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吧。”

他伸出手,接過女人手裡的牽狗繩。

虞抒正好空暇下來,她掏出手機,點開專業的影片拍攝軟體,蹲下身子,給耀宗和耀祖拍攝。

一開始,喬司懲還以為她要拍幾張照片,或者錄製一段正常的影片。

結果下一秒就見到她把鏡頭杵在耀宗耀祖的鼻子上。

“波比波比波波比波~波比波比波波比波~”

甚至上下左右,前前後後都波比了一下,最後手機沒拿穩,掉在耀祖的腦袋上。

方耀祖:力度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虞抒趕緊道歉,為了彌補過錯,從包裡掏出來一支乳酪棒餵給耀祖。

“耀祖,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吧!”

她雙手合十,拜了拜耀祖。

耀祖眼神睿智:糟了!被暗算了!人類手機殺狗的機率很小但不一定是零。

耀宗自幼看著耀祖成長,雖然它也不大,但看弟弟目前的狀態,狗心總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這一砸,把耀祖徹底砸得血脈覺醒。

它抖了抖渾身的毛,朝著天空吼了一嗓子。

“嗷——”

隨後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道路前跑去,牽著它的喬司懲差點被拽了個趔趄。

作為旁觀者的虞抒一頭霧水,耀祖狗大仙上身了?

奔到一半,耀祖放慢腳步,躬下身子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正前方。

虞抒眯起眼睛,循著它的視線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心裡咯噔一下,她記得有些狗是自打生下來就通天性,能夠看到社會上旁人肉眼所看不到的東西。

難道耀祖看到了稀奇古怪的鬼魂?

想到這裡,虞抒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果斷地藏在喬司懲身後,拽著他的外套袖子擋住自己的臉,小聲顫顫巍巍地惶恐道,“喬影帝,你說耀祖這反映,不能是在路前邊見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了吧?”

喬司懲垂眼,輕描淡寫地開口:

“不是它看到了不乾淨的東西,我懷疑它是把路邊的消防栓當成了敵人。”

虞抒:“……”

她淡定地起身,裝作無畏地走出來,嘴硬地說道,“我就說嘛,看起來本就沒有什麼的樣子。”

喬司懲彎起嘴角。

你隨意就好。

【有沒有覺得喬影帝低頭笑得很寵溺誒,就像是小女朋友在身邊假裝天不怕地不怕,實際已經嚇得心慌被發現的那種無奈的寵】

【虞抒為什麼總是和喬影帝在一起啊,她就不能換一個男嘉賓捆綁炒作嗎?非要一直薅喬影帝羊毛】

【不想看到虞抒和喬影帝的cp,她渾身黑料,你們還不知道嗎?】

【我是新來的不知道你們口中說的黑料,我想問一下確定是石錘了嗎】

【網上都有你們自己看去吧,愛信不信,她要是沒做過會鋪天蓋地都是黑料,我可不信】

過了半個多小時,虞抒給玩累了的耀宗耀祖喂幾口水喝,把路上的便便撿到袋子裡。

她倒是特別享受和狗狗相處的時光,哪怕喬影帝互動說幫她來幹活揹包,她都不需要。

正在耀宗耀祖休息的時候,從他們面前走過來兩隻大狗,分別是阿拉斯加犬和薩摩耶。

虞抒臉上堆滿了欣喜,拍拍身邊的喬司懲,興奮地說道,“喬影帝,你看這兩隻狗,要是再加上耀宗不就是雪橇三傻了!”

方耀宗似乎聽懂了她說的話,極其傲嬌地一扭頭,屁顛屁顛去找喬司懲了。

喬司懲蹲下來,摸摸耀宗的小腦袋,柔聲安慰道,“沒事,你排不進雪橇三傻裡,因為你還沒長大,現在頂多算得上小傻子。”

方耀宗懷疑狗生:“……”

一個兩個都來欺負它?

被冠以小傻子稱號的方耀宗徹底發怒了,它跑到薩摩耶和阿拉斯加的身邊,主動和它們友好交流。

一開始,對面倆狗還跟它玩得好好的,等狗主人分發食物的時候,薩摩耶和阿拉斯加合起夥來把耀宗騙得團團轉。

耀宗飛速衝到虞抒身邊求安慰,嘴裡哼唧哼唧控訴薩摩耶和阿拉斯加的罪惡行為。

虞抒把包裡的磨牙棒送到它嘴邊,直視耀宗的眼睛,等它坐正後語重心長地就勸解道,“耀宗,你還小,面對社會上的黑暗勢力還不成熟,這時候就需要我來告訴你一個道理。那就是……

你遇到的所有狗都會欺騙你,但是——

披薩不會,因為披薩只有六片和八片,沒有七片!所以,以後你見到其他食物都要保持冷靜!只有遇到披薩的時候可以發瘋!”

聽到一切的喬司懲:“……”

這是什麼教育理念?

他怎麼沒聽說過?

……

與後花園愉快的氛圍不同,此時別墅二樓書房卻縈繞著一種壓抑的氣氛。

簡練而冷淡可容納八人以上的寬大書房內,身穿灰色風衣的沈硯禮正端坐在辦公桌前,微低著頭,漆黑的雙眸落在前方的教案上。

時不時拿著筆劃上幾道痕跡,給人一種運籌帷幄的威嚴之感。

在他右手邊的沙發上,池晚晚腿上擺著膝上型電腦,身穿一身素白裙默默地打著字,眼神卻來回轉悠,過幾秒就瞄一眼辦公的男人。

她現在坐立難安,內心十分焦灼。

你就說世界上有這麼荒唐的場景嗎?

大學直系導師在她面前備課,自己當著他的面寫畢業論文。

詭異中透著一絲尷尬,尷尬中摻雜幾分憤怒。

池晚晚想一拳打在沈硯禮臉上,給他個電炮。

本來她把電腦從臥室拿出來想,路上偷摸地走,想要找個清淨的地方寫畢業論文。

誰知道這龜孫躲在她身後,就在她以為要成功擺脫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句:

“往哪去?”

“跟我一起去二樓辦公區域。”

她頓時宛如雷劈地定在原地,磨蹭半天,最後還是不情不願地來到這裡。

維持尷尬的局面已經整整兩個小時。

“在心裡罵我呢?”

房間裡傳來男人低啞的聲音,猶如被砂礫磨過一樣硬朗。

被猜中心裡話的池晚晚:“……”

她低著頭,聲如蚊蠅,“我哪敢啊。”

要是罵一句,還想不想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