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一次裁決。
王哥甚至都緊閉雙眼。
杜文合即將血濺當場！
“咔！”
一聲巨響在杜文合身邊瞬間炸開！
眾人再一次看去時，這人已經面如死灰。
人在危急關頭都會爆發出一種本能的反應，杜文合也不例外。
這人一下從懵圈中清醒，上半身一歪，竟意外躲開了陳素芬使盡全身力氣的下劈！
斧頭沒過木質臺階，深深陷入地板。
剛才杜文合的幾個手下雖然有些畏懼陳素芬，但大都也還算鎮定。
隨陳素芬的這一下，似乎將這些人的心底防線完全擊潰！
“杜……杜……杜哥”
其中一個都帶一點哭腔。
“啊啊……別殺我，別殺我……我錯啦，錯啦。”
杜文合狼狽地不斷後退，精緻的眼鏡也因為全身劇烈的抖動，斜掛在臉上。
他手下一男子實在看不下去，怒吼一聲就準備前去拉他。
還未等他伸出手，陳素芬看也沒看，一下將陷入地板裡的斧頭拔出，朝前來搭救的男子橫掃過去！
‘鐺’
一聲。
那男子試圖用手裡的刀擋下這一擊，但陳素芬力道太大，硬生生將他手中的砍刀震落在地。
“不……不要……過來，我錯了，大姐！”
杜文合呼吸加快，直接變為跪在地上。
見到這一幕，我覺得有點滑稽。
幾分鐘之前，我們仨的命還握在他手上，誰能想到就這麼一會兒功夫，杜文合卻又開始跪地求饒。
這小子也算能屈能伸，再不顧及形象和身份，‘咚咚’磕起了響頭。
陳素芬緊緊打量著眼前之人，一語不發。
良久，見陳素芬一個字也不說，杜文合磕得更加用力！！
“別……別……別殺我，我們…我們馬上就走！”
陳素芬身體搖晃了一下，隨即操起斧頭就往杜文合頭上砍去！
突然。
一道影子在半空中飛過，不偏不倚地砸在陳素芬即將落下的斧子上。
等這物件完全掉在地上徹底散架，我這才完全看清楚。
是一把椅子。
陳素芬停下動作，但一隻手仍然保持下劈動作。
在場所有人無不呆住。
我往椅子飛來的方向看去。
門口，站著的是氣喘吁吁的母親，而他身邊則是小伍哥。
“媽……”
我喊出了聲。
母親見一屋子的人，一臉震驚！
吃驚之後，便一動不動站在一邊開罵。
“杜文合，你這個白眼狼！吃裡扒外的狗東西！居然叫人來我家裡，老孃今天跟你沒完！哲娃子！你們沒事兒吧！”
母親怒目圓睜，大步準備往裡邁！
“啊！伍……伍老哥……大……大姐，我錯啦！錯啦！看在我哥的面子上，你們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我有眼不識泰山，我……我賠錢……賠錢……”
杜文合見母親進門，轉頭又跪著往門口方向移動，哆哆嗦嗦地在身上一陣摸索……
母親走到半道，見與她想象中的情況並不一樣，詫異地看著周圍的一切。
不一會兒，便把目光聚集在了陳素芬身上。
杜文合帶來的幾個人，真正見到母親，再沒了剛才囂張氣焰，個個不自覺地往後退至窗前。
突然！
木地板上的碎木屑顫動起來！
我順著眾人驚愕的目光望去，發現陳素芬握斧的手正在微微發抖。
斧刃折射的寒光在她臉上割裂出明暗交錯的陰影，像是某種奇特的力量在甦醒！
"大姐！"
小伍哥突然往前跨了一步。
這個動作讓杜文合的手下集體發出驚歎，兩個退得太急的甚至相互撞在一起。
我這才注意到小伍哥腰間鼓鼓囊囊的，他也正準備下一步。
陳素芬的斧頭在空中劃出半道弧線，最終重重戳在地板上。此刻，杜文合早已是驚弓之鳥，這一斧頭下去瞬間滿頭大汗。
這人趁機連滾帶爬退到窗子邊，和剩餘的幾人站在一起，而他那條嶄新的西裝褲，襠部洇開出深色水漬。
當著眾人的面，他哆嗦著掏出一個金色的u盤。
"那天...那天我哥走之前給過我這東西！"
u盤不大，杜文合雙眼通紅，像是一位窮途末路的賭徒。
"大……大姐，伍哥……你們讓我走，這玩意兒我立馬給你們......"
小伍哥走到杜文合幾人面前停下，目光依舊看著站在二樓的陳素芬。
“啪！”
母親突然抄起桌上的茶壺砸過去。
青瓷碎片在客廳中炸開，飛濺的茶水混著她額上密集的汗流下來。
"當年要不是七哥，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沒想到啊沒想到，杜文合。你就是一條狗！"
她的聲音像是淬了冰，眼神卻瞟向小伍哥。
空氣剎那間凝滯。
此時，我注意到陳素芬也看向了小伍哥這邊。
她的眼神中仍然看不到任何情緒，如同一尊木偶。
杜文合的手下們開始緩慢向門口移動，其中那個被震落砍刀的男人正悄悄用鞋尖勾著刀柄。
陳素芬似乎感知到了這邊幾人的異動，猛地將視線聚焦到掉落在地上的一把刀！
金屬與木地板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陳素芬頭一抬，地上的刀變戲法一般就被她穩穩抓在手裡，刀柄在她掌心甚至轉了個詭異的圈！
在場幾人看到這一幕，無不喉頭髮緊。
“怎……怎麼樣？大……大姐，伍哥？我……我立馬給你們！”
杜文合灰頭土臉，祈求著。
這時陳素芬緩緩向那幾個人走來。
每走一步，這些人就越往窗前退一步。
“他媽的!哈哈哈哈！”
杜文合突然怪笑出聲，他抹了把臉上的血水，眼鏡片在晃動中映出天花板的吊燈。
眾人感到意外，紛紛看向杜文合！
這幾個人要是再往前，跳下去的可就是他們了。
杜文合大笑一聲，下意識地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
一盞積滿灰塵的水晶燈裡，有個紅點忽明忽暗地閃爍。
只要一抬頭，就會發現與其他部位的燈管格格不入！
這一看也讓我渾身發冷。
那是一處微型攝像頭在反光！
“哈哈哈哈，老子突然想明白了，大不了一死，白光榮也是栽倒你手裡了吧，伍子明！你們完蛋了！哈哈哈哈！”
杜文合一把將眼鏡扯掉，仰頭大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