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說完後,徑直走向客廳中央,踢開腳下的一個易拉罐,坐在地上。
“喂,什麼什麼活下去?你他媽把話講清楚。”
陳墨跟著他也到了客廳。
隨林菀的徹底離開,陳墨的這間房子不知為何,讓人終於感到有一絲生氣。
在之前,無論我們幾人在這裡面如何插科打諢,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倆人隨即開始你一言我一句地爭論。
我們仨終於嘆了一口氣,王哥煙癮犯了,忙不迭地掏出煙,點著火深吸一口。
“要是我也有一個姓沈的那小子手裡的玩意兒就好了,嘖嘖嘖……精品啊。”
自從那天在孫學武店裡,看到小沈掏出那個做工精緻的打火機後,王哥就跟著了魔一樣,在網上四處尋找同款,可找來找去,都不似小沈拿出的那個打火機。
各種渠道都行不通後,王哥只得放棄,但仍然念念不忘。
“不行,老子下次見著那小子一定要讓他說出來,那個打火機的出處。”
對此,我感到無奈至極。
“誒,對了。剛才你們有沒有聽到那什麼?”
丁小飛看了一眼遠處還在吵得臉紅脖子粗的倆人,隨即問道。
“什麼?你小子又在想啥呢?”
王哥瞥了他一眼。
“哎呀,剛才林菀不是說給了陳墨一個什麼禮物嗎?”
丁小飛除了在網上勾搭妹子,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熱鬧,聊八卦。
經他這樣一說,我也突然想起來。
“怎麼,人家給陳墨的東西,你在那瞎起什麼哄。”
“嘿嘿,就……就問問……陳墨,陳墨!”
丁小飛往客廳喊了一聲。
那倆人總算歇停下來,張強喘著粗氣,斜靠在沙發上,滿臉愁容。
陳墨留下一句‘畜生’便走到我們這邊。
“幹嘛?哥幾個。”
“額……那什麼,林菀不是說給你……”
丁小飛咧著嘴笑了。
一提到‘林菀’陳墨便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張強。
“給我啥?”
陳墨突然一拍腦袋,像是想起什麼。
“對對對,帶哥幾個長長見識。”
陳墨見丁小飛一副偷雞摸狗的樣子,不禁感到一陣無語。
“喂,那是人家林菀送我的東西,你興奮個啥?”
“就……就純純好奇……嘿嘿嘿……相信老哥我的為人。”
丁小飛腆著臉繼續說道。
“服了你了,走吧。”
說罷,陳墨帶我們仨站在林菀時常出現的那一扇門前。
門沒有上鎖,我們幾人推門而入。
這間房間的佈置還是跟我們第一次來一樣,幾乎沒有什麼變動。
整間房連床都沒有,只有一張陳舊的梳妝檯以及放在旁邊已經枯萎多日的盆栽。
房間很小,少了那些大型傢俱的擺放,反而覺得很大。
“我說陳墨啊,平時你一個人住在這的時候,到底害不害怕啊。”
陳墨臉上終於浮現出一絲笑意。
“不知道你們還記得不,我第一次住進來的情形。老子當時兜裡沒錢,只好將就,那一段時間說真的,想撕了你們的心都有。”
丁小飛小心翼翼地走在最前,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直到後來,林菀就出現了。那段日子怎麼說呢,這個地方對於我來說,就是蘭若寺一樣的存在,呵呵。”
“喲喲,那你就是寧採臣唄。”
丁小飛調侃道。
“林菀在的那一段時間,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場夢。”
陳墨掃視著這間房,嘆了一口氣。
“霍,這小子還做上夢了。”
王哥走在最後笑了一聲。
“咦,什麼也沒有啊。”
丁小飛在房間裡找了一圈,都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的東西。
陳墨擺擺手,說道。
“這就是間房空屋,也不知道林菀……”
陳墨又開始黯然神傷。
“這個梳妝檯難道就是林菀給你留的?這咋還有一盆枯的花,我幫你扔了啊。”
說罷,丁小飛毫不費力地就將那盆枯萎的盆栽拔起。
“嗯?有個木頭匣子。”
丁小飛將拔出來的盆栽輕放在地上,將藏在下面的匣子拿出來,捧在手上。
陳墨看了我們一眼,我們仨當即圍上去。
木頭匣子並沒有什麼複雜的機關,丁小飛輕而易舉就開啟了。
裡面竟是一隻泛著幽光的甲片。
甲片表面佈滿了細密的紋路,像是某種大型動物的鱗片,透著一股威嚴的氣息。與此同時,房間裡的溫度似乎也隨著木匣的開啟而降低了幾分,眾人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這……這是什麼東西?”
丁小飛湊近看了一眼,卻不敢伸手去碰,只是縮了縮脖子,低聲問道。
陳墨皺了皺眉,伸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甲片,便立馬縮回手指!
“哎喲,我去,怎麼這麼涼!”
見他那小心的模樣,我也嘗試伸出食指去觸碰,指尖立即傳來一陣刺骨的寒意,彷彿被冰針刺了一下。
我皺皺眉,也將手指快速收回。
王哥站在一旁,眯著眼睛打量那隻甲片。
“嘖嘖,林菀這姑娘,送的東西都這麼邪乎。這玩意兒不會是啥古董吧?還是她從哪個古墓裡刨出來的?”
“別瞎說!”
陳墨當即反駁,隨後盯著那隻甲片,神情複雜。
“陳墨,你打算怎麼處理這東西?”
我忍不住問道。
他沉默片刻,長舒一口氣,隨後緩緩合上木匣。
“先收著吧。林菀既然把它送給我,肯定就是一個好東西。至於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以後再說吧。”
丁小飛撓了撓頭,有些意猶未盡。
“你就這麼放著?萬一它跑了,咱們豈不是……”
“行了,別開玩笑了,這玩意兒怎麼可能會跑。”
王哥拍了拍丁小飛的肩膀,打斷了他的話。
“陳墨他心裡有數。再說了,他倆雖然陰陽兩隔,但總不至於害他吧?”
丁小飛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
我們幾人退出房間,重新回到客廳。
張強依舊斜靠在沙發上,臉色陰沉,似乎還在為剛才的爭吵耿耿於懷。
見我們出來,他抬頭瞥了一眼。
陳墨對此直接無視,找來一張桌子,虔誠地將木匣用布包好放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