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震,這兩天大家都專注於丁小飛的事,昨天我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太困了,就擱置到了一邊。
“那……那位大姐,不會……不會把房子點了吧!”
陳墨目瞪口呆,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我看沒那麼簡單,點房子應該不至於。那位……我有點,說不上來的感覺。好像……”
王哥掏出煙,點著。
“你……你們在說什麼啊,有什麼急事嗎?”
丁小飛跟在眾人後面,像個傻子。
“走走,快走!”
陳墨甩開眾人,加快步子。
四人出了校門,急吼吼地打了一輛車就直奔光華苑。
“喂喂,啥情況?”
丁小飛在車上時不時就問個不停,我們只好不斷敷衍,畢竟這種事,誰都不願意往外講。
“去了你就知道了,小飛。”
王哥說道。
下車後,我朝陳墨住的那一棟看了一眼,並沒有幾人想象的那種濃煙滾滾的樣子。
路過的行人,有說有笑,小區內一派祥和,看不到有半點危險的訊號。
王哥只是簡單跟丁小飛說明了一下情況,聽得丁小飛一愣一愣的。
“我去,開玩笑的吧。”
丁小飛連連搖頭。
進到電梯。
“你覺得這就想不明白了,那你進的那個通道又怎麼說呢?”
我站在電梯門內,拍了一下丁小飛肩膀,看門徐徐合上。
突然。
就當電梯門快完全關上的時候,我注意到本空曠的一樓大廳正門,出現了一個瘦高的男人。
這人一動不動呆站在原地,因為背光,我也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我以為這人也是來坐這趟電梯,剛想再去摁開門,但是門卻徹底合上了。
電梯慢慢上升。
這時候,王哥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小聲說道。
“你看清楚沒有?那個人。”
丁小飛趕緊接過話。
“什麼人?”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
“沒有,看不清,是一個男的。”
“算了,也罷,愛咋咋吧。”
王哥長嘆一聲。
‘叮’
很快。
四人來到熟悉的這段走廊。
剛一踏入這個地方,樓道口就傳來吵鬧聲。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就是樓上發出來的聲音,叫你們調監控看,你們又不拿,老子能怎麼辦?”
“這位先生,那一段真的沒監控啊。”
估計是聽到我們四人的腳步聲,陳墨房子的那一個轉角,一下冒出兩個小區保安。
“來了來了,他們回來了。”
一男子即刻拿起對講機說道。
很快。
樓梯口便竄出三四個男子,其中一男子氣勢洶洶地走到我們跟前,吼道。
“他媽的,總算讓老子等著你們了,好好好,就你們幾個人是吧,來啊!來砍死老子啊!我就不信這麼多人,還怕你幾個不成,一群小雜碎,社會敗類!”
一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子捏著拳頭,眼睛裡都快噴出火來。
“你他媽什麼東西,有病啊你!”
我們幾人當中,最衝的人就是丁小飛,但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從被那一群人弄走之後,丁小飛就有點萎靡了。
反倒是一向憨厚的王哥,這兩天估計也是因為丁小飛的事,搞得他有點急躁,一出電梯就聽到有人對我們這邊破口大罵,心一橫,當即就懟了回去。
“哎喲,老子不信了,你們昨晚不是很囂張嗎?啊?”
男子已經開始挽袖子,準備大幹一場。
“這位先生,麻煩您再冷靜一下,這不是人家已經趕回來了嘛。”
一保安態度謙虛,拿了一根菸遞給眼前在氣頭上的男子。
男子直接無視,用力一擺手,將保安遞過來的香菸一下打在地上,然後對王哥繼續吼。
“就昨晚,這幾個小雜毛不知道在家裡搞什麼,噼裡啪啦噼裡啪啦,差不多搞了快到天亮,老子上來找你們,你們記得還說的什麼嗎?老子現在就站在這,頭就給你們,來拿啊!來啊!”
陳墨躲在我們身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王哥一把掰開男子肩膀,就準備往陳墨家走。
“誒誒誒,你們好歹也給個解釋嘛,鬧了人家一晚上,這樓上樓下的,對吧。何必搞這麼僵嘛。”
又一保安站出來,被男子打掉在地上的香菸又撿了起來,緩緩說道。
“我們昨晚真的不在家,每天在學校學得那麼辛苦,哪還有什麼精力在這折騰。”
陳墨對撿煙的那保安說道。
“你們要是不信,就看小區監控嘛,我們昨晚真的沒回來,家裡根本沒人。”
撿過煙的保安,看了一眼站在我們身後的另外兩名保安,然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老子不管,你們今天要麼砍死我,要麼就賠老子精神損失費。自己挑!”
“懶得理你,靠。陳墨,去開門。”
王哥徑直往裡走,再也不去理會男子。
我們仨也趕緊跟在後面,保安之前已經調過監控,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也並沒有難為我們。
“誒誒誒,你們他媽怎麼一回事,還有你們這些穿狗皮的人,不幫老子說話!這些窮逼買得起這的房子嘛!我……”
男子還在說話的同時,陳墨已經將房門開啟,四人閃身就鑽了進去。
進屋後,幾人掃了房間一圈,可是出人意料的是,並沒有出現亂七八糟的景象。
整間屋子基本上跟我們那天離開的時候一樣,所有物件幾乎沒有任何變動,連王哥那晚喝剩的酒瓶都原封不動地倒在那裡。
空氣中還殘有一點酒精味。
“還是這裡好啊,舒服舒服,我去洗個澡啊。”
丁小飛發出一聲感嘆後,去了廁所。
剩餘我和王哥還有陳墨三人,站在房間裡一陣愣神。
我們仨都清楚那晚發生了什麼事,要真跟丁小飛解釋起來的話,其難度不亞於他給我們說清楚那個黑色通道的事。
也罷,好在家裡並沒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東西,也沒有任何損失。
陳墨開始在房間裡四處探查,逛了一圈之後,一屁股坐在客廳地上,邊翻著手機邊說道。
“什麼都沒丟,樓下那個昨晚是嗑藥了吧。”
幾人終於長舒一口氣,一直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
我找了一個空地,也坐了下去。
王哥將那晚的空酒瓶清理完,直接就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廁所裡丁小飛竟開始哼起歌。
就在這時,陳墨一下從地上站起來,手一抖,手機差點從他手上滑落,顫聲道。
“我……我去……這……大姐……大姐在搶……搶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