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急得罵人。

“我操!!你別按,她疼得厲害!”

文質彬彬的金髮醫生轉頭衝陸霽川安撫的一笑,對護士小姐一揮手。

“闌尾炎,立刻送手術室.”

陸霽川一聽是闌尾炎,不是什麼危險病症。

渾身有些脫力,跟著車架一直到手術室門,被護士小姐阻擋才停了下來。

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著緊閉的手術室的門,陸霽川單手扶額,抹去一頭的冷汗。

手術室門口的護士小姐安慰他。

“不過是闌尾炎,很快就會好的.”

陸霽川抽出一根菸叼上,點上。

“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心疼又是另一回事了。

手術室門口的護士小姐皺眉,剛要說這裡不準吸菸。

一看陸霽川冰寒的眼眸,硬生生把剛要出口的話嚥了回去。

王子云帶著俄羅斯女友急匆匆的趕過來,見陸霽川陰沉著臉,雕像一般立在手術室門口,心中同時一跳。

王子云走過去,拍拍好朋友的肩。

“什麼情況?嚴重嗎?”

陸霽川面沉如水,點頭。

“急性闌尾炎.”

嗨,王子云頓時沒了安慰好朋友的心情。

看陸霽川的臉色,還以為多大的事,搞了半天不過是個小小的闌尾炎。

他這個兄弟算完了,徹底步入了“妻奴”劉少的後塵。

三個人在深夜的手術室門口做了站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燈熄了。

陸霽川掐滅菸蒂,大步衝上前去,抬眸往術室裡看去。

何詩淼躺在車架上,失了血色的小臉慘白。

消瘦的身子可憐兮兮的縮在白色被單裡,清秀的眉皺著,難過的痕跡不言而喻。

陸霽川走過去,修長的手指輕觸她的臉,光滑冰涼……涼的?陸霽川的心一揪。

“詩淼!”

金髮老醫生阻止陸霽川繼續觸碰病人,慈眉善目的一笑。

“沒事,麻藥的勁兒還沒過.”

“謝謝您了,醫生.”

陸霽川誠懇的道謝,老醫生輕嘆,表示不用。

“病人體質虛,需要家屬好好照顧.”

“是.”

剛才進來時還暴躁得罵人的男人,現在表現的像個彬彬有禮的紳士。

何詩淼睜眼,看見的是溫馨的白藍相見的吊頂。

可它在溫馨,也改變不了這裡是醫院的事實。

空氣裡飄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兒,整個腹部都很疼。

何詩淼動了動腿,像換個舒服點的姿勢。

靠在床邊的黑色腦袋抬起,大手準確的按住何詩淼亂動的腿。

“別動,小心傷口.”

“我這是這麼了?”

何詩淼發現她今年和醫院特別有緣,最近一個月已經進了兩次了。

好不容易跑到國外來,還是逃不過進醫院的命運。

“暴飲暴食加劇烈運動誘發的闌尾炎.”

陸霽川把手伸進去被窩,體貼的替何詩淼揉著發麻的小腿。

“要不要這麼倒黴!”

何詩淼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哀嘆。

“我要住幾天的院啊.”

“最少一個星期.”

“完了完了,好不容易來一次拉斯維加斯,還沒正兒八經的去過一次賭場,剩下的時間就要在醫院裡消磨了.”

陸霽川給何詩淼按摩的手一頓,疑惑的抬眸。

“剩下的時間?”

他這一次帶著何詩淼匆忙的跑來拉斯維加斯,並不是特意安排的行程,更沒有決定回去的時間。

何詩淼為何,對時間這麼敏感。

“我們總是要回去的,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她和陸霽川都是成年人了,成年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不能像小孩子一樣自私任性。

s市有自己的家有何父,有有陸家也有陸父陸母。

遲早有一天,他們是要回去的。

“如果你喜歡,我們可以一直住在這裡.”

以他陸霽川的本事,離開陸家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重新開始,都可以讓何詩淼過上優渥的生活。

何詩淼搖搖頭,烏黑的長髮在腦後撲散,純粹的黑映襯著蒼白的臉,越發顯得觸目驚心。

“拉斯維加斯很熱鬧,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但是看得多了,就會覺得不真實.”

s市雖然有很多不美好的回憶,但她和陸霽川是在那裡相遇相愛的,所有的一切,也是在那裡開始的。

“生病了就開始多愁善感.”

蒼白的小女人整個窩在白被單裡。

苦著一張小臉,昨天晚上回來時的歡快和笑語通通消失不見。

陸霽川嘆息,他還是喜歡活蹦亂跳的何詩淼,哪怕她擰著性子和自己鬧,也比病懨懨的躺在這裡強一百倍。

“你嫌棄我!”

何詩淼無力的指控,眼淚汪汪的。

“我哪有.”

陸霽川大呼冤枉,他發現何詩淼自從來了拉斯維加斯,性格變得不是一點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