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曦破雲而出,小雨過後,是個好天氣。
祝清寧剛起床,梳妝整理一番,用了早膳,便往二房祝識的房間去。
二夫人劉氏守了一夜,第一個等來的,是祝清寧。
人趴在祝識榻邊睡著,眼袋烏青,聽見聲響,是嚇醒的,這模樣,也不知夜裡究竟驚醒過多少次。
“二叔母,這裡有丫鬟照看著便是了,何必這麼辛苦。”
祝清寧一走過去,劉氏幾乎是下意識的,擋在祝識面前,看著祝清寧的眼裡,有氣有怕,卻又不敢說什麼做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清寧丫頭來看阿識,是好意,你這樣子像什麼話!”
一道清風朗月的身影從門外走來,是祝家二老爺,祝清寧的二叔祝林。
二房當家的,便是祝林。
昨夜發生那樣大的事,祝林卻因公在外,一大早趕過來,便是看見這樣的場景,不免對劉氏的行為不滿。
“二叔,清寧無礙,二叔母也只是太過擔心阿識弟弟,清寧不怪她。”
祝清寧對著來人躬身行禮,那溫婉恭順的模樣,長輩見了,都會稱讚。
祝林便對祝清寧更加讚賞,“清寧丫頭,平日裡,就你對你二叔母和弟弟妹妹關懷備至,我這個做二叔的,常日忙裡忙外,還不如你,辛苦了。”
祝林對祝清寧的感激溢於言表,說著,便朝床榻邊去,一臉心疼看著床榻上的孩子。
雖然還未清醒,可面色已然紅潤好轉。
劉氏偏頭看祝清寧一眼,便畏懼得低下頭。
“阿識,孃的好孩子,可千萬要好起來。”
“素蘭,大夫來了嗎?”劉氏伸頭朝外望。
王太醫是救下祝識得命,可人未醒,劉氏始終不放心。
門口丫鬟急急忙忙跑進來,面色不佳,眼神躲閃看了看劉氏,好半天不敢說話。
“你倒是說啊!”
丫鬟看祝清寧一眼,似乎有所避諱。
祝清寧一愣,“有什麼便說吧,難不成是我不能聽的?”
丫鬟當即否認,“並非如此,清寧小姐對我們夫人如此好,自然沒什麼不能聽的……”
“是……是斕月小姐忽然染了重病,奴婢剛請來的大夫才一到門口,便被大夫人帶走了。”丫鬟跪著,說得委屈。
本來是自己一大早上跑去叫的大夫,小公子還危在旦夕,大夫人和斕月小姐竟然如此不講理,絲毫不將二房放在眼裡。
畢竟是大房的人,丫鬟也是說這樣的話讓祝清寧不滿。
祝清寧一愣,“斕月妹妹病了?”
這倒是稀奇,這才回府不過兩日,就病了?
昨夜可還好好的,這病來的這樣突然,莫不是有妖。
“容雅,去看看。”祝清寧吩咐。
然後轉頭安慰,“二叔,二叔母,先彆著急,我再去找別的大夫,王太醫看過阿識,他不會有事的。”
語罷,朝門外走去。
京城的大夫多的是,但挨著祝家的醫館卻沒幾個,最近的大夫被祝斕月搶走,就只能到更遠的地方去尋。
祝家的地方,位置不好,這種百年望族,講究清淨之地,遠離鬧市,出行反倒不便。
然而祝清寧才到門口,便撞上一人。
“祝大小姐腳步匆匆,這是要去何地?”
祝清寧聞聲看去,是昨夜來的王太醫,正從馬車上下來。
她微微俯身,“見過王太醫。”
下一眼,便見王太醫身後,鑽出一個清冷矜貴的男子,那隻手指根根明明的手掀開帷幔,犀利的視線便朝她這邊看過來。
祝清寧腳下打顫,忍不住後退小半步。
這模樣落在晏禮辭眼裡,便是她懼怕得很,可那可憐無助的神情,竟然說不出的動人。
“祝大小姐,本首輔特意帶了王太醫來,給貴府小公子看病。”晏禮辭嘴角勾著一抹淡然的笑,人從馬車上一步一步走下,每一步,都似走在祝清寧的心上,格外沉重。
“多謝晏首輔,多謝王太醫,這邊請。”祝清寧很快調整好自己的情緒,將人往裡面請。
她正要去尋大夫,王太醫的到來,簡直就是及時雨。
穿過垂花門,祝清寧讓王太醫走在前面。
不知不覺的,就覺得身後的氣息格外凝重,走著走著,到迴廊處,王太醫腳步加快,她有些跟不上。
都說宮裡的王太醫是個醫痴,見病人都是用飛奔過去的,果不其然。
她提了提裙襬,正要跟上,忽然覺後脖頸一道大力,一隻大手抓著她,忽然將人按在旁邊的朱漆紅燭上。
“唔……”
那隻大手摩挲著她的玉頸,掐著她,霎時間,唇齒間的空氣被人奪去。
晏禮辭的動作很快,唇覆上去,掐著她的動作轉為扶著,捧著她的小臉,令其不能動彈,好方便他予取予求。
“張嘴……”
男人命令的語氣透著一股霸道,祝清寧鬼使神差的,竟然聽著他的指令。
不曾想,下一刻,他來得更加猛烈,她覺頭腦一片空白,不受控制的,一股輕飄飄的感覺,明明很羞恥,卻又讓人貪婪的……
“放開……”
祝清寧伸手推搡他,男女力量畢竟懸殊,她絲毫不是他的對手。
晏禮辭的的強勢,不僅是力氣,還是技巧,不過剎那,她便覺身子發軟,似要化成一灘水,只能由他完全掌控。
祝清寧細軟的腰肢被一隻大手攬住,她幾乎是掛在他手臂之間,那姿勢,莫名羞恥。
怎會如此,不該是這樣。
晏禮辭瘋了不成!
“不行,呼吸……不了……”祝清寧嘴裡嚶嚀幾聲掙扎,男人似如夢初醒,半放開她,給她喘氣的機會。
“光天化日之下,你……”
不等她說完,男人便又強勢上來,祝清寧絲毫沒有多說一句話的機會。
她的手一動,便被他握著拉到肩上,一條手臂將她抱起,腳尖不著地的感覺,讓她下意識只能攀附在他身上。
“晏禮辭,你別瘋!”祝清寧找了個機會,在他唇上咬一口,他悶哼一聲,血腥味在唇齒中散開,這才算是暫時放過她。
而過,一手抱著她坐在欄杆上,那雙深沉的眸子變得晦暗,欲色填滿。
“誰叫你勾引……”
勾引二字,從清冷矜貴的晏首輔嘴裡說出,說不出的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