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卿心裡感動不已。

雖然看上去是個便宜師傅,但關鍵是時候還真是靠譜。

而且關鍵時候是真的出手,自己也是過了一把有後臺的癮。

“怎麼樣?見識到一品的實力了吧?”

陳國公笑了笑,拍著許長卿的肩膀。

可剛一拍,陳國公便發現許長卿的肩膀黏糊糊的。

他定睛一看,發現許長卿的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溼。

“進去說話吧!”

許長卿笑道,走進了許府。

而陳國公則是跟在身後。

從門口到大堂僅有幾十步路,但許長卿卻是走了許久才到。

路上,他一邊走著,一邊回想起聖院院長。

許長卿從看到他的第一眼開始,總覺得他沒那麼簡單。

至於什麼原因,自己也說不出來。

但從他不看身份給自己鞠躬道歉的時候,許長卿就知道,這個聖院院長很可怕。

此時,許長卿與陳國公坐在大堂。

“明日朝堂上,只怕是會有人參你一本了。”

陳國公喝了口茶緩緩說道。

“國公的意思是?那錢明?”

不用想許長卿就知道了,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總有一天自己會將他宰了。

留著這種人在大乾就是一個禍害。

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說自己先錯的,此人身上全部都是軟骨頭,沒有一個地方是硬朗的。

陳國公聽到這一番話之後,不由得嗆了口茶:“咳咳… …你可不能再去將他給宰了,等日後… …”

話說到一半,陳國公就沒有繼續下去,他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國公方才說日後什麼?”

許長卿抓住重點問道。

“沒… …”

陳國公連忙揮手。

見陳國公不說話,許長卿便一直盯著他看。

看了許久之後,陳國公感覺自己被盯得有些發毛。

無奈只能嘆了口氣,道:“如今邊境藩王們走動可頻繁著呢!”

陳國公吹了口茶,抿了一口。

他只能說這麼多,剩下的就等許長卿自己悟了。

許長卿一聽到藩王走動頻繁的時候,不由得深思起來。

如今在這個節骨眼上,大乾詩會的時候,藩王頻繁走動,那估計裡面會有大問題。

而且還是大乾詩會的時候,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在大乾詩會上面。

“慎言慎行!”

陳國公出聲。

“陛下可知此事?”

許長卿出聲,後者點頭。

“罷了,罷了!”

“如今你想的應該是怎麼在大乾奪得魁首。”

“今日一事,估計用不了一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京都,他們也會安分一些。”

“你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讀書,最好不要輸給那所謂的孔家後人。”

陳國公提醒了一句。

“長卿明白,長卿一定盡力而為。”

“好,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先回去了。”

陳國公笑了笑,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國公再坐一下,長卿吩咐下人準備好了飯菜,到時候我們好好的喝一杯。”

“正好許府還挺大的,喝醉了便直接睡覺。”

許長卿起身拉住陳國公做挽留。

“不了不了,還有些事等著忙。”

陳國公連忙揮手,起身走出門外。

“唉,那就不留國公了,長卿只能自己一人獨自喝著上好的仙人醉了。”

“那可是長卿專門讓人運送過來的,三十年的仙人醉。”

聽到仙人醉的時候,陳國公的喉嚨蠕動了一下。

顯然饞蟲已經被勾起來了。

留我,快點留我啊!

陳國公的步伐極為緩慢,有些躊躇不前。

但奈何許長卿這個傢伙像是沒看到一樣,徑直的離開。

“好了國公,你就別裝了。”

許長卿拉住陳國公笑了笑。

“哈哈哈哈,你小子!”

陳國公也跟著大笑著,與許長卿前去品嚐著這三十年的仙人醉。

… …

與此同時!

卜騰此時縮在屋子裡的一角瑟瑟發抖。

恐怖,當真是恐怖。

他本來以為自己帶過來的安默已經算是無敵的存在,至少大乾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出手。

可沒想到的是,大乾前後出來的兩人都能將安默給隨便拿捏,這兩人還不講武德,先後都斬了安默一臂。

然而最重要的還是,安默因此還失去了雙臂。

一個武夫失去了雙臂,即便他是三品的實力,那失去雙臂的他,實力也會大打折扣。

三品武者啊!

那出去也是個半無敵的存在,只要二品一品不出手的情況之下。

倭麗國本就沒有幾個三品,如今還損失了一個。

這讓卜騰心裡生起一股深深的恐懼。

他擔心自己沒死在別人的手上,回去也會死在自己人手上。

“卜騰,好一些了嗎?”

門緩緩推開,只見李平修緩緩走來。

從他送自己回來的時候,自己還怕姜桓會跟過來,於是便留著他在這裡。

說是喝茶,但其實就是讓他保護自己。

卜騰知道,這個人的實力並不比姜桓弱。

至少地位不比姜桓弱。

“院長,好些了。”

卜騰一臉感激的說道。

“好了就行。”

“那你在這裡好好歇息,老夫去看看安默。”

“有勞院長了。”卜騰躬身行禮。

李平修笑了笑,走出門外,來到安默的屋子裡。

“院長!”安默一臉恭敬的躺在床榻上。

李平修拿起一張椅子,坐到了安默身旁。

他看了安默許久,隨後深深的嘆了口氣。

“斷臂一事……”

“有勞院長關心,斷臂接不上也罷。”

沒等李平修說完,安默便打斷道。

“如今成了這個廢人的模樣,只怕是以後練不得武了,本想著這輩子能達到一品,看來還是三品。”

李平修笑了笑,隨後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出來。

安默一看,便問道:“這是?”

李平修臉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笑容,沒有解釋。

見他沒有解釋,安默臉上露出複雜的笑容。

“真沒想到,王上說的此人居然是你!”

“如今我死了,是不是對所有人都好?”

安默苦笑著問道。

“你還不能死。”

李平修開口,將這個死字咬得很輕,輕到彷彿不是一條人命。

聽到這句話之後,安默的臉色逐漸暗淡下去。

“我會找個好機會去死的!”

說罷,他便將那顆藥丸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