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岑禮的聲音之後,許長卿來到臺前,看著自己親手所著的《安國策》。

其實說起來,當聽到《安國策》的時候,自己也被嚇了一跳。

但很快心情就平復下去了。

開啟!

鋪平!

看到當日自己寫的《安國策》,許長卿心裡五味雜陳。

而此時,桌子上的《安國策》似乎也在指引著許長卿。

許長卿感覺到了每一個文字都在呼喚自己,都在等著自己題名

許長卿笑了,他大聲地笑著,此時他才明白,這文章所蘊含的一切。

“我所著的文章,何來需要我題名證明?”

許長卿大笑道。

百姓們聽到許長卿的話之後,都紛紛有些詫異。

就連岑禮和曾勳兩人,看著許長卿,不知道他準備要做什麼。

但就在眾人疑惑之時,桌子上的《治國策》緩緩飄起,來到了許長卿的面前,彷彿等待著許長卿的題名。

許長卿看了看桌子上的硯臺和毛筆,搖了搖頭,道:“這名我暫且不提,等尋到了好筆墨再提。”

“是他沒錯了。”

岑禮看著許長卿的狂傲,心裡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還贊成許長卿的做法。

因為《治國策》用了這等筆墨題名,反而會辱了這等浩瀚文章。

“曾大人,你去我客棧屋中拿出那紅色小箱子過來。”

岑禮對著曾勳說道。

曾勳立馬點頭答應,隨後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不多時,曾勳提著一個紅色的小箱子出來。

只見他緩緩開啟,拿出一些手指甲蓋大小的墨,還有蘊含才氣的硯臺,就連筆也是蘊含著才氣。

岑禮一邊哭著一邊研墨,嘴裡還喃喃道:“這是當年陛下賞我的千年墨,硯臺也是大儒境儒者所著,這隻筆也是,最為珍貴的就是這些墨,如今用來題名也夠了。”

這些墨,岑禮一次都沒用過,這第一次還是給了許長卿,他心裡萬分不捨,但又無可奈何。

但雖然自己沒有用過這個墨,但他親自研墨也算是有了參與感。

“長卿!”

研墨完畢,岑禮將筆遞給許長卿。

“多謝大人!”

許長卿笑了笑,接過毛筆在《治國策》上題名。

【許長卿】

當這三個大字寫上去的時候,文章的每一個字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照耀著眼前的一切。

岑禮看著眼前的這個情形,嘴巴不由得長大。

百姓們看到之後,眼神中也漸漸泛出淚花。

而周縣令和朱正源兩人,當他們看到這道金光湧現的時候,他們明白,如今什麼都沒用了。

若是普通的文章,周縣令還能反駁,說這是動了手腳。

可如今不一樣了,這文章已經變成了《治國策》,他無論怎麼說都是徒勞的。

朱正源看著這一幕之後,也是緩緩閉上雙眼嗎。

他明白,自己敗了!

當重新看到這道金光的時候,他明白自己徹底敗了!

不過,此時的文章中散發出的金光並沒有變淡,而是而是越來越強烈,直到金光聚集,直插雲霄!

轟!

金光覆蓋整個天空,異象再現,蒼穹中似乎隱隱約約還帶著些許龍鳴!

岑禮此時才知道,這站在這等曠世鉅作的文章前,自己顯得多麼的渺小。

站在這文章前,自己所謂的身份和地位也已經不復存在。

百姓們紛紛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小捕快。

鄭孝義看到這異象再現之後,眼角兩行清淚流了下來,心裡無比欣慰。

異象持續了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異象才逐漸消散。

文章也緩緩落入許長卿的手中。

岑禮和曾勳此時看著許長卿,宛如看著一個怪物一般。

不為別的,就是因為許長卿一個區區儒道九品的讀書人居然能引發這等異象,而且還為大乾增添了一份氣運。

“多謝大人,筆很好用!”

許長卿將筆遞迴給岑禮,還作揖行了個禮。

岑禮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許長卿的作揖,他急忙回應也做了一個。

而後,兩人將手放下,相視一眼,都不由得大笑起來。

而此事,如今也告一段落了。

“來人,將朱正源與周大福給我壓下去,明日問斬。”

周縣令沒有說話,而是被人給押下去。

押周縣令的不是別人,正是縣衙的捕快們。

正當他們準備要押朱正源的時候,朱氏卻急急忙忙的攔住了他們。

“你們不能這樣,我家源兒還沒題名呢,我家源兒還沒題名呢!”

“你們不能這樣,讓我兒子試一試,讓他試一試。”

朱氏跪在地上不斷的痛哭著,極力的阻攔著這些捕快。

啪!

很快,她就被一名捕快扇倒在地。

鼻子嘴巴都流出了鮮血,但她顧不上疼痛,依舊在苦苦哀求著。

就在這個時候,岑禮揮手示意捕快們都退下。

只見他緩緩來到朱氏面前,怒聲道:“你兒子犯下滔天大罪,你覺得他能題名?”

“給我兒子試一試吧……”朱氏痛哭著,不斷地在地上磕頭。

“《治國策》題名,你當真以為治國策想題名就題名的?”

岑禮冷笑了一聲,隨後大手一揮,朱正源便被人扛著押入大牢。

至於他會不會痛苦,這不關捕快的事情,反正他也活不長了,能痛苦一些最好。

朱氏看到這一幕之後,也立馬追了上去:“源兒,源兒… …源兒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源兒……”

朱氏跪在地上痛哭著,但此時沒有一個人心疼。

“哭?你也要去陪他!”

“來人,縣令府親屬的一律抓了,還有朱府也一同抓了,明日問斬!”

岑禮這一句話出來,朱氏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

百姓們也愣住了,他們沒想到的是,這下週縣令一家真的要在丹景縣除名了,還有朱家這個丹景縣第一家族。

“好!”

“殺了好!”

百姓們高高舉起自己的手,語氣無比的激動。

但是此時,岑禮突然想到了什麼東西,於是他命令捕快說道:“那些參與縣試的學子也一併抓了,本官要親自審問!”

聽到這一番話,原本在下面鬆了一口氣的學子們也是面如死灰,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他們本以為輪不到自己,可沒想到該到來的終究還是會到來。

在交代完一切之後,岑禮來到許長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略帶歉意的說道:“長卿兄抱歉了,賞賜的事情等這件事忙完。”

“好!”

許長卿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