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臉色一黑,忍不住捏住宋綿綿的鼻子,“你當我是蓁蓁呢。”

還買糖吃……

宋綿綿也不惱,反而還笑眯眯的,掙開謝淵的懷抱,伸了個懶腰坐起來。

她剛坐起來,就被謝淵一把拽回,壓在了身下,“綿綿……”

他低聲呢喃,卻是抱著宋綿綿不肯鬆手,這一放手娘子跑了,下次再見就得幾個月後了。

他當然捨不得。

此次是為著齊玉瑤成婚一事,宋綿綿和周毓要去,謝淵自然不能阻攔,也阻攔不了。

可她作為宋綿綿的夫君,抱抱自家娘子沒事吧。

如此想著,謝淵將人抱的更緊了點。

等宋綿綿終於自由時,已經將近午時。

她又羞又怒,瞪著謝淵,“夫君!”她本來是準備今天去沈家,和沈夫人說清楚將要離開京城前往郢州的事,然後明天一早就跟周毓一道出發。

現在可好,大中午了。

她剛開口,謝淵又伸手將人擁住,他從伸手將人抱著,下巴擱在小姑娘的肩膀,低沉的嗓音在宋綿綿耳邊響起,“娘子……”

他捨不得自家娘子離開。

上次兩人剛成婚他就因著洪災一事被迫離開京城,可不過一天時間,宋綿綿就追了上來。

如今這次,他卻是不能跟著宋綿綿一起離開。

他是朝廷命官,不得私自離京。

宋綿綿明白他的心思,側頭在謝淵唇角親了下,“好啦,夫君,乖啦,怎麼真的跟個小孩子一樣嘛。”

謝淵:……

什麼叫真的跟個小孩子一樣?

他此刻腦子裡甚至冒出一個以前被他拋卻的遠遠的念頭,比如,給家裡添個小孩子?

要是那樣的話,綿綿就不會一跑幾個月了吧?

當然,這念頭只是一閃而逝,謝淵雖然不捨得和宋綿綿分開,卻也不會故意想要用這種手段留下娘子。

“好啦。”

宋綿綿可不知道他的想法,此刻輕笑了聲,柔軟的小手摸了摸謝淵的臉,“乖,我還得去跟娘說這事。”

哄完,宋綿綿終於自由。

她換好衣服,謝淵也很閒著,今天休沐,他自然要陪著夫人去沈家看望岳母。順便再看看沈鈺的功課。

謝淵沒什麼晚輩,除了即將週歲的謝思齊之外,便是沈家的沈鈺。

兩人收拾好,簡單吃了點東西邊出門往沈家去。

兩人都是沈家的常客,直接就進了門。

宋綿綿簡單的跟沈夫人說了要離京的事,沈夫人雖然擔心,卻也點了點頭,“綿綿,那你這一路上可要小心。”

“放心吧,娘。”

宋綿綿笑眯眯的,“我跟阿毓一起呢,不會有事的。”

沈夫人點頭,她雖然擔心卻也做不了別的,她一個弱女子,向來是不管事的,只是想了想,還是沒將程家要來京城的事說出來。

程家到京城是四月的事,此去郢州都要一個月時間,況且囡囡的好友成婚又是在三月末。

她若說了,難免叫宋綿綿為這事著急趕路。

晚些再見面也沒事的。

沈夫人不說,魚望舒和唐嬤嬤等人自然也可能主動跟宋綿綿說這事,這事暫被放下,幾人聊了一下午,又在沈家用了晚飯。

明天一早就出發,沈夫人也不佔據這最後的時間,很是爽快的將女兒和女婿攆出了沈家。

謝淵昨晚和今早才將宋綿綿折騰的不輕,他今天倒是想繼續,可宋綿綿洗漱一番挨著床就睡著了。

是真睡著了。

燭光昏暗,謝淵看著宋綿綿脖頸間被他留下的痕跡,以及小東西眼底疲憊,他心生不忍。

他輕輕嘆息一聲,珍而重之的將人抱在懷裡,這才睡去。

翌日,一早。

行李都收拾好了,如今才二月初,天氣又冷,宋綿綿和周毓選擇了乘坐馬車。同行的還有小鹿。

謝家門前。

謝淵為首,楊立夏等人站在一邊,此刻都萬分不捨的看著宋綿綿。

宋綿綿倒是笑眯眯的,揮著手,“好啦好啦,大家別送了,都快回吧。外面可冷著呢。”

她伸手捏了捏小蓁蓁的臉,“乖乖,二嬸嬸不在的時候也要好好唸書哦,二嬸嬸回來的時候可要考你的功課喔。”

謝蓁蓁一臉鄭重的點了點她的小腦袋,“二嬸嬸放心吧,蓁蓁一定會好好唸書噠!”

小姑娘聲音軟萌軟萌的,聽的宋綿綿心都軟的一塌糊塗,“真棒。”

“大嫂,家裡的事就交給你啦,這段時間要辛苦了哦。”宋綿綿轉眸看向楊立夏。

兩房住在一起,各自管各自的院子,但都還是以宋綿綿為主,對外事物都是宋綿綿負責。

楊立夏微微頜首,“弟妹放心。”

“倒是弟妹,這一路山長水遠,一路小心。”

“嗯嗯。”宋綿綿連連點頭,又看向站在楊立夏等人後面的知梅,一時間有些無奈。

沒辦法,小丫頭哭的雙眼通紅,兩隻捏著手帕不斷擦眼淚,看著宋綿綿的眼神別提多委屈。

“夫人……”她此刻還在說:“要不您還是帶上奴婢吧,沒有奴婢您會不習慣的。”

夫人不帶她嚶嚶嚶!

此次宋綿綿只帶小鹿,周毓連侍女都沒帶。

眾人聽到知梅的話都有些無奈,宋綿綿連忙說:“知梅,這次我可是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呢!”

“真,真的嗎?”知梅明顯不信。

“當然啦。”宋綿綿篤定點頭,“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我不帶你去就是希望你能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看好家!”

說完,她對知梅招了招手,輕聲在單純的小丫頭耳邊說:“你得幫我盯著大人呀,比如他要是夜不歸宿什麼的,你可得幫我盯好啦!”

謝淵:……

他還沒說話呢,知梅那蠢丫頭就小心的轉眸看了他一眼,然後十分鄭重的點頭,眼裡全是堅毅。

“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做好的!”

宋綿綿察覺到來自謝淵的眼神,略有些訕訕,輕輕咳了一聲,“那個,更重要的還是家裡的雜事,知道嗎?”

知梅再次點頭,“夫人放心,奴婢知道輕重!”

說完,又自以為隱蔽的看了一眼謝淵,那表情好像在說:我在盯著你哦。

“……”

宋綿綿不由的有些懷疑,這笨丫頭真的知道孰輕孰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