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

上官淺來到宮尚角的書房,見他在翻閱著什麼東西,十分入神,竟連她的到來都沒有察覺到。

“公子……”上官淺走到書案旁坐了下來,將手上的薑湯放到宮尚角的面前。

宮尚角見來人,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十分自然地牽起了上官淺的手。

“你身子不便,這樣的事情就交給下人來做吧……”

“我喜歡為公子做這樣的事……”上官淺將頭輕輕地靠在宮尚角的肩上,宮尚角也順勢將手攬在了她的肩上,兩人頭緊緊依靠在一起。

本來沉醉於當時溫情氛圍當中的上官淺突然瞟到桌面上那本被宮尚角合上的書。

雖然書的封面被其他東西蓋住了,但她還是看到了上面僅露出一點邊角的“孤山”二字。

她陷入沉思:“他為何在調查孤山派?難道當年的滅族案還有其他隱情?”

宮尚角見她一臉愁容,有些擔憂。

“怎麼了?心情不好嗎?”

上官淺突然回過神來,找了個藉口:“沒事……就是最近他們鬧得厲害……我有些疲勞罷了……”上官淺邊說邊撫摸著孕肚。

宮尚角關切地道:“要緊嗎?要不我帶你去遠徵弟弟那邊讓他給你看看……”

上官淺連忙搖了搖頭,拒絕了:“無妨……我回去多休息一會就好了……”上官淺隨便找了個藉口便先離開了。

宮尚角獨坐在書案前,眉頭緊皺。他將屋中的蠟燭全部熄滅,獨留書案上的那一隻,蠟燭的火光將他的影子印在了牆上。

正如這般他在光明裡,但周圍卻一片黑暗,除了身後的影子什麼都看不清。而那人是否此刻也正在黑暗之中注視著他?

“孤山派、無鋒、清風派、風族……他們究竟有什麼關係?”宮尚角看著書案上擺放著的書憂思深重。

去往羽宮的路上,上官淺著急忙慌地樣子,似是有什麼急事。

“上官淺?”被叫住的上官淺轉頭一看竟是她正要去找的云為衫。

“你來的正好,我剛想去找你。”上官淺神色焦急。

云為衫有些疑惑不解:“怎麼了?”

她本以為自那日上官淺逃出宮門後,她們便不可能再相見,更不會有什麼交集。卻沒想到竟又在宮門見到了她,而且還是懷了孕的她。

“你義母從前有沒有跟你說過些什麼?”上官淺此刻彷彿完全忘記了兩人之前的不愉快,而是把她當做信任之人直言不諱地問她。

“你怎麼知道?!”云為衫有些驚訝。

“我當然知道你義母就是拙梅,而害死我小叔叔和我孤山派全族的也正是無鋒的首領點竹……”上官淺的眼神中充滿了恨意。

“當時我是偶然遇到了逃亡的義母,將她藏在了山上的一個小木屋中。她偷偷傳我武藝,並未告知過我任何關於點竹的事情……她只說她會親手殺了點竹,替愛人報仇……”云為衫邊回憶邊說著。

“點竹究竟為什麼這麼反對拙梅和我小叔叔在一起?她從來沒有跟你提過嗎?”上官淺情緒有些失控。

“義母未曾和我說過……”聽到云為衫的話上官淺徹底洩了氣。

“看來還是要靠自己查……”上官淺暗暗道。

“你怎麼……”云為衫的話還未問出,上官淺便失魂落魄地轉身離開了。

“不對……點竹肯定不可能只是因為不同意小叔叔和拙梅在一起才帶領無鋒攻打我孤山派……她肯定有什麼別的理由……”回去的一路上上官淺都在思考。本來她不確定,但是見宮尚角也開始查點竹和當年的事,她心中的猜測便又加重了一分。

“你就在這裡……藏好了……無論看到什麼都千萬不要出來……”滅族那日的畫面重新在她的腦海裡面浮現。

“你還不把東西交出來嗎?再不交出來今日便是你們孤山派滅門之日……”她記起來了,那日領頭的有個男子將刀架在父親的頸上,似是在逼迫他交出什麼東西來。

越來越多的記憶湧出,她頓時感到頭痛欲裂,眼前一黑竟暈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她發覺自己到了徴宮,而身邊圍滿了人。

宮尚角、宮遠徵、甚至是雲以抒他們都在。

看到她醒了,宮尚角趕緊將她扶了起來,讓她倚著自己坐立起來。

“哥……你別太擔心,她就是最近憂慮過重,再加上疲勞過度這才暈倒了……我已經為她抓好藥了,連著喝幾日就能恢復了。”一旁的宮遠徵見宮尚角如此擔心她,便只好如此說來讓他放心。

“辛苦你了……要不是你在來角宮的路上發現她暈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宮尚角此刻所有的心思皆在上官淺那裡,眼神未從她那裡移開過一秒。

“你究竟怎麼了?怎麼會在路上突然暈倒?”宮尚角有些疑惑。

上官淺沉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上官姐姐,既然你醒了便快些吃藥吧。”說話的人正是雲以抒。

她一張口便將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轉移到她身上去了。

而此刻的宮尚角才看到宮遠徵旁邊的人,看著那張和云為衫一模一樣的臉,他眼底閃過一絲警惕,而又瞬間變的一片冷漠。

宮尚角冷聲道:“給我吧。”而後又面無表情地從她手裡接過了藥碗,自顧自地給上官淺喂起藥來,再也沒理會旁邊的人。

宮遠徵見狀便不再打擾,抱臂轉身離開了。而云以抒只好默默地跟在他身後,也離開了,臨走之前她又看了一眼屋內。

此時,宮尚角懷裡的上官淺腦海裡正浮現著剛才雲以抒看她的畫面。

她深邃的眼眸裡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上官淺有種錯覺——這個人早就認識自己。

【羽宮】

回到羽宮的云為衫還在思考上官淺的那一番話。的確,點竹絕不可能就因為這麼一點小事就屠孤山派滿門。而她肯定還有別的動機,說不定跟風族有關。畢竟義母教她的心法正是風族的獨門心法,那至少說明清風派是和風族有什麼關係的……

云為衫考慮到:上官淺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漸漸地云為衫臉上開始烏雲密佈,她想著:要想知道真相,那便只能問義母了……可是自從上次點竹中毒後無鋒便開始大規模追殺義母,也正是那時開始義母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