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啞口無言，一時半會兒看著門口坐著的男子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說什麼？你是衙門的人？”
小伍哥轉過頭，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
“沒錯，還有你，伍子明，這麼些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幫佘七幹了多少好事，多少條人命你自己心裡清楚。”
門口坐著的小四儼然已經換了另外一副面孔，彷彿成了另外一個人。
此時的他，神情複雜。
既然已經挑明身份，私下偽裝的那層面具，有解脫、有緊張、也有一絲暢快。
小伍抿抿嘴，沒有作答，算是一種默許。
丁小飛盯著小伍哥，一臉不相信。
“我去，不會吧。”
這小子輕聲感嘆，隨即又快速打量屋中所有人。
“哼，你們今天哪也去不了，我已經通知隊裡了。”
母親站起來，深吸一口氣，緊閉雙眼，緩緩說道。
“哎，你這樣做對不得起駱叔嗎？”
男子先是一愣，可轉眼又恢復成了冷漠。
“沒辦法，職責所在，我多次勸說他都沒用。你們這些撈偏門的，是真嫌命長麼？”
“誒誒，這位老哥！我們沒有啊！”
丁小飛和王哥差不多同時喊出來，坐在沙發上的妹妹欲言又止。
“你們當然沒有，但也脫不了干係，我看照樣得坐個五六年！”
男子站起來，看了看手機。
此話一出，丁小飛想要往前，被王哥一手攔住。
“小飛，王哥，對不起，連累你倆……”
我嘆了一口氣。
“沒事兒，放寬心，沒那麼嚴重，那個人嚇唬人的。”
王哥輕輕拍拍我的後背，眼神冰冷。
我站起來，想要往前。
“你們別亂動啊，跟我回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同樣的話我不想說兩遍。聽到沒有！”
小四撥通電話，可是電話那頭無人接聽。
‘咚！’
‘咚！’
兩聲沉重的敲門聲響起！
小四整個人為之一振，收了手機，一手用槍指著我們，一邊準備去開門。
我嘆了一口氣，這一道門一開啟，我們幾個人的命運既定軌道也就發生偏移。
丁小飛抹了一把臉，然後蹲在地上。
“陸隊！陸……”
隨任務的完成，小四壓抑不住的興奮，可是話到嘴邊，整個人一下又僵住。
後面一個字在嘴裡，始終講不出來。
門一開啟，衝進來一位男子，身上也並沒有穿眾人熟悉的那一套衙門套裝。
等這個人完全進到屋裡，我懸著的心一下掉在地上。
王哥和丁小飛同時叫出聲！
“孫學武！”
小四一臉驚訝，聽到有人作出反應後，也回過神來，槍口瞬間對準孫學軍！
“別動！孫……孫學武！哼，想不到你還自投羅網啊！哈哈哈！”
我們仨當場就傻眼了。
“你的兩位兄弟呢？人在哪？說！”
孫學武看見抵在自己面前的槍口，立即停了動作，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四。
“你認識我？”
“這不廢話嘛，你的照片在我們那掛了好幾個月！”
小四用槍重重抵在孫學武額上。
“三……三位……三位老闆，我已經清理掉了樓下的那些人……”
孫學武隨即說道，一臉興奮，像是在邀功。
小四猛地深吸一口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孫學軍！
就在孫學武愣神這一會兒，從他正前方飛了一物件，不偏不倚砸在他手腕上！
小四吃痛，手中的槍沒拿穩，正往下掉。
，孫學武反應神速，伸手卡住了小四的脖子，右腿在他膝蓋位置一踹，小四整個人便被他摁在地上。
“三位老闆，我……我決定好了，從此往後啊，我就跟你們幹！你們讓我弄誰我就弄誰!”
孫學武用膝蓋死死抵在小四右半張臉上，他的臉貼在地板上，呼吸急促，卻動彈不得。
小四在地上不停掙扎，孫學武一腳將那把槍踢到了我腳下！
屋內的氣氛降到了零點，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鎖定在孫學武和小四身上。
“哼！孫學武，之前我們還在討論你的幕後老闆，沒想到就是這三個啊，藏得挺深嘛！”
丁小飛和王哥站在一旁，臉色難看至極，我的手心也早就沁出了冷汗。
“孫學武，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小四的聲音從地板上傳來，心有不甘。
孫學武低頭看著小四，語氣裡帶著幾分無知。
“我沒想幹什麼啊？我幫我老闆做事呢？用得著你管嗎？再動一下，老子弄斷你胳膊！”
小四的臉漲得通紅，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們別得意！你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說什麼屁話……我……”
孫學武還想說什麼，小伍哥走到他跟前，冷冷看了一眼這倆人，然後一腳踹在小四的面門！
小四當即沒了反應。
孫學武立即起身。
“額……這位朋友……他是我老闆要的人……”
“行了，軍哥。”
王哥趕緊讓孫學武打住。
孫學武臉上依舊洋溢著笑，他看了看王哥，又看了看我，最後長出一口氣。
“三位老闆，剛在樓下的時候，我解決掉了一隊穿制服的人，不過你們放心啊，我沒下死手，只是把他們弄暈了。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否則等他們醒過來，那就麻煩了。”
“孫老哥，還……還得是你。”
丁小飛有些無語。
小伍哥走到門口，快速將小四弄到了一旁，抬頭看向我們仨，眼中滿是疑惑，隨即說道。
“我們快走吧，還有一個地方，跟我來。小哲和薇薇，接下來，你們四個最好不要跟過來，我不想將你們帶得更深。看來這個地方，還是不安全。”
小伍哥倚門站立，盯著客廳所有人。
丁小飛想開口。
他立即伸出手打斷了他。
“來日方長，各位。我真的不希望你們四個的餘生在號子裡度過，你倆也是，你們長年在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與你們無關，下樓後。我們就分開走。”
小伍哥走到客廳中央，看著窗外，遠處這座城市的燈光正一如既往地閃爍。
妹妹一下撲過來，緊緊抱住小伍哥。
“就這樣決定。大家走吧，薇薇，別任性……”
這一幕，丁小飛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