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大搖大擺帶著蘇穎去往後山。
一路遇到的巡邏黑衣人皆停下向小屁孩行禮,齊道“四爺好”,小屁孩安之若素的受了禮便擺擺手道:“我去後山看看,你們自便。”
蘇穎看他小大人模樣又差點笑出聲。被小屁孩瞪了一眼才生生忍住。
兩人又走了約摸兩盞茶時間,終於來到一大片嶙峋假山處,假山形象各異,隱隱有熱氣漫出來。
四郎帶著蘇穎往假山內走去,邊走邊得意道:“就在假山後面,我帶你過去。”
蘇穎跟在他身後穿過層層疊疊的假山,果然見到一汪溫泉,池子半徑大約十尺在這深秋天氣裡白霧漫漫,熱氣騰騰。她來到池水邊,伸手摸了摸,果然是溫熱的。
沒想到還能泡溫泉,蘇穎幾乎有些迫不及待,但是她對陌生環境又有些擔心,便對小屁孩道:“四郎,你別走遠,就在這裡保護我,我洗了頭咱們就走。”
四郎小小的臉上滿是嚴肅,他點點頭,“你洗吧,我守著洞口,不讓別人進來。”說罷轉身離開去假山洞口處守著。
蘇穎見他小小身影站在洞口頗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放下心來,坐在池子邊散開滿頭長髮,輕輕搓洗起來。
待她將頭髮洗淨,卻發現沒有擦發用的毛巾,以往在院子裡都是用棉布將頭髮擦乾,今天走的急竟空手而來,這深秋天氣洗完頭髮不擦乾,定要生病的。
她再看洞口,那小小身影竟不見了,她急道:“四郎,四郎!”
小屁孩四郎還是沒有出現,她只好將溼淋淋的頭髮挽起,向洞口走去。待走近洞口只聽到四郎的聲音似在遠處響起:“二哥你不能過去,裡面有人。”
有一輕挑不羈的男聲道:“到底是誰,問了你幾遍都不肯說,難道四郎你小小年紀開始藏女人了?”
接著是四郎惱羞成怒的聲音:“沒有什麼女人,二哥你快走,今天你不能進去。”
那年輕男聲大笑道“我今天偏要看看小四你到底藏了什麼人在裡面。”
蘇穎心道他一過來只怕立刻和自己迎面撞上,高聲喊道“你別過來!”又輕聲道:“四郎你在嗎?四郎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四郎聽到蘇穎聲音,忙不迭向她跑來,蘇穎見他似是因與那男人爭執而氣的小臉通紅,撫上他臉道:“謝謝四郎幫我守住了洞口,四郎真是個言而有信的好男兒。”
四郎聽罷臉似乎更紅了,見她頭髮溼漉漉的,問道:“你洗好了嗎?我們現在走吧。”
蘇穎氣悶:“我正要找你說此事呢,我沒有擦發的棉巾,這樣溼漉漉的走回去肯定要生病的。”
四郎從小練武從沒生過病,寨上的男人也各個身強力壯從不生病。他有些不太明白生病是什麼,但見蘇穎如此苦惱,也不由得皺起來眉毛思索起來,忽然,他高興道“我把衣服脫下來給你擦頭髮。”
蘇穎笑道“你還是個小孩子,衣服脫給我用,自己著涼了生病了怎麼辦”?
四郎急道:“再過兩個月我就滿八歲了,不是什麼小孩子。再說我從小就沒生過病。”
蘇穎蹲下來摸摸他的頭,鄭重道“姐姐謝謝四郎,不過真的不用了,我們這便走吧,你再保護姐姐一次,把姐姐送回子昂少爺的院子好嗎?”
四郎有些不情願“都說了我不是小孩子,好吧,我現在送你回去。”
兩人齊齊往假山外走去,冷不防被一紙扇攔住去路,執扇那人一身黑色長袍,乍一看與青龍寨上眾人穿的黑衣並無區別,但稍一細看便會發現此人衣衫上繡著繁複的暗紋,衣服翻動間,流光溢彩,好不瀟灑。
那人眉目如畫,一張笑臉看著溫和可親,給人人畜無害的感覺。他見攔住了二人,才收了摺扇,“這位便是阿穎姑娘吧?不過好像馬上要叫弟妹了,聽說子昂今天向父親跪求要娶你為妻,父親已經應允。”
雖然此人面上一臉和善,但是蘇穎早已從四郎那裡知道他對自己不喜。所以不曾答話,只福了福身,便想離開。
那人見她要走,再次出扇攔住了她,蘇穎還未反應,攔路的那手便被四郎開啟了,四郎怒道:“二哥你幹什麼?他可不是營寨那些女人,你再敢無禮,我就,我就,”他想了半天想不到什麼可以威脅二哥的,只能道:“我就去和大哥說你調戲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