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有點疑惑,不知道小姑娘這樣的行為是什麼意思,但他還是老老實實的伸出手,擁住宋綿綿。

宋綿綿嘿嘿一笑,心滿意足的抱了謝淵一會兒,然後拍著他的背說:“好啦,你去上班,啊不,去翰林院忙你的事吧。”

好在謝淵並沒有追究宋綿綿的口誤,對她解釋,“夏遇一早去幫我請了假。”剛剛發生這樣大的事,他想多陪陪綿綿。

頓了頓,謝淵又說:“而且我還有件事不明白。”

他說這話顯然是想要向宋綿綿求證。

宋綿綿有點奇怪,“嗯?”

“昨天的事,好似有人在暗中幫我們。”謝淵瞧見小姑娘臉上的不解,輕聲解釋,“昨天我們到達那個宅子的時候,院子裡的護衛已經全部失去了戰鬥力。”

“周姑娘跟那個綁架你和齊姑娘的人對上時,那個人也幾乎失去戰鬥力。”謝淵擰著眉,昨天因為太擔心宋綿綿,所以並未想那麼多。

可今天稍微盤算一下,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

宋綿綿擰眉,在腦子裡認真思索,會是誰呢?

她腦子裡劃過一抹清瘦的黑色身影,但轉瞬即逝。她也只是有這麼一個念頭而已,但畢竟也沒有證據。

“我也不知道啊。”

她眨了眨眼,老老實實的對謝淵說。

謝淵這樣說也沒有懷疑她的意思,微微頜首,“這件事交給我,我會查清楚。”他表情凝重。

祝玉枝很快就準備好了三菜一湯,拉著宋綿綿就去吃飯。

順便還覷了一眼謝淵,“你還在家?”

謝淵面無表情,早已習慣祝玉枝對他和綿綿的區別對待,他只能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沒關係,不生氣,這是他娘,那是他娘子。

他言簡意賅的解釋了下為何還呆在家裡。

畢竟祝玉枝也並不是很關心,十分敷衍的點了點頭,隨口邀請,“那你也過來一起吃點吧。”

就好像施捨!!!

可謝淵還是跟了上去。

尊嚴什麼的,都不要緊。

祝玉枝拉著宋綿綿坐下,一個勁兒的給她夾菜,分明只是一天不見,卻真好像如隔三秋。

“我家綿綿都瘦了。”

祝玉枝這話說的宋綿綿都不好意思了,別說,她娘對誇張手法的運用那可真是爐火純青。

謝淵早已習以為常,非但沒覺得奇怪,抬眸看了宋綿綿一眼之後反而點頭贊同,“是瘦了。”

宋綿綿:……

她再三拒絕祝玉枝的熱情,摸著吃撐的肚子哄著祝玉枝去補眠,這才終於得了自由。

“呼~”

宋綿綿長出一口氣。

大概這就是甜蜜的負擔吧。

她感嘆完,順著落在她身上的視線回看去——

正看見站在二門處的謝淵,“出去走走?”

“好。”

宋綿綿欣然赴約,她吃的太撐了,正想走走消消食。兩人離開謝家,順著街道漫步。

與此同時,在謝家不遠處牆角處藏著的一個偷偷摸摸的人看見兩人出來,立刻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可他不知道的是,有人正跟在他身後不遠處。

跟著那黑瘦人影的卻是個身形高大的壯漢,儘管高壯,可他的動作卻很小心,儘管一路跟著卻也沒叫前面的人發現。

壯漢一直看著前面那黑瘦人影一直進了一個高門大戶,他眯著眸子盯了好一會兒,才循著圍牆往一邊走去。

走了好大一圈,他才終於走到這座宅子的正門。

壯漢抬起頭,赫然是徐霸王的臉。

徐霸王見終於看到宅子的正門,眼裡劃過一抹喜色,謝公子交代的事總算要完成了。這樣他對謝公子也能有個交代。

可他看了門上的牌匾,立刻皺起眉。

這幾個字……念什麼來的?

徐霸王撓撓頭,他實在不認得這幾個字。

思忖片刻,他擰眉盯著上面那幾個大字,決定把這幾個字的樣式記下來,回去描給謝公子看。

他一邊記,一邊抬起手指頭順著描摹。

就在徐霸王快被這幾個字繞暈的時候,大門旁邊的側門忽然被開啟,一個門房走了出來,滿臉嫌棄的看著徐霸王。

“看什麼看?這裡可不是你能來的地方,要討米的換個地方去。”

他這是被當成乞丐了?!

嘿,徐霸王這暴脾氣,他都想給眼前這沒長眼的東西一拳,可想到來意,他還是忍了下來。

呵呵一笑,討好的說:“哥,這是哪啊?看起來好有錢的樣子。”

門房冷笑一聲,看徐霸王的眼神愈發驕傲和得意,就像在看一個鄉巴佬一樣,“沒見過世面吧,這裡可是安平侯府!”

門房微微昂著下巴,那模樣就好似身後這座宅子的主人是他一般,可給他驕傲壞了。

安平侯府?!

徐霸王微垂的眸裡劃過一抹冷光,並不如門房所預料的那樣露出讚歎的表情,反而轉身就走。

門房蹙眉,只覺得這人真是個怪人。

對著徐霸王的背影呸了一聲,然後才轉身進了宅子。

徐霸王離開安平侯府之後飛快的朝著謝家那邊走去,等他突然出現在瞎溜達的宋綿綿和謝淵面前時。

宋綿綿還嚇了一跳,他看了看徐霸王,又看了看謝淵。

徐霸王十分憨厚的對她笑了笑,“宋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宋綿綿懵懵的點了點頭,頓了頓,說:“那你們聊……”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謝淵拽回來,“無妨。”

謝淵緊緊拉著宋綿綿的手,看向徐霸王,“查到了?”

見此,徐霸王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當即點頭,“是安平候府。”

宋綿綿挑眉,看向謝淵。

謝淵表情凝重,眼裡盡是寒光。

他並非不相信宋綿綿昨天的話,今天的試探就是一個確認而已,況且他讓徐霸王潛藏在暗中,也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出先前幫了宋綿綿的人。

不過能確定是慕家,也是一個好訊息。

察覺到宋綿綿的不解,謝淵出言解釋,“我請老徐在家附近盯著,卻發現了盯梢的人。”

徐霸王兇巴巴的臉上擠出一抹有些憨厚的笑,“謝公子有事吩咐就行,談不上請。”

不過他的話說完,謝淵壓根兒都沒看他,仍是看著宋綿綿,眼裡全是關心,“綿綿,我並非有意瞞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