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攬著我,一路施展輕功絕技逃離,躲開了北野卿一行人的追殺。待到無人之地,他輕輕地將我放下。

我剛想問流觴傷勢如何,可是一抬眼,嚇得我瞠目結舌。但見流觴原本如玉的俊顏,此刻已經滲出豆粒大的冷汗,印堂發黑,臉色也變成青灰色。

我心下駭然:“流觴,那銀針上有毒不成!”

流觴咬緊牙關,道:“想不到,北川國盡是這些偷襲和陰毒的卑劣手段,想那銀針上淬了毒。,我……”

話未言盡,他似乎再也支撐不住,身子栽倒在地。我趕忙撲上去,將他擁入懷裡,大喊著“流觴,流觴!”此刻,他已經人事不醒。

這時,韓風帶著幾名死士,也相擁而至。一看樓主受傷不支,亦是大駭,趕緊背起流觴,一路疾奔,回至聽風樓。

回到樓內,韓風將流觴輕輕放到床上,立刻喊來了樓內最好的大夫。

大夫號脈並檢視了傷口,眉頭緊皺。我的心也揪成一團,生怕流觴有個閃失。

過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大夫清洗完傷口,輕輕將被子蓋上,退了出來 。

我焦急問道:“大夫,他的傷勢如何?”

大夫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樓主所中的,是一種獨門暗器。若不出我所料,應為五毒消魂針。這是北川蘇門一種獨門的秘製毒藥,中毒者,三天之內,若無解藥,必死無疑。樓主中毒後,又動用了真氣,令毒加速擴散。如若三天後,拿不到解藥,那便天神下凡也無醫呀!唉!“

“啊!”聽罷,我雙腿一軟,險些癱坐到地上。流觴若不是為了救我,怎會以身犯險被人偷襲,若不是想帶我逃離魔窟,他又怎會中毒後又施展輕功帶我跑了那麼遠,加速了毒性的揮發。看來,我真真是個禍水,若沒有我,流觴還好好的做他的聽風樓主,不問天下世事。難不成,我真的是命中帶煞,走到哪 ,都會給人帶來災難啊!

“我去找那北野卿,拼了這條命,也要拿回解藥!”一名死士轉身就要出門找北野卿拼命,被韓風一把拉住。

韓風是聽風樓死士之首,頗有智謀,關鍵時刻,亦能穩住心神,素來是流觴的心腹。此時,他怒斥那名死士:“秦放,你瘋了,就憑我們幾人之力,又怎可鬥得過那北川國主。救樓主肯定要救,但是,也不能盲目去搶解藥。他們肯定已早有埋伏!”

被喚秦放的死士,一看首領發話,不敢造次,低著頭退在一旁。

我知道韓風頗有謀略,便焦急問他:“韓統領,你有什麼辦法,能拿到解藥嗎?

韓風朝我施了一禮,道:“小姐,我聽風樓素來與北川並無交惡。我想,先下書一封,討要解藥,看他們開具什麼條件。我聽風樓縱橫江湖多年,脈絡天下,料想他們也不敢輕易與我聽風樓結仇。眼下,只能先禮而後兵。”

“好!韓統領,那勞煩您儘快修書一封。“韓風點頭應是,他們暫且退下。

我輕輕地撩開幔帳,望著床榻上流觴那憔悴的俊面,不禁潸然淚下。

此刻,我心如明鏡般,北野卿他們的確與聽風樓並無仇怨,他們的目的,只在於我手上的傳國玉璽。

如若談判失敗,流觴與玉璽,我究竟該如何選擇?是救心愛之人的性命,還是違背父皇的遺命,這真的是難煞我也!此刻,我寧願他們要的是我的性命,也不希望讓我在萬難之中,做下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