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陳國公臉上憋著笑,看著眼前的盧禹。

“陛下,臣做錯,臣做錯了。”

“臣不該刁難許長卿,臣願補過。”

“陛下明鑑,臣對大乾忠心耿耿。”

盧禹瘋狂的磕著腦袋。

很快,額頭上就出現了一個大的紅包。

“陛下,盧禹也是一心為了大乾,他也是怕許長卿年輕不懂事,禍亂朝綱,請陛下息怒。”

而此時,一位身穿蟒袍的男子緩緩走出,躬身道。

而他,也正是武南王。

聽罷,宏文帝深思許久。

“既然皇兄都開口了,那就免了。”

“不過,盧禹罰三年俸祿!”

聽到罰三年俸祿的時候,盧禹整個人傻眼了。

雖然心如刀割一般,但他也只能磕著頭,急忙道:“多謝陛下,謝陛下隆恩!”

“多謝陛下!”

武南王深鞠一躬。

“許長卿一事,先召入京都再議。”

“退朝!”

說罷,宏文帝起身離開。

百官們行禮之後也都紛紛離開。

不多時,養心殿裡,宏文帝半躺在龍椅上。

“看來,都坐不住了啊。”

宏文帝冷笑一聲。

… …

此時!

高明府!

許長卿開啟盒子,手中拿著那一頁金箔包邊的紙,上面僅僅寫著一個字“仁”!

當看到這個字的時候,許長卿便感受到了浩瀚的才氣。

可當他要觸控之時,卻又下不去手。

他還不知道這個聖字究竟是何作用。

既然能成為聖字,那就說明不簡單,要是自己隨意觸控,不小心吸收了才氣,那可能會白白損失這麼一個好東西。

看了許久,許長卿搖頭,將聖字裝入盒子。

砰砰!

此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

許長卿問道。

“許兄,是我!”

此時,門外傳來白若飛的聲音。

聽到白若飛的聲音之後,許長卿不免有些詫異。

按道理來說,自己將他老師弄成那樣,他應該出手才對,可沒想到居然只是在一旁看著,連話都沒說一句。

可如今都過去了一天的時間,他過來幹什麼?

不過,他還是來到門前,將門開啟。

門一開啟,就看到白若飛揹著包袱,看樣子像是道別。

“裡面坐。”

許長卿招呼著白若飛進去。

可白若飛聽完卻搖搖頭,道:“不了,此次前來就是為了和許兄道別的。”

“多謝許兄讓白某知道了何為讀書人。”

“白某已經離開聖院,打算出門遊歷一番,走之前想和許兄道別。”

白若飛臉上的笑容很輕鬆,沒有了身為聖院學生時的那般。

“白兄言重了,許某也不過是隨心罷了。”

許長卿笑道。

“不,白某讀書這麼多年,直到今天終於明白,讀書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周圍身受苦難之人。”

“而不是為了聖院的名聲,更不是為了聖院學子這一身份。”

“多謝老師!”

白若飛深深鞠躬,隨後離去。

“這要是我的話,天天去勾欄裡面,這世間爽快的事情這麼多,非要執著一個讀書幹嘛?”

此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陳博嘀咕了一句。

看著白若飛的背影,言語中滿是惋惜。

“人與人總是不相同的。”

許長卿回道。

“那許兄,若是你有白若飛這等家世的話,你會不會像我所說的一般?”

陳博冷不伶仃的飄出這麼一句話出來。

許長卿看了一眼陳博,笑了笑,道:“男人本色!”

“男人本色?”

陳博撓了撓腦袋。

“哈哈哈哈,許兄果然與我是同道中人。”

陳博大笑道。

而後,陳博便拉著許長卿進到房間裡,跟他介紹著京都的教坊司。

“許兄,我跟你說,那京都的女子個個都是妖精。”

“她僅僅看你一眼就能將你的魂給勾走。”

陳博興致勃勃的向許長卿介紹著。

撲通!

“他去過個屁,他要是去了的話,家中那娘子能敲爛他腦袋。”

此時,窗前傳來楊偉跳窗的聲音。

被揭穿的陳博頓時臉色一紅,滿臉怨氣的瞪著楊偉。

“這麼久沒出現,我還你死了。”

陳博冷聲道。

楊偉聽完沒有理會,而是轉頭看向許長卿,道:“許兄,你不能繼續待在這了,陛下下令了,明天你要跟我一同前往京都。”

“京都?”

許長卿反問一句。

“嗯,如今朝中所有人都盯上了你,戶部尚書更是因為你的事情差點被拔了舌頭。”

聽著戶部尚書差點被拔舌頭,許長卿呆住了。

緊接著,許長卿問道:“他是因為什麼事?”

“他說你打了讀書人,應當重罰。”楊偉淡淡道。

“那還真是可惜了,怎麼才差點!”

許長卿長嘆一口氣。

“戶部尚書那個老狗,最好不要走夜路。”

陳博聽完也是無比氣惱。

不過此時,許長卿也陷入深思。

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大大出乎自己的意料。

自己本來還沒打算去京都的,可現在皇帝都下令了,自己又不得不去。

可去了之後,自己獨自一人怎麼面對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老狐狸。

陳博不用說了,許長卿知道他的背景深厚。

就算是自己問的話,也是支支吾吾的說著到了就知道。

至於之前丹景縣來的岑禮和曾勳,誰知道那兩人靠不靠得住。

如今沒有一點點準備,唯一可能的靠山就是皇帝。

但自古無情帝王家,誰知道去了那邊會是怎麼樣。

想到這些,許長卿不由得長嘆一口氣。

“不用等明天了,我們現在就走,我先回丹景縣與父親道別。”

許長卿開口看向楊偉道。

“好,我給你備車。”

說罷,楊偉從窗戶一躍而下。

半個時辰後,許長卿將東西放到馬車。

陳博也是充當著車伕,坐在馬車前。

“楞著幹嘛?老子給你當車伕還不上車?”

此時,陳博看向一旁的楊偉說道。

“你們先走,我還有一件事要做,兩天之後在丹景縣見面。”

“隨便你。”

陳博猛的一拍馬臀。

“嗨害嗨”馬兒吃痛地喊了一聲,隨即飛奔出去。

楊偉目送馬車走遠之後,便回到了客棧中,翻了一套夜行服,靜靜地等待著夜晚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