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為我而活

話說流碧這個傢伙也是，紅鸞的幻境被破除了，他的幻境剛才不也已經被破除了嗎？

凌風和流碧，共用的是一個身體啊。

其實流碧也沒有中招很久，因為在剛才，他已經把心中的假天道殺過一次了，不管怎麼樣也是一個年紀一大把的老頭子了，對人生還是有著比較明確的見解的。

有什麼問題，就去解決，沉溺於過去並沒有意義。

消沉了一會，周圍所看到的幻象就散開了，但是白和大長老不知道他的幻境已經解除了。

流碧現在更像是剛才凌風所處的位置，一個旁觀者的位置。

他在旁邊冷眼旁觀著凌風過去的人生經歷。

他應該是能夠插手其中的，因為這裡其實是凌風的精神世界，而他就在凌風的識海里。

而且凌風好像也很清醒，並沒有失去現在的記憶，那他現在的安慰，還有什麼意義嗎。

比起說一些大話，流碧比較喜歡做一些更具有實際意義的事，旁人無法感受到凌風所承擔的痛苦，所有的語言都是蒼白無力的，除非能讓凌風的父親死而復生。

流碧過去拍了拍凌風的肩膀，雖然大部分人最後都選擇平淡遺忘了，但想起的時候還是會覺得痛徹心扉，人生中的有些傷痛是不可治癒的，只能平淡，遺忘，不去揭舊傷口。

看這個情況，凌風就算能醒過來也免不了要意志消沉一段時間了。

“其實，這世界上有許多曾經試圖愛我的人，但是怎麼說呢，人與人之間的相處總是很複雜”

“沒有什麼比血緣更加天然而牢不可破的關係。”凌風說著一些意味十分深刻的話。

“你說得對，就算是我，也不能說對你有著毫無保留的友善。”

“但是不管怎麼說，你是我的來世，比起其他人來說我還是要更接近你一點的吧。”

“其實並沒有。”

流碧臉上頓時出現了一絲驚訝的表情，“那我還是有一點傷心呢。”

“別裝算了，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吧，你我都不是那麼容易新任對方的人，但是這樣的關係也不錯，有什麼話就說明白。”

“所以，你之後要怎麼樣呢？”

凌風的意志力還真是非常堅定，眼神中出現了一絲光彩，紅鸞臉色一喜，相應的，大長老臉上一黑，心想，凌風這個傢伙事開掛了嗎，怎麼每次對付他的招數一點用都沒有，意志力居然也這麼堅強，難道世上就沒有讓他感到情緒激動的東西？

可能是這個人的心態過於樂觀了，對於樂觀的人來說，不管什麼悲傷的情緒都能被消耗。

“不行，一定不能讓他醒過來。”

說著白開啟了一個盒子，也許是因為他也是天道的一部分，居然也具有操控精神的能力，盒子裡藏著痛苦，悲傷，絕望，等等負面的情緒。

這些情緒如同一股黑色的氣息，一瞬間都湧入了凌風的腦海中，凌風頓時感覺整個世界都灰暗了，流碧也感覺到了凌風身上的氣息變了。

原本凌風雖然很難過，但是給人的感覺還是很積極的，但是現凌風周身的氣息忽然都變得陰暗了。

“能讓我為之奮鬥的存在都已經不見了，我還有什麼意義，我到底還能做什麼……”

凌風的眼神空蕩蕩的，有一些茫然，流碧提出，“你被釋放進來的絕望情緒影響了。”

“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感覺心頭喘不過氣，我一直奮力掙扎著，可是卻感覺什麼也沒得到，除了消磨了時間之外，一無所得。”

“我得到了什麼，錢嗎，其實這對我而言並不重要，實力，我也不想要？我到底要什麼？”

“生命原本就是痛苦遠大於幸福，這點你要知道，但是這個世界可以讓你有主宰命運的權利。”

流碧一直是一副局外人的態度，其實他對於凌風也沒有過深的感情，畢竟他的身份太不一般，生命也太長，如果凌風不是他的轉生，他對於凌風可能也不會有什麼特殊對待。

冰冷的話語迴盪在耳邊，凌風一瞬間感到更加茫然。

白見狀瞬間加大力度，凌風的肉身不受控制，竟然不由自主地將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凌風——”

紅鸞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掌，傳聞天道化身有控人心魂的能力，這些人都說她是天道的轉世，但是她卻不會這個技能。

“操控人心，再簡單不過，只不過這些凡人之心實在沒有操控的價值，只要你足夠強大，四海稱臣輕而易舉。”

白倩站在祭臺之上，金色的瞳孔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也許之前的幾次召喚儀式還是起了幾次變化，過往的白倩冰冷卻還有溫度，雖然態度很冷但是內心很柔軟，可是此刻的白倩即便是憐愛也是屬於神的悲天憫人。

凡人站在她面前只想仰視。

公子羽頓時更有自信，“看來這次有你襄助，公主羽必然沒有什麼勝算了。”

“答應你的事我自然會做到。”白倩道：“不過我想知道一件事，王位之於你究竟有什麼意義？”

“自由之於你又有什麼意義呢？”

凌風想要殺了自己，白喜出望外，紅鸞上去阻止，被白給攔下，兩人打得不相上下，凌風的肉身掐了半天，發現掐不死自己，就打算飲劍自盡。

紅鸞衝過去抓住劍刃，鮮血流了一地，這時候白蔥背後偷襲，紅鸞直接噴出一口鮮血，差點原地投胎轉世，即便如此她還是不放棄，死死抓著劍刃。

“不是你說的想讓我活下去的嗎？為什麼你卻要放棄自己的生命！”

“我知道過去有很多痛苦，但是未來還有很多幸福的瞬間不應該失去。”

紅鸞抱住凌風，似乎有某種強大的力量傳遞到了對方身上，“活下來吧，不僅你想要我活下去，我也希望你能存在，如果不知道為什麼而活，那就請為我而活吧。”

這樣的煽情話語出奇的很有用，其實凌風此刻只是被消極的情緒侵蝕了罷了，此刻只是希望能有正面的情緒能與之對抗。

凌風的眼睛中充滿了不可置信，逐漸恢復了神采。

過去他是主角，在無數炮灰反派的犧牲之上打怪升級，卻不被任何人所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