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道:”以後這種事情就別叫我啦,那丫頭不懂事,老是奴役我這個當師父的就算了,你們可不能跟她一樣不懂事啊。”

說著,老頭出了院子,去老大他們的院子那邊,那裡有專門留給他的房間。

丫丫跟軍中的大夫在房間裡面呆了一會,聽到外面的聲音,知道老頭來了,直接開啟房門出來,二話不說一個縱身跳躍去到老頭身後,拎著老頭的衣領把老頭拎到房間裡面。

衣領被拉起來,勒著脖子,老頭都快斷氣了,被鬆開了之後,喘了幾口氣,隨後哀怨地瞪向丫丫:“寶貝徒弟,你是想要了為師的命嗎?”

丫丫白了他一眼:“快去給蘇哲叔叔看診。”

“唉……”

老頭嘆了口氣,鬆了鬆衣領,甩了書甩肩膀,把衣服甩整齊,朝著床上走去。

老頭來的時候,蘇哲已經走了,因而他們還沒有見過面。

老頭盯著床上的蘇哲看了一會,嘀咕道:“這看著有點眼熟啊,就跟在哪裡見過一樣。”

隨後神情就變得嚴肅起來,開始給蘇哲看診。

隨軍的大夫還沒有見過老頭跟丫丫,他也只是聽說了這個村子裡有醫術很厲害的大夫而已。

他走到丫丫身邊,有些擔憂地問丫丫:“他真的能治好護國大將軍嗎?”

丫丫看了一眼老頭嚴肅之中又透著一股不大正經的神情,點點頭:“如果連他都沒有辦法,那我們這裡恐怕就沒人能治好他了。”

雖然丫丫有一一,可是她始終還是個孩子,學醫術的時間不算長,又經常偷懶的,她的醫術是比不上老頭的。

至於一一那邊,一一大腦裡面雖然有很多醫學方面的知識,若是治療的是別人,丫丫無法治療的,都是讓一一幫忙。

只是一旦被醫治的人是跟丫丫有很親密關係的人,那一一就沒有辦法了。

就跟沈慕晗的病一樣。

一一明明已經掌握了丫丫為之奮鬥想要掌握的醫術,卻無法直接給沈慕晗治病。

就因為沈慕晗在丫丫的心裡很重要一樣。

因而就有了限制。

而一旦沒有任何的限制,讓一一可以幫丫丫做所有的事情,那就會造成丫丫對一一的過度依賴。

很容易就會變得不思進取了。

隨軍的大夫聽著丫丫的話,仍然處於半信半疑的狀態。

心裡想著,要真是跟你說的那樣,那神醫算什麼?

在江湖上可是謠傳就沒有神醫治不好的病,解不了的毒。

就算這毒他們解不了,神醫也肯定可以解的。

只是現在沒有人知道神醫在哪裡而已,才會迫不得已來找他們碰碰運氣,沒想到這小丫頭口氣還真的不小。

隨軍的大夫看了一眼丫丫,又轉過頭去看老頭跟蘇哲。

“光是透過把脈跟看他的眼皮,嘴唇的顏色,沒有辦法確定他中的是什麼毒,他身上中的毒應該不是普通的毒,為了進一步確診,我需要放一點血出來。”

老頭給蘇哲做了一番望聞問切之後開口說道,語氣還算淡定。

說完,回過頭來看丫丫,“把為師的東西拿過來。”

老頭進來的時候身上帶了個小包的,剛才隨手就扔到了桌子上。

不僅老頭身上有一個這樣的小布包,丫丫身上也有,也不僅僅是丫丫身上有,學堂裡那些跟著老頭一起學醫術的人身上也有一個一樣的布包。

作為一個大夫,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憑藉著簡單的望聞問切就能得知病人的情況。

還需要其他的一些輔助工具。

比如銀針,除了可以針灸,還可以鑑毒。

丫丫把桌上的小包拿過去給老頭。

老頭從裡面拿出來一個被幹淨的布料包著的東西,開啟了外面那層布料之後,露出了裡面的油紙,把油紙也開啟,就看到裡面瓷白色的小碗。

老頭又拿出了一把匕首,看了一眼室內的環境,除了丫丫就剩下那個隨軍大夫在了,直接吩咐:“點燃油燈。”

隨軍大夫愣了一會才意識到是在跟他說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好端端地要點燃油燈,還是過去把油燈給點燃了。

“不用蓋上燈罩。”

老頭拿著匕首在油燈的火焰上烤了一下。

隨後走向蘇哲。

在他的手腕上快速地劃了一道,把那個瓷白色的小碗放到低落的血液之下。

很快就滴了一小碗鮮紅色的血液。

“乖徒弟,過來給他包紮傷口。”

丫丫坐過來,看到蘇哲還在冒血的手腕,忍不住扶額。

“師父,你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粗暴,要是換個處理傷口技術的人過來處理,他這還沒識別出來中的什麼毒很有可能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

明明可以溫柔地扎手指放血。

可是老頭每次都喜歡用這種簡單粗暴的法子。

老頭理所當然地應道:“這樣放血快。”

“是,這樣也死得快。”

丫丫開始認命地去給蘇哲處理傷口,先是從她隨身攜帶的小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出來,隨後從裡面倒出淺綠色的粉末,這是丫丫用在系統裡學來的方法制作的止血粉。

裡面的主要成分是生大黃和石花。

一倒到傷口上,傷口上的血液馬上就開始凝結,進而起到了止血的效果。

丫丫又從小布包裡找出捲成一團的乾淨的紗布,減下來一塊,纏繞在蘇哲的手腕上,替他包紮傷口。

老頭拿著蘇哲的血出了房間。

這一整個過程看下來,隨軍大夫是有些蒙的。

他還沒看過有人這樣給病人放血的,這怎麼看都會讓人覺得這更像是在殺人而不是給人看診。

他甚至有些懷疑老頭是不是跟他們的將軍有什麼深仇大恨,想要趁他病了,就要他的命?

他看看蘇哲已經止住血的傷口,問丫丫:“你師父拿那麼多血要去幹什麼?”

“驗毒。”

丫丫說道。

與此同時,將紗布打了個結。

“哦。”

聽起來似乎無法辯駁,可能真不是存心在殺人。

丫丫看了看蘇哲的嘴唇,開口:“他剛放了這麼多血,身體內的血液不足,水分也會缺少了,你倒杯水來喂他喝一點吧。”

……

有老頭在,丫丫也不動手也不動腦了,就坐在房間裡等著老頭的檢驗結果出來,順便跟隨軍大夫聊聊天。

“他怎麼會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