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小姐怎麼忽然慷慨?”純莞震驚,靈動的眼睛忽然睜大。
“自然是為成全你們。”祝清寧笑得一臉神秘。
如果趁著春日宴推一把純莞,或許,晏禮辭受到這麼一下刺激,便會改變主意,不與祝家結親。
“祝小姐果真是不愛晏首輔,純莞如今相信了。”純莞認真大量祝清寧的神色,她說這些話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
看來,又是其中一人錯付了,還真是可憐。
她爽朗應道:“既然如此,便先謝過祝大小姐了。”
她眼中閃耀著熠熠的光輝,內心抑制不住的雀躍。
祝清寧看得出來,純莞一直想要春日宴的請帖,並非真的想要大開眼見,只怕是有更深的目的。
“先說好,我給純莞姑娘請帖,姑娘也不能讓我太過難堪,無論你做什麼,千萬不能傷及祝家的顏面,這是首要的。”祝清寧語重心長道。
見世面也好,攀高枝也好,只要不是殺人放火,一切都好商量。
純莞垂眸,眼中一閃而過一抹神秘,很快藏進眼底深處。
“放心吧,純莞並非惡人。”
到了千金樓前,兩人這才兵分兩路,祝清寧與純莞約定好,晚些時候讓人將請帖送去曲盈坊。
容雅帶著陸修來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祝清寧在雅間內弄了個小爐子煮茶,茶水都這點蒸發光了。
“清寧,這麼著急,可是有什麼事?”陸修解掉肩上的披風,掛在一旁的架子上,轉身坐在祝清寧身側。
他來得風塵僕僕,身上沾染一股腥風味,祝清寧剛倒好的茶,給他遞過去。
陸修抿一口,覺身子都跟著暖和起來。
茶水是甜的,說是茶水,卻沒有茶,是加了甜酒桂圓紅棗煮的甜湯,適合冬季,初春也可。
祝清寧喜甜,閒時便喜歡喝一些。
“我方才問了千金樓的掌櫃,通草花,一朵賣了近五十兩,這個價錢,可不低。”祝清寧道。
她邊說,邊給一旁的容雅也盛了一碗。
“物以稀為貴,如今京中有錢的,知曉這永生花之後,都趨之若鶩,這有何奇怪之處?”陸修不解。
“奇怪的不是價錢,是買了通草花之人。”
祝清寧端起杯子親抿一口,沉重道:“如意花坊老闆如意手中的通草花最近在京中小姐之中廣為流傳,人人都對那花充滿好奇,連帶著,如意花坊的生意都變得好了。”
“如意花坊,我倒是沒聽說過。”陸修一頭霧水。
“未曾聽聞便對了,這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花坊,竟然能花這麼多錢買一朵通草花,才是不正常的。”
“我是想讓通草花傳揚出去,可如今,竟然有些不安,彷彿一切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祝清寧神色凝重。
“你的意思是,如意花坊的老闆身份不一般?”陸修問,“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那日,買下那些通草花的人之中,並無女子。”
陸修皺眉想了想,也覺得不對勁起來。
三朵通草花,分別落入三個不同的人手中,可那些,看起來都像是忽然發了橫財的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