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縣試當天。

縣試,一般主考官是本縣知縣。

丹景縣也沒有例外,此次縣試也是他擔任主考官。

一大早的時間,眾多學子便來到了準備縣試的地方開始準備著考試。

不過由於是縣試,倒也不像殿試這些這麼嚴肅。

丹景縣也是找了一個書院,像模像樣的弄了一間小木屋,這規模也跟低配版考秀才一樣了。

而另一邊,許長卿也和鄭孝義一同來到了書院門口看了看,但兩人並不著急進去,畢竟距離開始還有兩個時辰。

雖然兩人來得夠早,但有人來得比他們兩個更早。

其中就有之前許長卿羞辱的那些讀書人。

這些人,基本上大部分都是想要討好朱正源從而和許長卿交惡的。

“呸,簡直是讀書人的恥辱,居然要跟兩個武夫一起考取縣試。”

看到許長卿後,一位讀書人不滿道。

“也不知道縣令大人是怎麼想的,一個獄卒,一個捕快,哦,一個是連捕快都當不成的人,居然還敢來縣試,真當兒戲了?”

那位讀書人說完還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鄭孝義聽到這些,也將頭扭過一邊,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倒是許長卿,他可不會讓這些這些個偽君子陰陽怪氣下去。

“聒噪,連才氣都沒有的也配稱做讀書人,晚上記得別走夜路。”許長卿說完嘀咕了一句,說完還吹了一下口哨。

眾多讀書人聽到這一番話之後,也都攥緊拳頭,沒有敢再繼續接下去,畢竟許長卿說的都是真的。

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許長卿擁有的才氣也是一樣。

“長卿,算了吧,我們先去吃一些早食。”

鄭孝義拉著許長卿打算離開。

但是剛一轉頭,兩人就遇見了朱正源的身影正往自己緩緩走來。

不過這次見到朱正源的時候,許長卿倒是有些意外。

此時的朱正源,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臉上少了之前的稚嫩。

“這… …朱少,你這臉是怎麼了?”許長卿故作驚訝的問道。

本來想裝深沉的朱正源在聽到這一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肌肉不斷的跳動著。

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個川字,死死的瞪著許長卿說不出話。

當聽到許長卿這一番話的時候,身後的那些讀書人也都像是親爹受傷了一樣,爭先恐後的衝了上去。

“朱少,你這是怎麼了?這是被誰打了?”

“朱少,你說說是誰,我們幫你討回公道。”

“朱少,你的牙怎麼沒了?”

“噗!”聽著最後那句話的時候,許長卿徹底繃不住了。

朱正源的臉上猶如豬肝色一樣,想要發作但是又不好發作,只能撿起地上的假牙。

“本少沒事,就是被狗咬了一下。”

說完,他還看了一眼許長卿。

“朱少,你這也太不小心了,出門都能被狗咬,看來是小六子保護不當了,主子被咬了自己還在躲著。”

“也不是許某說你,朱少你儒道九品,出門怎麼還能被狗咬,實在是太不小心了,唉~”

許長卿連聲嘆氣。

眾人聽著許長卿的這一番話之後,不由得感嘆他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了得。

不過此時,只有朱正源才能聽懂許長卿的話。

特孃的,老子是儒道九品,又不是武道九品,九品仁者境又不是用來打架的,而且還罵自己兩人不如狗。

朱正源此時的臉色無比的難看,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不好發作。

“各位,本少乏了,等會見!”朱正源此時也沒有臉繼續待在這裡了。

這要是再待一會,自己真的可能會被氣死。

許長卿看著朱正源離開的背影,不免有些想笑。

自己本以為朱正源被打了一頓之後,一夜只見長大了,沒想到還是那個吊樣。

而眾多讀書人看到這一幕之後,也識相的離開了。

他們也沒想和許長卿發生爭執,對付這種武夫,等縣試結束之後,便可以隨意羞辱。

再說了,他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拿到縣案首的位置。

這個位置從一開始就已經內定了,一個儒道九品縣試比不過剛引才氣的捕快?這要是傳出去的話,豈不是笑掉大牙?

“長卿兄,方才朱正源看你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勁,他身上的傷該不會是你打的吧?”

鄭孝義這麼一問,許長卿有些驚訝。

這傢伙眼好像有點東西的,光憑眼神就能看出來了?

