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惹禍上身
最後一位去世的國民黨將領 峰魔天下 加書籤 章節報錯
我只是個劊子手,平常顧著飯店和砍鬼判鬼,最近還要四處奔波幫三叔找魂體,根本就沒有心思聽所謂的什麼活兒。
張老黑倒是打定主意要講,根本不聽我說話,就自顧自的說了活的內容。
不遠處的山上有一副墳打算遷走,家屬擔心出事,所以打算叫幾個懂行的人過去幫忙看著,我們要做的只是把棺材抬到村口,幹完之後那邊立馬結賬。
我沒接觸過這種差事,覺得有些奇怪,搖搖頭說:“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你還是另外找人吧。”
他表情忽然變了變,壓低聲音說:“我知道你最近在忙什麼,這事跟我確實很近,說不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我一回頭,他立馬笑得開懷:“你可好好考慮,這事用不了多少時間,能掙不小一筆。”
考慮再三,我還是接受了他的邀請,轉而才鑽進他那條被臭汗浸的發黃的被子睡覺去了。
第二天,我給三叔打了個電話,告知他這邊目前的情況,他讓我多盯著點後院的動靜,點好香火千萬不要斷了。
我聽從他的囑咐,把一切都做的很仔細,生怕出什麼差池。
過了兩天,找鬼頭刀的事沒有一點進展,反倒是張老黑那事兒如期而至。
到了他說的那個村子,我才知道這次一共有四個人一起幹活,我們每個人腰間都繫著一個鈴鐺,幹活期間誰都不能說話,最好是眼神都別亂飛。
這鈴鐺必須走一路響上一路,如果有哪一步鈴鐺沒響,就立馬停下腳步,大家也都知道這個規矩,不用知會任何人,直接停下就好。
看他們搞得這麼緊張兮兮的,我拽著他問:“會不會很容易出現別的變故?”
他信誓旦旦的保證:“你放心,這次的活特別好做,只要你聽我的話就行了。”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決定再相信他一次,和其他家屬匯合,然後一起上到了山上。
在上次那座孤墳的不遠處,張老黑帶我找到了那個已經挖開了墳,等到那兩個壯漢把棺材從裡面抬出來,我和張老黑才接上手。
我們四個人各抬一角,帶著棺材便往下走。
腳步聲和一陣一陣的鈴鐺幾乎重合到一起,帶著一種奇妙的音律的美,我反倒安心了不少。
走到一半這陰雨中間居然還加入了一陣笛聲,我想問旁邊的人這是什麼,但看到他們個個都心無旁騖,又想起張老黑之前的囑咐,便沒有開口。
聽了一路笛聲後,我心中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升越高,最後終於找到了源頭。
家屬們不和我們走一條路,這裡應該就我們四個人的腳步聲混著鈴鐺才對,但我居然在身邊聽到了越來越多嘈雜的腳步聲。
一回頭,還是我們四個。
這事兒實在是太奇怪了,但其他人又不說話,我以為是他們幹久了,這樣的活兒,見多了,不在乎,只能把話咽回去,
憋了一路,我始終有些心不在焉,後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體力告急,我覺得這個棺材越來越重,手臂和肩膀一陣陣地痠疼,我甚至開始喘不上氣。
扭頭看看旁人,都還是一副輕輕鬆鬆的樣子,再轉回頭,我愕然發現了一件把我靈魂都給炸出肉體的事情——我腰間的鈴鐺已經好久沒有響了!
我徹底慌了,騰出一隻手一把抓住張老黑的胳膊,示意他鈴鐺的事。
張老黑比劃著噓了一聲,隨後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把棺材一撂倒,拉著我撒開了腿拼命跑。
我失了主張,只知道一個勁的跟著跑,等進了屋子之後,他才顧得上訓我,問我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停下來。
我覺得冤枉的很,說當時笛聲那麼吵,又有那麼多腳步聲,再加上我心裡慌張,哪裡還顧得上什麼鈴鐺不鈴鐺的。
張老黑沒跟我頂嘴,而是問了一句:“啥笛聲?”
這下子我也跟著傻眼了,慌忙跟他解釋我當時聽到的情況,那麼明顯的笛聲,聽到了就不可能忽視。
張老黑沉默了。
過了幾秒,他忽然從口袋裡抽出一根旱菸點上,一邊點一邊罵:“按照你的說法,這屍體指定是從一開始就有問題!”
他深深地吸了口煙:“這家家屬明明在山上跟我保證過墳和屍體都可以動,我才會接下這個單子,她媽的這不搞老子嘛!”
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了意義,因為他明顯是被騙了。
我問他接下來咋辦,他罵了一句髒話說:“我也不知道,只能待在這屋子裡靜觀其變。”
他看起來也不靠譜,到時候還是隻能靠霜兒和鬼頭刀。
但霜兒因為我居然有閒心接私活這件事對我頗有不滿,這會兒不太願意搭理我,三叔又已經睡了,我也不好意思打擾。
眼一瞥,又瞧見張老黑從後院的草棚子裡又撅了幾坨黃泥出來,然後從地窖裡取出擱在罈子裡的紅色液體,跟黃泥攪拌在一起。
我問他這是啥,他說:“這是人血拌的黃泥,血是從剛死還沒涼透的屍身上取來的。這玩意兒能起到那麼一點鎮壓作用,但力量有限,所以我就多弄了一些。”
我明明是一個見過不少血腥場面的人,但此時看著混著土腥味和血腥味的紅色泥土,我居然覺得味道很噁心,聞著想反胃。
待在這裡也幫不上忙,我直接鑽進了屋子。
我聽著張老黑在外屋忙活了一陣子,隨後也回到床上,不久便想起了鼾聲。
我在腦袋裡過了一遍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懊惱的發現正事進度為零,又惹了其他的麻煩,心裡不由覺得煩躁。
煩歸煩,時間已經很晚了,又剛剛才做完重活,躺著躺著,我便覺得意識逐漸混沌,馬上就要進入夢鄉。
就是在這時候,窗外飄了一陣笛聲。
我覺得我起碼有十年不能好好聽人演奏笛子了,這聲音嚇得我差點一下彈起來。
笛聲好像越來越近,聽著也越發清晰。
我使勁搖了搖張老黑,要不是因為他還在打鼾,我指定以為他已經死了,怎麼搖都搖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