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不多時,許長卿來到了鍾令府前。

許長卿焦急的敲著門。

“誰?”

“大晚上的!”

此時,裡面傳來不耐煩的聲音。

“是我,許長卿!”

許長卿開口道。

“許大人?”

緊接著,護衛將門開啟。

“許大人,我家大人今日抓蝴蝶累了,已經歇息了!”

老管家話音未落,許長卿便和楊偉衝了進去。

“許大人,許大人!”

老管家不斷的在後面追著。

許長卿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往鍾令的屋子走去。

“嘿嘿,嘿嘿… …”

“孃親,孃親… …”

屋子裡,傳來鍾令的聲音。

許長卿正想往前走去的時候,老管家衝上前攔住了他。

只見他面色一冷,開口道:“許大人,我們家老爺也是朝廷命官,你如今擅自闖入是何意?”

“有要事!”

“一,我自己闖進去。”

“二,你看著我闖進去。”

許長卿淡淡道。

“許長卿,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我們家老爺雖然傻了,但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真當以為沒人能治你了?”

老管家的語氣冰冷。

“鍾令,你要是在裝模作樣,你可要想清楚了,宴江府幾十萬百姓的命,還有伊家五十七口人的命,下一個就輪到你鍾家了。”

“你若是現在出來,我敢保證,你的家屬一定會相安無事,即使是你死了,你的兒子我來養。”

許長卿對著屋子大喊。

“許長卿,你當真放肆。”

“來人,將許長卿叉出去!”

管家開口,怒指許長卿。

“不必了!”

門緩緩開啟,鍾令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老爺……”

老管家看了一眼鍾令。

“事已至此… …”鍾令苦笑道。

“許大人,第一次見面就將你拒之門外,真是不好意思。”鍾令臉上露出笑意。

“我們之前見過!”

此時,身後的楊偉開口。

聽完,鍾令搖搖頭,道:“之前見面的不是鍾令。”

緊接著,他繼續道:“許大人,可否隨我一同聊聊?”

“好!”

許長卿開口。

“等等… …你不能跟過來,也不能偷聽。”

當楊偉準備跟著進去的時候,卻被鍾令給攔住了。

“你在外面等著吧!”

許長卿開口。

無奈,楊偉只能是坐在外面的小亭子裡。

當兩人進去的時候,鍾令家的小妾也來到了她的身旁。

“快,見過許大人!”

鍾令對著小妾道。

“妾身見過許大人。”一旁的小妾行了個禮。

許長卿點點頭。

“災銀在哪裡?當初災銀是怎麼換掉的?這其中牽扯有誰?”

許長卿三連問。

“哈哈哈哈哈,許大人果然是性情中人。”

“本以為你儒道修身本應該儒雅隨和的,可沒曾想倒像武夫。”

鍾令笑了笑道。

“我就是儒武雙修!”

鍾令:“… …”

“先不說這個,方才你說的可是真的?”

鍾令說完,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小妾。

“當然,如今你參與了此時,我保不住你,反而我更要殺你,為宴江府的百姓們報仇,你家中家眷我可以保住,若是你被抄家了,我可以給你家眷買一棟宅子。”

許長卿的眼神異常堅定。

“為了那些個百姓們值得嗎?”鍾令有些不解的問道。

“有何不值?”許長卿反問。

“哈哈哈哈哈,我輩無一人比得上你!”

“宅子就不必了,給她們安排能住的地方便好了,每日粗茶淡飯即可。”

說完,鍾令臉色漸漸暗淡。

“當初,伊遼賑災回來之後,便離奇而亡。”

“就在再一次賑災的時候,盧禹找上了我,他將災銀換成了石頭,而我則是在宴江府將已經換成石頭的災銀放到張充府上,當然了,石頭上面是一層災銀包裹著。”

“張充則是將石頭扔進那口井中,施捨百姓們一些粥。”

“如此一個月之後,百姓們徹底信任我們之後,我們便打道回府了,後面又是幾次,直到你的出現。”

聽到鍾令的這一番話之後,許長卿無比的平靜。

因為他之前就懷疑過盧禹,但奈何就是沒有證據。

如今若是找到了證據的話,那便可以抓拿歸案。

雖然鍾令將這件事說的很簡單,但許長卿明白,這其中能成功的原因,全是能接手此事的大人物,每做的一步都是計劃好的。

“其實,當我開始做這件事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今日的結果。”緊接著,鍾令苦笑道。

“那你為何這麼做?”

許長卿問道。

聽著許長卿的話,鍾令深深的嘆了口氣。

“當一個四品的武夫來到你家中的時候,你就會覺得你渺小了,家眷什麼都能在一瞬間人頭落地。”

“什麼?”

許長卿瞠目結舌。

這其中還牽連四品的武夫?

這就不奇怪了,就連楊偉這種五品的武夫都是瞬間秒殺六品的武夫。

那四品的武夫至少能秒殺楊偉。

不對,這要是四品武夫都出來的話,那就說明。

盧禹的背後還有人!

此時,許長卿兩眼睜睜的看著鍾令。

“沒錯,盧禹身後還有大人物。”

鍾令這一番話出來,許長卿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盧禹是什麼官?

他可是六部之一的戶部,那上面還有大人物?

丞相?

王爺?

還是那些鎮守在邊界的藩王們?

還是那鎮守北邊的武神鎮北王?

這一瞬間,許長卿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

要真是這些大人物其中的一個的話,自己怎麼鬥得過?

許長卿有些打退堂鼓了,內心中的恐懼襲來。

“怕了?”

鍾令笑了笑問道。

“怕!”

許長卿點頭。

“我以為盧禹已經是頭目了,沒想到上面還有人,那怎麼能不怕?”

許長卿笑了笑道。

“可是怕又能如何?難道怕就要退縮了?”許長卿言語中無比的堅定。

“如今你孑然一身,可當你有了牽掛之後呢?”

“就好比這肚子中未出生的孩子。”

“你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都躺在血泊裡嗎?”

鍾令嘆了口氣,緊接著繼續道。

“你可知伊遼為何要幫助他們嗎?”

“為何?”

許長卿不解。

“他眼睜睜的,結髮妻子懷著身孕被剖開。”

轟!

許長卿腦怒,猛地拍了一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