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趙傑便帶著許長卿來到一間屋子裡。

此時的屋子裡,二虎正看著賬本,滿臉憂愁。

“文羽哥。”

趙傑畢恭喊了一句。

“滾滾滾,別煩老子。”

二虎一臉的不耐煩。

此時,許長卿走上前,二虎從始至終都沒有抬起頭。

趙傑正想拉著他的時候,卻發現怎麼也拉不動。

“怎麼這都不會?”

許長卿笑道。

“你小子皮癢了是吧?”

二虎煩躁的抬起頭。

可看到許長卿的時候,二虎愣住了“噗通”一聲,賬本掉到了地上。

“哥!”

二虎眼眶瞬間通紅,抱著許長卿就哭了起來。

“滾滾滾,哭哭啼啼的,跟個娘們似的。”許長卿沒好氣的推開了二虎。

“嘿嘿,嘿嘿嘿!”

二虎傻笑了兩聲。

對許長卿,二虎心裡還是無比的內疚,從上次自己在高明府被騙之後,他就沒臉再見許長卿了。

不過,他還是不斷地打聽著許長卿的事情。

每當他做出一番驚天大事的時候,二虎晚上都會開心得睡不著覺。

“長卿哥,對不起!”

二虎不斷地抹著眼淚。

“長卿哥?”趙傑傻眼了。

此時他看向了許長卿,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他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最想見到的人居然在自己面前。

“你… …你真是許聖人?”趙傑既激動同時又懊悔。

他懊悔自己沒早一些認識,而且還對許長卿說出了這些話。

“我都說了,我是許長卿,你自己不相信的。”

“長卿哥,你… …你們認識?”二虎問道。

“哦,剛進城的時候,偶然碰到的傑哥。”

傑哥二字一出,二虎怒不可遏。

“你小子活膩了不成?敢讓長卿哥喊你哥,那是不是我要喊你爺爺了?”

二虎這個暴脾氣上去就想著一腳。

趙傑愣在原地,硬是沒敢躲開。

“二虎!”許長卿卻叫住了他。

“長卿哥!”二虎還是跟以前一樣,撓了撓腦袋。

“走吧,跟我一同回去看看。”許長卿笑道。

“好!”

二虎急忙點頭。

“有空一起喝酒。”許長卿拍了拍趙傑的肩膀。

“許許許許許… …許聖人,這可使不得。”趙傑雙腿發軟。

許長卿看到之後也只是笑了笑,示意沒事。

… …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外面。

“長卿哥,你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丹景縣變了個樣。”

一路上,二虎不斷地向許長卿說著丹景縣的變化。

“燒餅,賣燒餅咯。”

鬧市中,一位男子的吆喝聲傳來。

而這道聲音則是吸引到了許長卿的注意。

二虎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笑容。

許長卿順著聲音緩緩走了過去。

“燒餅,賣燒餅咯。”男子不斷的吆喝著。

“許… …許長卿。”

男子看到許長卿之後,臉色一驚,隨即想要收攤。

“怎麼?不做生意了?”二虎卻冷聲道。

男子一聽到這句話話,隨即跪在地上。

“長卿,你就放過我吧,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求求你了,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他不斷的哀求著,身子不斷地顫抖著。

而眼前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季秋雅的父親-季霸。

當看到季霸的時候,許長卿倒是有些詫異。

按理說朱家沒了之後,季家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丹景縣第一家族。

可如今怎麼會變成這副模樣了。

而這落差也實在是太大了。

“來個燒餅吧。”許長卿輕嘆道。

物是人非,他沒想到自己回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好好好,長卿你等著。”

季霸隨即給許長卿裝了一個燒餅。

許長卿接過燒餅之後,拿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不不不,這不能收。”季霸看到許長卿遞過來的銀子,臉上滿是驚恐。

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他不敢收許長卿遞過來的銀子。

再一次看到許長卿,他想到了許長卿離開丹景縣的時候。

當初的季家還是如日中天的季家。

他當時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如今會變成這副模樣。

從那個時候之後,季家便開始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無論是做什麼,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隻手在掌控著自己。

這隻大手捏的自己喘不過氣,之後慢慢的變成了這副模樣。

但隨著自己的倒下,誰也沒有想到的許家起來了。

而且當時的縣令陳志遠還萬般照顧,甚至親手幫許正初弄了這麼大的許家酒莊。

而且聽說他還出了不少力,甚至連一兩銀子都不收。

這些都是季霸沒能想到的。

因為當初自己無論送什麼東西,陳志遠都是嗤之以鼻,彷彿那些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一般。

眼見陳志遠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時候,季霸便招呼丹景縣的富商們不再招待陳縣令。

這一點,季霸自己是記得最清楚的。

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那隻大手就開始行動了。

雖然表明上陳志遠沒任何表態。

但丹景縣的富商們都是生意越做越差。

直到現在,雖然有苟延殘喘的富商,但不及許家的一成。

直到最後,他才知道,這一切都跟陳志遠那個新縣令有關係。

而且連帶的還有許長卿!

季家也慢慢變成了現在的季家,自己也只能為了維持生計而賣燒餅。

能讓季霸撐起來的,還是遠在聖院的季秋雅。

他相信只要季秋雅回來,一切都會好起來。

如今他要做的就是忍辱負重,等待著季秋雅從聖院回來。

此時,季霸看了看許長卿,嘴唇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

“這季霸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路上,拿著燒餅的許長卿看向二虎問道。

二虎聽完之後搖了搖頭:“聽孝仁說,當初長卿哥你離開之後,這季霸與富商們對抗陳縣令。”

“後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二虎搖了搖頭。

聽到陳志遠的時候,許長卿便什麼都清楚了。

不過季霸倒也是沒眼力見,惹誰不好,非要惹到了陳志遠。

這陳志遠可是當今國公之孫,這還真沒幾個惹得起的。

不過許長卿也明白,陳志遠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到了!”

正當許長卿思考的時候,二虎開口了。

聽到聲音之後,許長卿緩緩抬起頭,看向了門上赫然的兩個字—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