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綿綿一句話,把兩個人都給說臉紅了。

小鹿和知梅對視一眼,一個無語,一個羞赧的直跺腳,“夫人,您再說什麼呢,您是夫人啊,能不能不要這麼,這麼……”

“不正經。”小鹿接話。

知梅忙點頭,“就是。”

宋綿綿一臉無辜的看著倆人,“我哪不正經了?我可正經了呢,我特別認真的問你們這事啊。”

“……”

她的認真得到的卻只有兩人的沉默。

宋綿綿非常無辜的看著兩人,“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在開玩笑嗎?”

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相信了嗎?

“我說真的,你們倆也老大不小了,尤其是小鹿,真可以考慮考慮成婚的事了。”

知梅羞的跺了跺腳,“夫人,奴婢不要跟您說了。”

說完,小丫頭轉身就跑。

小鹿倒是鎮定,“姑娘,這事兒您就別考慮我了,我沒嫁人的想法。”

宋綿綿看出小鹿的認真,也沒勸說,選擇尊重,“行,那我回頭再問問知梅。”

提到知梅,小鹿不禁失笑,“姑娘,知梅還是個小丫頭呢,滿心滿眼都只有您。”

“要您是個男人,知梅肯定願意嫁給您。”

小鹿笑著打趣了一句。

宋綿綿輕笑一聲,“那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麼?”小鹿好奇。

“可惜我不是個男人。”

-

大房。

楊立夏回到房間時,謝郢生已經收拾完畢,準備睡覺了。

看見媳婦兒進來,他忙坐了起來,期待的看過去,“夏兒,弟妹咋說。”

楊立夏翻了個白眼,“現在知道著急了?之前叫你去跟綿綿說的時候你咋不去。”

謝郢生憨厚的笑了笑,並未反駁,只是期待的看著自家娘子。

得。

楊立夏拿他也沒辦法,她夫君就是這樣的性子。

她只得無奈道:“說了說了。”

她將剛才宋綿綿的話告訴謝郢生,聽的謝郢生眼睛發亮,激動的一拍床板,一臉的恍然,“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楊立夏噗嗤笑出了聲,“綿綿聰明。”

“是,那是,那是。”謝郢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除此之外,別的好聽話他也不太會講。

他此刻已經開始在腦子裡根據宋綿綿的提議而構思想法,越想越覺得可行。

他有時候也會根據客人的要求做一些快手菜,但畢竟食肆的位置開的比較偏,來食肆吃飯的客人消費能力都不高。

而宋綿綿的提議,算是個比較新鮮的東西,肯定能吸引不少客人。

京城可比青山縣冷多了。

這冬天,誰不想來一碗暖呼呼的湯?

楊立夏一看謝郢生那樣就知道,他心裡頭有了主意,除了對宋綿綿的佩服之外,她看自家夫君的眼神也多了點崇拜。

阿生也很厲害呀。

楊立夏走到床邊,脫下外衣上床,看見謝郢生還坐著,輕輕推搡了下,“行了,早點睡吧,你明天還得早起呢。”

-

接下來的時間,謝郢生又恢復了晚歸。

這可讓楊立夏愁懷了,她那天晚上就跟謝郢生說了宋綿綿出的主意,但是忘了說每十天休息一天陪孩子的事兒。

如今入了秋。

出去玩兒尚且還行,再過兩個月京城就該飄雪了,那時候出去玩兒可不太容易。

而且她還想帶著孩子去京城郊外的楓山上看看楓葉呢。

她愁了幾天,謝郢生終於發現了自家娘子的不對勁兒,難得晚睡了會兒,強忍著睏倦問了情況。

楊立夏其實也心疼謝郢生每天早出晚歸的。

儘管謝家現在沒那麼缺錢,可謝郢生一點兒都沒放鬆,反而更勤勞。

他並不想只靠弟弟,尤其如今隨著謝淵的官位越發高了,謝郢生在外面都十分低調,從不宣揚他與謝淵的關係。

擔心會給謝淵帶去一些不好的影響。

楊立夏一邊為謝郢生按摩,一邊說清了情況。謝郢生當即點了點頭,“夏兒,你說的有道理,我好好安排一下,就按你說的,每隔十天就休息一天,帶你和孩子們出去玩兒。”

楊立夏頓時笑開。

謝郢生看娘子笑的這麼燦爛,心裡愈發愧疚了些,看樣子以前都是他疏忽了。

他努力掙錢,就是想給妻兒好的生活,想讓父母老了不必再為生活奔波。

如今是有點本末倒置了。

當然,這些想法都只是在他腦子裡閃過,他嘴笨,自然是說不出來的。

只是心裡暗暗下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將心思放在妻兒身上。

想著,謝郢生就一頭栽倒在床上,鼾聲劇烈。

楊立夏看的心疼不已,只覺得出去玩這事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也可以讓忙碌的阿生能有休息的時間。

自打來了京城,阿生幾乎是一年到頭不休息的。

錢是多了,可阿生卻累的更瘦了。

第二天,楊立夏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身邊還躺著一個人。

她愣了下,下意識的去推謝郢生,“阿生,阿生?”

這是生病了嗎?

阿生睡過頭忘了食肆開門的時間?

“嗯?”謝郢生被推搡了下,睜開了眼睛,順勢將楊立夏攬入懷裡,“再睡會兒…”

楊立夏都忘了多久沒跟謝郢生這麼親近了,臉頰一紅,愣了下才說:“你今天不去店裡嗎?”

謝郢生將楊立夏抱的緊緊的,嘴裡嘟囔著,“不去。”

楊立夏愣了一下,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謝郢生等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天亮了帶你和孩子們去玩。”

啥?!

楊立夏心中狂喜,她沒想到剛說的話這麼快就管用了,看樣子謝郢生是真將她的話記在心裡了。

她乖乖的窩在謝郢生懷裡,“真的嗎?阿生,那我們去哪?不如去京郊看楓葉吧。前幾天蓁蓁剛做了一件新衣裳呢。”

“好。”謝郢生答應。

楊立夏繼續道:“那我們上午去,下午早點回來,今天蓁蓁邀請了她的同窗們來家裡呢。”

“嗯?”謝郢生睜開眼睛,“為啥?”

楊立夏氣的抬手往他肩膀打了一拳,瞪他,“你是啥事都忘了是吧?今天你姑娘滿六歲。”

謝郢生真愣了,剛才還想再睡會兒的他一下坐了起來,眼裡有愧疚。

他真把這事兒忙忘了。

當人為生存而著急時,哪還有心思記掛生日不生日的。可如今家裡已經過了那個階段,此刻他只覺得不稱職。

“夏兒,我……”謝郢生剛開口,楊立夏就直接打斷他,道:“別跟我說,跟你姑娘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