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樂一懵,“什麼意思?”

“好你個小賤人,揹著老子想給我戴帽子!”一道憤怒的聲音在宋樂背後響起,不是楊旺又是何人?!

謝鵬鵬對著宋綿綿眨了下眼,站在一邊看熱鬧。

楊,楊旺?!

他怎麼會來?

宋樂臉色一白,還沒來得及說話,臉頰便傳來劇烈的疼痛。

啪!

清脆又響亮的一記耳光。

宋樂身形一個趔趄,直接跌倒在地,臉頰飛速紅腫起來,嘴角沁出一抹血絲。

“老子憐惜你,你竟敢嫌棄老子!”楊旺氣的不輕,果然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他忍了又忍,沒動宋樂,可這女人竟在大婚前夕做這樣丟人現眼的事。

惱怒之下,他又一腳踹在了宋樂腰上。

宋綿綿的眼神冷了下來,對楊旺的行為不齒。一個打女人的男人,在任何時候都讓人瞧不起。

“啊!”宋樂痛呼一聲,眼淚都要掉下來了,急忙出言解釋,“旺哥,你聽我解釋……”

她算看出來了,謝淵和宋綿綿這夫妻倆,根本就沒有心!

她完全忽略了她目的不純這事兒。

“解釋?老子聽的清清楚楚,你怎麼解釋。”

楊旺越想越氣,再看宋樂的眼神也沒什麼憐惜,惱怒之下直接一把扛起她就走。

至於謝淵……

自從上次的事之後,他是真怕了。

而且人家明顯看不上宋樂,他多說也是自取其辱,但不妨礙楊旺在心裡將謝淵設定成了最厭惡最憎恨的那個人。

宋綿綿只掃了一眼兩人的背影,無視了宋樂喊的救命,轉身就往屋裡走。

宋樂這是自取滅亡,她沒那麼好心去救人。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

緊接著是謝淵的聲音,“綿綿。”

他似有幾分無奈,綿綿看都不看她一眼,這是生氣了吧?但方才的情形他可以解釋。

宋綿綿腳步沒停,心情不悅。

她自己都說不上為啥,只能猜想大概是生理期快到了。

“綿綿。”

謝淵又喊一聲,伸手拉住她的手。

她被迫停下腳步,轉身蹙眉看他,“有事?”

果然生氣了。

這發現讓謝淵有些雀躍,他微微垂首,認真的看著小姑娘的眼睛,“方才小姑姑說有你的事跟我說。”

其實宋樂的原話是有宋綿綿跟楊旺的證據。

他倒不是不相信小姑娘,只是擔心宋樂手裡若真有什麼證據,出去亂說會對小姑娘不利。

這才同意出來。

不過三言兩語,他就試探出宋樂的話只是誆騙之言,正準備回家就發現了綿綿。

宋綿綿的表情緩和幾分,“她說什麼了?”

謝淵頓了頓,“她……”

“放屁。”

宋綿綿:???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禁哈哈大笑起來,她實在沒想到,這樣的詞會從謝淵的嘴裡的說出來!

就,不可思議。

她一笑,燦若桃李,謝淵心裡那點兒彆扭也隨之散去。

宋樂總不可能說小姑娘什麼好話,但那些綿綿都不必知道。他一個字都不信,比起耳朵,他更相信眼睛。

翌日。

便是宋樂和楊旺的大喜日子。

謝家人都沒去,但聽村裡人說,辦的極為寒酸,絲毫看不出楊旺對宋樂有什麼上心的。

不過宋綿綿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因為她和謝淵剛剛奉了祝玉枝的命令,往青山縣城去。

今兒個乞巧節。

縣城裡有燈會。

乞巧節是一年一度,女子可以表明心跡的大日子,街上多是適齡男女,總之十分熱鬧。

宋綿綿還是很期待的。

除了覺得和謝淵一起讓她覺得有點尷尬之外。

一路上兩人並肩而行,謝淵似是刻意放緩了腳步等她,沒走一會兒甚至還詢問:“揹你?”

宋綿綿腦子“轟”地一聲,想到上次的事,俏臉通紅急忙搖頭,“不,不用,我走得動。”

日暮之前,兩人便到了青山縣。

伴隨著夜色降臨,縣城內的街道兩側掛滿了燈籠,街道上人聲鼎沸,十分熱鬧。

宋綿綿只覺得一雙眼睛都有點不夠看了,亮晶晶的眼眸四處看,臉上也揚著甜甜的笑。

她看美景。

謝淵看她。

看著綿綿臉上的笑,他的眼神也逐漸柔和。

宋綿綿就跟個剛進城的鄉巴佬一樣,看什麼都覺得新鮮和稀奇。

青山縣內並無河流,但有一處湖,這次的燈會便是圍繞著青山湖,無數的少女們往湖中放燈,燈上寫著她們的願望。

希望得遇良人。

不管宋綿綿還是謝淵,無疑都是一道亮眼的風景,不少人都想上前搭訕,可在看見兩人同行時又知難而退!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起。

“謝遠道!”

謝淵:???

宋綿綿:???

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

來的卻是齊承業,他身邊還跟著齊玉瑤,“綿綿姐姐。”

兄妹兩絲毫沒有做了電燈泡的自覺,小跑到兩人面前站定,宋綿綿對齊玉瑤笑了笑,這才看齊承業疑惑詢問:“謝遠道?”

齊承業哈哈哈一笑,對著謝淵擠眉弄眼,“這是同窗們一同給阿淵起的外號。”

謝淵:……

本人表示並不知情。

似察覺到他冰冷的眼神,齊承業咳咳兩聲,飛快解釋,“有道是,青青河畔草,綿綿思遠道……”

兩個當事人還沒說話。

齊玉瑤便皺眉反駁,“那不行,得遠道思綿綿。”

就無語。

宋綿綿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這邊兄妹倆還爭執起來,“你不懂,這詩就是這麼寫的。”

齊玉瑤:“這詩是錯的!”

“我跟你說不清楚。”

“回去我就告訴爹你欺負我。”

“……”

兄妹倆你一句我一句的,可宋綿綿和謝淵都沒聽,兩人此刻的心情都有點複雜。

“那個……”宋綿綿剛要出聲,就聽不遠處又一道聲音響起,“宋姑娘。”

溫和有禮,如三月春風,不是程九洲又是何人?

程九洲帶著木頭走近了,好似這才看見謝淵,微微頜首,“謝公子也在?”

謝淵心裡冷笑,面上不顯,“綿綿在。”他自然就在。

程九洲卻故作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仍舊笑著,“宋姑娘,我是專程來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