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縷晨光灑在醫院的窗臺上,晶瑩剔透的白雪覆蓋了斑駁的窗臺。

一個憨態可掬的雪人蹲在窗臺上,帶著碎布條做成的紅帽子,懷裡捧著一粒圓溜溜的車厘子,可愛極了。

陸霽川頭痛欲裂的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這個小小的雪人。

混亂一片的腦海隱隱約約的出現一個片段,昏黃的路燈下,有一個嬌柔的女子依偎在高大男人的懷裡,俏生生的說著話。

“我想和你一起過聖誕節,一起過年……”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那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人是自己,可那個嬌柔的女人是誰呢?“你,你醒了?”

一個欣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陸霽川回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可人的面容。

白皙尖削的瓜子臉,大而上挑的丹鳳眼,挺翹的小鼻子,嫣紅的唇。

溫柔注視他的眼神炙熱中帶著羞澀,白皙的小手不安的互相攪動著。

在昏黃的路燈下想要和他一起過聖誕節的女子,就是她吧。

“霽川,你醒了?你趕緊怎麼樣,有沒有頭疼?”

在沙發上補眠的陸父陸母聽見動靜,也醒了過來。

急忙圍到床邊,滿臉緊張的看著陸霽川。

“我很好.”

深邃的眸光滑過床前的一張張擔憂的臉,冷冷清清的開口。

陸父陸母長舒了一口氣,沒有什麼厲害的後遺症就好,他們最擔心的就是兒子撞壞了腦子。

“但是,你們都是誰?我又是誰?”

陸霽川接下來的話,讓剛鬆了一口氣的陸父陸母如遭雷擊,以為自己過於緊張,出現了幻聽!“你是說……你不認識我了?”

陸父顫抖著聲音,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陸霽川。

“對.”

陸霽川緊蹙眉頭,頭腦一陣陣發疼。

腦海裡混亂一片,各種畫面模糊不堪。

“那我呢?你連我也不認識了嗎?”

陸母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盼的問。

陸霽川的回答,是用冰冷而陌生的目光注視著她,一言不發。

“醫生!醫生!”

陸父不顧儀態的衝出病房,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喊道。

聞訊趕來的醫生了解了情況,有條不紊的給陸霽川做了一系列的檢查。

得到的結果依舊和之前的一樣,中度腦震盪,腦子裡有少量的淤血。

國內最負盛名的腦科教授看著端坐在病床上的陸霽川,眼神複雜。

“中度的腦震盪不會引起失記,所以引發失憶的是他腦中的少量淤血.”

“那……他現在醒了,能做手術把淤血清除?”

陸父眼含期待,“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前幾天不是有新聞報道說國外有人把整個腦袋都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