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與此同時,賈家。

賈仁義剛回到家中,便急匆匆的招呼著自己的打手。

“幹什麼去?”

賈正景看到自己兒子這副模樣之後,隨即問道。

“你兒子姑娘被搶了,我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賈仁義怒氣衝衝,提著刀就要出門。

可一旁的賈正景卻看出了不對勁。

這小子平時狐朋狗友都挺多的,仗著自己家有兩個錢,朝中那些個一品官員的兒子們都認識,可現在居然受了委屈?

賈正景百思不得其解,便問道:“那個人是誰?”

“是誰?”

賈仁義撓了撓腦袋,他一下子忘記了。

“不知道,好像是一個新來不久的官,別人都叫他許大人。”

“什麼狗屁許大人,敢搶本少的姑娘,他就該死。”

賈正景聽到這麼一番話之後,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你你… …你可得罪人家了?”

賈正景問道。

“爹,你這不是睜著眼說瞎話嗎?你看你兒子的手,要不是回來給治好了,估計你兒子都只剩下一隻手了。”

賈仁義沒好聲的說道,隨後還將自己的手給亮了出來。

此時他都還在想自己是不是親生的,這都沒能看出來。

但賈正景聽到這麼一番話之後,汗流浹背的看著自己的兒子。

“你闖大禍了,爹問你,你是不是對人家動粗了?”

賈正景說話都帶著顫音。

“沒啥事,就是想著拿刀捅了他,被他奪走了而已,兒子也沒受什麼傷。”

啪!

對著賈仁義這麼一嘀咕,賈正景忍不住招呼了一巴掌。

“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全家了。”

賈正景怒聲道。

而被扇紅了臉的賈仁義卻看向了自己那勃然大怒的父親,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

“爹,你這是幹什麼?”

“我可是親生兒子啊,再說了,他那芝麻點的官能幹什麼?”

“大不了我讓世子出面,我就不信他能打世子不成?”

賈仁義不知道的是,許長卿不僅打了世子,而且還將他給廢了。

“混賬,混賬!”

賈正景這麼一聽,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世子,你可知那個世子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他就是被許長卿打了,現在人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

“你如今能活著回來,都已經是他開恩了。”

賈正景的這麼一番話,讓賈仁義傻眼了。

世子都被許長卿廢了,這怎麼可能?

在大乾,除了宏文帝最大以外,那就是武南王最大了,那世子是何人?

他可是武南王的獨子啊!

如今連他都被許長卿給廢了,這怎麼可能?

“爹,你莫要騙兒子。”

“這許長卿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難道就不怕王爺怪罪嗎?”

賈仁義怎麼也不相信,世子居然會被許長卿給廢了,而且還是不知死活的那種。

也就是說,如今這個世子隨時能撒手人寰。

“你真是害死老子了。”

賈正景一臉焦急的樣子。

下一刻,他腦子裡瞬間閃過一絲靈光。

“你方才說,許長卿搶了你的姑娘?”

賈正景問道。

“… …對。”

賈仁義此時再傻也看出來了什麼,愣了許久才回答自己父親的話。

“那就好,好色就好。”

“哈哈哈哈,這天底下哪個男人能不好色。”

賈正景發了瘋似的跑到裡面。

不多時,十幾位姑娘站成一排。

賈仁義看了一眼之後,還發現了自己父親前些日子剛納的小妾。

“爹,這可是你剛納的小妾啊,這是要做什麼?”

賈仁義問道。

“你個不孝子,現在就跟爹過去許府道歉。”

“你惹上了這麼一攤子事出來,老子遲早要死在你的手上。”

賈仁義聽完,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他怎麼都沒想到,就區區一個小官,能讓自己父親懼怕成這樣,即便是王爺也不曾讓他這般懼怕過。

自己不在的這一段時間裡,京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爹,我不去,我丟不起這個人,你讓那個許長卿打我一頓就行了。”

“區區一個芝麻大的官,京都那個大官敢不給你面子?”

“這個人我丟不起!”

賈仁義搖著腦袋,拒絕了自己父親的要求。

開玩笑呢,頂多讓許長卿打自己一頓就行了,反正自己可以丟這個人,但自己賈家丟不起這個人。

啪!

又是一巴掌過來,賈正景用盡全力出手,彷彿面前的不是自己兒子一般。

“你可知如今世子怎麼樣了嗎?”

“雙眼被戳瞎,耳朵被拍聾,甚至連舌頭都被拔了下來,你不去就不去,老子以後再讓別的孩子繼承家業,反正老子不缺兒子。”

“什… …什麼?”

賈仁義傻眼了。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一件事,這許長卿要反了不成?

看著自己父親的眼神,他知道父親沒有嚇唬自己。

“爹,你是說,世子別許長卿給廢了?”

“可是世子是王爺的兒子啊,那王爺不報仇?許長卿怎麼能活到今天的?”

賈仁義越想,背後就越發的涼。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要當真是這樣的話,自己能活根本就是幸運的了。

“你去不去?”

賈正景再一次出聲問道。

而這次,賈仁義只能瘋狂點著頭,道:“去,孩兒這就去賠罪。”

聽到自己兒子說出這番話之後,賈正景鬆了口氣。

緊接著,賈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門。

路上百姓們看到之後還以為他們又要到外地去了。

可他們並不知道的是,這父子兩如今卻是前往許長卿的府上。

“記住,到了那裡要誠懇一些,收起你那玩世不恭的樣子。”

路上,賈正景瘋狂的教導著,彷彿許長卿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一般。

“爹你放心,孩兒只有分寸。”

賈仁義打了個寒顫。

此時他更後悔的是,自己回來京都的時候,怎麼就沒人跟自己說這件事。

要是有人說了這件事的話,現在也不至於會變成這樣了。

現在,父子倆雖然坐在馬車上,但依舊是如坐針氈一般難受。

最難受的還是賈仁義,當聽到世子的下場之後,他害怕自己的下場也會變成那般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