“我怎麼可能有那個膽子去打人家朱正源,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膽。”許長卿笑了笑,拉著鄭孝義一同去吃早食。

“也是,你要是真的打了朱正源的話,估計他也不會這麼心平氣和了。”

鄭孝義嘀咕了一句,便和許長卿一同去吃早食了。

閣樓上,朱正源看著許長卿和鄭孝義,眼神中就差冒火出來了。

“少爺,六子給你準備了魚,你先補補腦子,今日縣案首一定是你的。”

小六子端著一盤魚上來。

本來心情就差的朱正源聽到這一番話的時候,面色如霜的看向了小六子。

“少… …少爺?”小六子的雙腿都在顫抖著,他明白,自己很快又要捱打了。

“小六子?”

朱正源露出一抹冷笑看向小六子。

“少… …少爺有何吩咐?”

小六子顫抖的問道。

“你放在的意思在說,本少腦子不好了?”朱正源冷笑著問道。

聽到這一番話出來,小六子“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少… …少爺,六子不是這個意思,六子的意思是… …意思是… …”

小六子急急忙忙,一下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意思是什麼?”朱正源問道。

“意… …意思是少爺能不費吹灰之力奪得縣案首,許長卿只配被許長卿踩在腳下。”

小六子急的眼淚嘩嘩的流。

他怎麼也沒想到,朱正源此時居然這麼敏感。

“小六子,你這拍馬屁的功夫真是越來越可以了。”

朱正源緩緩將小六子拉起來。

小六子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鬆了一口氣。

“當初老子被踩在腳下的時候,你在一旁幹嘛?怕本少被彩筆壞腦子是吧?”

朱正源隨即一腳踹在小六子身上。

“咳咳……”

“咳咳咳……”

小六子吃痛的弓起身子猛地咳嗽。

這一下,差點將自己的五臟六腑給踹位移了。

“少爺……不是這樣的,六子不敢……”小六子伸出手哀嚎著。

“哼!”

朱正源冷哼了一聲,隨即坐在桌前,吃著自己的山珍海味。

小六子看到這一幕之後,心裡那叫一個苦。

明明自己準備了這麼豐盛的早食,還要被打一頓消消氣,你怎麼不敢去跟許長卿幹一架?

小六子雖然臉上笑嘻嘻,但心裡已經將朱正源十八代祖宗給罵了一個遍了。

“小六子!”此時,朱正源叫住了許長卿。

“少爺,有何吩咐?”

小六子一臉討好的來到朱正源面前。

“你說,本少能否奪得縣案首?許長卿有沒有可能贏本少?”朱正源看向小六子問答。

“少爺,你看你說的這番話,這縣案首若不是你的,小六子將頭砍下來給少爺當夜壺。”

這句話也並不是小六子拍馬屁,雖然朱正源脾氣不行,但讀書這一方面還是有實力的。

不然也不會擁有儒道九品的實力。

“少… …少爺,你是擔心許長卿會造成威脅?”

小六子隨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許長卿造成威脅?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若是許長卿能奪得縣案首,本少立馬一輩子不舉!”

朱正源滿臉自信的說道。

“是… …是!”

小六子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 …

很快,一個多時辰就過去了,眾多學子也都緩緩走進書院裡面,準備考取本次的縣試。

“朱少,看來本次縣案首非你莫屬了。”

“廢話,朱少可是丹景縣的未來。”

眾人看到朱正源之後,紛紛上前拍著馬屁,生怕拍慢了沒有被朱正源記住。

“住某還差得遠呢,大家才是丹景縣的未來,共勉!”

朱正源也向眾人作揖。

不過此時,許長卿的到來,卻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切!”

“呸!”

“有辱斯文的東西。”

眾人看到許長卿之後,彷彿是看到了殺父仇人一樣。

“天天把讀書人掛在嘴邊,做的卻是豬狗不如的事情,居然還有臉自稱讀書人?”

許長卿看向眾人淡淡道。

“許長卿,你在罵誰?”

眾人不樂意了,紛紛站出來罵道。

“那就要看看誰在狗叫了!”許長卿看向眾人回道。

“你……”

“丹景縣的恥辱!”

“簡直有辱斯文!”

眾人雖然生氣,但又不知道該怎麼罵,不像許長卿一樣,罵人都帶著花。

“縣試的日子,在書院門口大吵大鬧,成何體統?”

此時,周縣令一臉不悅的看向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