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宮】
照顧在宮紫商身旁的金繁已經幾日都沒閤眼了,他半步不離地守在床旁,就是為了讓宮紫商醒的第一眼便能見到他。
可是湯藥一直喝著,就連千年雪蓮也已經給她餵了下去,但宮紫商還是絲毫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眼看著她已經幾日未進食了,金繁心裡更是著急萬分。
“我以後不離開你了好嗎?我一定天天陪著你,不會再讓你再受到任何傷害了……你快點醒過來好嗎?不要再嚇我了……”
金繁緊握著宮紫商的手,忍不住低頭顫抖著啜泣,他此刻的樣子十分無助。
明明已經經歷過了一次生離死別,為什麼還會有第二次?他不理解,也不能接受。
此刻他只想在宮紫商醒過來以後,告訴她:“我們成婚吧!永永遠遠地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金繁緊握住的雙手突然微不可察地動了動,他驚喜地抬起頭,卻見床上的人仍然緊閉著雙眼,絲毫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他的希望再一次落空了,而他又一次絕望地低下了頭。
“渴……”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金繁的耳中,這次是真的。
他抬頭看向床上的宮紫商,而她眼睛半睜著正在看著床板發呆。
“好,我去給你拿水……”金繁又驚又喜,控制不住情緒顫抖地說著。
他先是將宮紫商扶起來依靠在床上,後又將水一勺一勺地喂進了宮紫商的嘴裡。
宮紫商還是一句話不說,就這樣雙目無神地坐著,聽金繁絮絮叨叨地對她說著這幾天的事情。
“江南風格的衣裙又出了新款式,你不是喜歡嗎?我就都給你買了回來……等你好了我們慢慢試……”
宮紫商順著金繁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好幾套衣服,都是她喜歡的款式。
可如今的宮紫商也沒有心情再去關注衣服了,她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仍然平淡的沒有任何情緒。
“你是不是餓了啊?”突然意識到宮紫商已經好幾日沒有進食的金繁,開口問道。
見金繁如此熱切渴望的眼神,宮紫商眼裡噙著淚,默默地點了點頭。
“好,那你等我……我去給你做吃的……”
金繁見宮紫商終於回應了他,便十分開心地衝了出去,為她準備餐食。
床上的人扭過頭去,抬手將眼淚抹去。
雪長老和月長老一聽到宮紫商醒了的訊息就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月長老為她診過脈後鬆了一口氣,說道:“好在她如今的狀態基本已經穩定下來了,基本就只需要靜養就好了。”
“雪蓮我再遣人送過來,她如今十分虛弱,還需要再調養一下……”
其實,雪長老也是想給後山的雪重子帶個訊息讓他放心。
月長老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羽宮】
宮子羽自從那日以後得了風寒,所以這幾日也是被云為衫強壓著在羽宮裡,不讓他去商宮。
說是怕將病氣過給大小姐,但實際上她明白如今金繁有金繁陪著他就夠了,還是不要去打攪他們了。
“阿雲……我已經好了,就不用在吃藥了吧……”宮子羽從小就體弱,所以從小到大沒少吃過藥,他如今就怕這苦的難以下嚥的藥。
可偏偏宮遠徵開的藥都苦的過分,讓他不禁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夾帶私貨,存心整他的。
“今天的藥已經煎好了,別浪費……”云為衫半哄半騙地讓宮子羽服下了藥。
在宮子羽的眉毛因被藥苦的擰在一起時,云為衫迅速將一顆蜜餞塞進了宮子羽的嘴裡。
云為衫有些微涼的手觸碰到宮子羽嘴唇的一瞬間,他嘴裡感覺比吃了一盤蜜餞都要甜。
云為衫的手也感受到了那柔軟的嘴唇,猛地想要抽出來時,卻被宮子羽的手裹住了。
兩個人的視線相撞在一起,那一瞬間彷彿一切都靜止了,只有兩個人的心,在胸膛裡亂跳著。
“執刃……大小姐醒了……”侍衛的話將兩人從只有彼此的世界中拉了出來。
“真的嗎?”宮子羽顯得格外的激動。
“是……如今長老們都已經過去了……”侍衛坦言道。
宮子羽起身仍緊緊地拉著云為衫的手,兩人一起往商宮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云為衫見宮子羽的手從始至終都沒鬆開過她的手,哪怕是在她以為他聽到宮紫商醒了的訊息後會忽視掉旁邊的自己,但他還是一直握著她的手。
宮子羽卻早已把她當成了她的家人,所以才想著一直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去看屬於他倆共同的家人。
【角宮】
商宮的侍衛剛來角宮送完訊息離開時,恰巧與宮遠徵擦肩而過。
宮遠徵見此快走了兩步,進了宮尚角的房間內,見他正穿戴好衣服,準備外出。
他忍不住開口問道:“是宮……”他猶豫了一下,改口道:“是姐姐醒了嗎?”
宮尚角沉聲道:“是……”
宮遠徵臉上立即掛上了燦爛的笑容,他欣喜地說:“那我們過去?”
宮尚角扭頭看了一眼宮遠徵正色道:“走吧,去商宮抓刺客……”說完人就向門口邁去。
“去商宮抓刺客???商宮?!”宮遠徵有些震驚,但也來不及多想急忙朝著人追去。
宮尚角和宮遠徵比宮子羽與云為衫早到了一步,見金繁正在喂宮紫商吃東西,他們便沒再往裡靠近。
等宮子羽和云為衫到了之後,大家都走進了內堂,圍在宮紫商床邊。
“姐姐,你當時了看清了刺客的模樣?”首先開口的是宮遠徵,他焦急地問著宮紫商,似乎是想搶著將刺客拿下。
而此刻的宮紫商雙唇緊閉,她垂下眼眸,眼神裡某種情緒一閃而過。
屋內沉默了許久,氣氛有些格外的尷尬。而兩位長老也只是互相對視一眼,什麼也沒說。
宮尚角眉頭緊蹙,最終忍無可忍道:“你還打算包庇他嗎?”
此話一出,宮紫商滿臉震驚的看向他。而宮子羽和云為衫,甚至是兩位長老,都一副早已心知肚明的模樣。
宮紫商自知已經瞞不下去了,她硬生生地擠出來一個笑容,僵硬地說:“看來大家都已經猜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