了全力,而云為衫則無法透過閃躲而矇混過去。

云為衫無奈只好放開拳腳,奮力迎擊點竹。

實力仍然是相差懸殊,兩人交手過程中,云為衫的身上也多了幾處劍傷。

可最要命的是因為她的動作幅度過大,而那密文圖紙竟從她的衣衫裡掉落出來,一時間暴露在點竹面前。

點竹一時大喜,慌忙彎腰去取密文,可卻被突然出現的拙梅打亂了計劃。

只見拙梅手中的劍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游龍穿梭。

點竹似是被惹怒了,她手中的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兩劍交鋒夜色中一時劍光閃閃,令人眼花繚亂。

可拙梅卻劍走偏鋒,見招拆招,兩人一時間僵持不下。

而此時已經重新將密文圖紙拿到手的云為衫,也重新加入了戰局,協助拙梅一起對抗點竹。

另一邊的上官淺見遠處戰況焦灼,一片混亂,心情卻突然大好。

尤其是看到那被拙梅和云為衫兩人壓制,只能轉主動而被動的點竹,她更加堅定了決心。

上官淺攥緊了手中的美人刺,偷偷繞道而行,漸漸逼近正在激戰的三人。

宮門內,徴宮。

經過宮遠徵一晚上的照料,花清影的情況也暫時穩定了下來。

如今的宮遠徵不僅要去後山尋找解決瘴氣之法,又要想辦法為花清影診治,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

他一早派出去的侍衛,如今也回到了徴宮覆命。

原本他是想將花清影的情況通知其他人,可前往角宮的侍衛,回來後卻向他稟報角公子先前去了羽宮一趟,後又急匆匆地出了宮門。

這讓宮遠徵的心,有些莫名的有些不安。

突然門扉微動,門外傳來一聲震動。宮遠徵的手迅速摸向了暗器囊袋,從中抽出了一枚暗器朝門口投擲而去。

暗器從雲以抒的臉旁閃過,狠狠地鑲進了她身後的門框上。剛才她那閃躲的動作雖是微不可察,但顯然也讓房間內的生了懷疑。

於是她便將手撫在胸口之上,作出一副驚恐之狀。

此時的宮遠徵看清來人後,表情這才緩和了幾分。剛才雲以抒在門口處鬼鬼祟祟的卻不直接進來,這難免會讓宮遠徵懷疑有人圖謀不軌。

“徴公子,怎麼這麼狠的心……”雲以抒眼裡噙著淚,話裡還帶上了幾分哽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要不是見過她往日的模樣,宮遠徵倒是真的會被她欺騙,可他偏偏又不會如此。

“別演了……”宮遠徵毫不猶豫地拆穿她,而云以抒見此也只好收起了那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雲以抒將眼角剛擠出來的眼淚抹去,徑直走向屋內,自然也看清了床上躺著的女子。

“從前未曾聽說過,徴公子還有妹妹啊……”雲以抒柔聲問道。

“她不是……”

宮遠徵搶著回答了她的問題,卻突然想起花清影的身份特殊,不便向其他人透露,便沒再說下去。

可此時的雲以抒看著床上躺著那人的樣子,心中卻驀然一緊,一顆心臟狂跳不止。

她微微愣怔,眼神帶著幾分疑惑繼續望向宮遠徵身後的方向。

床上那人明明就是瘴氣之毒侵入肺腑之態,她心中突然閃過了一個大膽的念想,那人必定去過後山深處。

而她居然沒死,必定是有人給她解了毒,而這人又絕對不可能是宮門之人。

想到這,她竟難以壓制內心的喜悅。

可宮遠徵見她這一副激動的模樣卻心生疑惑,忍不住開口逼問她:“你究竟來做什麼?”

聽到宮遠徵的問題,她即刻收斂了情緒,臉上的表情重新恢復了平淡。

她表面波瀾不驚:“昨日夜裡許是在河邊吹了風,今日身體有些不適,便想著來徴公子這看看……”

宮遠徵卻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你不是略懂醫術嗎?怎麼風寒這等小事還需要來找我?”

宮遠徵挺了挺身子,表情裡透著幾分挑釁和顯擺。

“我是懂醫術啊……可公子你忘了嗎?宮門內所有的藥物皆由徴宮統一調配,外人可無法隨意取用……”

雲以抒的話讓宮遠徵突然一怔,臉上的笑容也很快沉了下來。

宮遠徵沉默良久後,將身上掛著的徴宮令牌扔給了雲以抒,開口道:“去找醫官取你所需的藥……”

看著手中的令牌,雲以抒眼神閃過一絲光芒,她微微欠身:“多謝徴公子……”

說完便起身打算離開,可到門口之時她卻突然頓了下來,又轉身看了一眼屋內床上躺著的人。

發覺自己的目光被宮遠徵發現,雲以抒卻十分淡定地朝著宮遠徵微微一笑,這倒是讓他誤會了她的目光似是為他而來。

這一次,雲以抒毫不猶豫地便出了房間,而屋內的宮遠徵卻又因近日瑣事而心思複雜。

本想著今日去探一下宮遠徵昨日到底因何事而匆忙離開,卻不曾想過竟有了意外收穫的雲以抒此刻心情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