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周儒開口,但陳儒依舊是不依不饒。

“老夫讀書數年,從老師身上所學的,還有靠自己所悟的,難道還不夠?”

“再者,老夫身為聖院老師,這世間的東西也清楚個九成,難道還不夠?”

陳儒的這一番話,讓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高看幾分。

說實話,他能成為聖院裡面的老師,那一定是有點東西的。

所以,當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幾乎是沒有人質疑。

“陳儒當真清楚個九成?”

許長卿這話一出,眾人知道,這兩人已經徹底槓上了。

“爾不信?”

陳儒冷聲問道。

“信,陳儒說的話當然信了。”許長卿露出一抹笑意,緊接著問道:“敢問陳儒,此次府試的試題是什麼?”

“啊?”

許長卿這麼一問,在場所有人懵了。

陳儒頓時愣在原地。

不遠處二虎也極力的憋著笑。

只見陳儒漲紅著老臉,自己哪裡可能知道這些東西。

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開口編了一個:“民!”

“民?”

“陳儒可當真?”

許長卿追問道。

“哼,上次《治國策》以國為題,此次當然是為民了。”

陳儒這一番話出來,雖然無比心虛,但既然話已經放出來了,那隻能繼續編下去。

“好,多謝陳儒!”

許長卿作揖。

此時,眾人又懵逼了。

這就信了?

這明眼人都知道這是亂說的,但奈何人家是聖院老師的面子上,沒有反駁罷了,你這還當真了?

“罷了,此事就到這裡吧!”

一旁的周儒看不下去了,開口看向溫玉言說道。

溫玉言自然是明白周儒的意思,隨後急忙站起身子,開始了今日的詩會。

隨著詩會開始,許多人也開始巴結著陳儒和周儒,試圖讓兩人看上,從而進入到聖院裡。

可兩人此時並沒有太多的心情,反而是對著許長卿有那麼一點意思。

而更多的,則是默默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喝,生怕麻煩惹到了自己身上。

眼看場面就要冷清下來,白若飛起身看向眾人高聲道:“今日難得一聚,不如大家每人作詩一首,大家一同評判如何?”

“本次詩會的有酒,我們以酒會友如何?”

白若飛這麼一說,眾人紛紛贊成。

“好,就白兄說的不錯!”

“那就以酒做主題!”

眾人也都開口。

“許兄,你意如何?”見許長卿不開口,白若飛問了一句。

“白兄,今日前來是想讚賞各位的詩,好學習一番,作詩沒什麼準備。”

許長卿這句話很簡單,那就是你們玩,我看著就行。

可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陳儒不禁冷哼了一聲。

見許長卿拒絕,白若飛也沒有堅持。

“既然如此,那白某就先獻醜了,還望大家海涵。”

說完,白若飛深思了一會,而後掃視一眼眾人,隨即開口道。

【何處堪攜酒,千金劍一揮。】

【人生俱白首,吾道豈心違。】

白若飛此詩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驚呆了。

這隨便一想就是一首詩,這怎麼能讓眾人不震驚。

而臺上的陳儒,在聽到學生做的詩之後,原本板著的一張臉也終於緩和了一些。

“陳儒,你這是找到寶了啊!”

一旁的周儒恭維了一句。

陳儒聽完之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揮手道:“還差得遠呢!”

雖然是這麼說,但他臉上的笑意卻是出賣不了他。

而後,在白若飛作詩之後,下面的學子們也都紛紛站起身子,都各自做了一首詩。

很快,在場的眾人都輪番做了一首詩,只有許長卿在喝著酒,吃著面前的烤雞。

“許兄,要不你來點評看看,我們大家的詩如何?”

白若飛看向一旁的許長卿問了一句。

“若飛,不必再說了,此人只怕是聖院都不放在眼裡。”

“寫出一篇《治國策》便目中無人,這與市井百姓有何區別?”

臺上,陳儒冷哼了一聲,他對許長卿很是不滿。

但許長卿聽到這話之後,站起身子,冷眼看向陳儒。

“敢問陳儒,你說許某與市井百姓無異,那你意思是說,市井百姓是低賤之人了?”

聽著陳儒的那一番話,許長卿怒了。

你要是說自己傲慢就罷了,可你千不該萬不該就說努力生活下去的百姓們低賤。

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家庭所生活,何錯之有?

許長卿去過酒肆,他知道里面所吐露的聲音都是真實的聲音,那是底層百姓吐露最真實的聲音。

因此,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火氣頓時就上來了。

“長卿,陳儒不是這個意思,他的意思是……”

一旁的周儒聽完之後立馬打了一個圓場,可還沒等話說完,許長卿便插嘴問道:“陳儒的意思是什麼?”

這一問,將陳儒給問住了。

“許長卿,你這是強詞奪理,本儒何時說過這番話?”

陳儒漲紅了臉,怒聲道。

這是他進入聖院裡,第一次被聖院以外的人懟。

而且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毛頭小子懟成這樣,這讓他怎能不生氣?

在場的所有人聽到這一番對話之後,也有些不明白,本來作詩好好的,怎麼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你是豬腦子?”

“剛剛自己說的話忘記了?”

許長卿這一番話出來,讓在場所有人都無比震驚。

因為他的這一番話出來,無異於將聖院徹底得罪。

而且還直直的罵聖院老師是豬腦子,這特麼太勇了吧?

“許兄,少說兩句。”一旁的白若飛也只能輕輕地拉著許長卿。

本來他還想著自己能靠著許長卿在聖院裡面的地位提高一些。

但是今天看來,他發現自己錯了,是真的錯了。

自己完全比不上許長卿,特別是這個豪邁的性子。

“許長卿你大膽,敢罵聖院的老師,你活膩了不成?”

陳儒此時面色鐵青,指著許長卿怒斥著。

“呸,倚老賣老的東西,什麼本事沒有,就只會狗叫。”

許長卿冷聲道。

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一旁的周儒也不淡定了,本來自己還想打著圓場的,但聽到聖院也一同連帶的時候,自己再想幫也基本不可能了。

“年輕人,不要一位著出了一些好詩就可以目中無人了。”

周儒看向許長卿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