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我心中不由自主的湧現出這個想法。
首先,若是繼續在這裡和劉勝糾纏下去的話,肯定會引來在樹林裡爭鬥的趙泉和孫強二人。到時候局面更加複雜,自己雖然單對單不畏懼任何人,但萬一他們三人聯合起來先清楚我呢?即使一人冷眼旁觀,自己單獨對付兩個人的代價也實在太過沉重。
而且竹林園這個地方也不是很隱蔽,就算自己到時候是活到最後的一人,一身血跡的出來也肯定會引起路人的懷疑。與之相反,這對於自己的逃跑更為有利,那劉勝也必定會顧及到路人不會做太過分的舉動。
更何況萬一我們都折在這裡,豈不是便宜了黃岩那個雜碎?想到這裡,我不免又咬牙切齒幾分,好你個黃岩,虧我之前一直把你當作兄弟。如今你不僅將我帶入到這個坑裡,現在更是想取我性命。呵,真當我張磊是軟柿子,既然你想當漁翁,就看你是能坐收漁利還是被我這條魚拉進水裡。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面對著劉勝冰冷的尖刀與冷酷的眼神,我心裡瞬間湧出這般想法,說時遲那時快,轉身便溜。
那劉勝見狀也是面露錯愕之色,沒想到自己嚴陣以待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
“懦夫”劉勝輕哼一聲,嘴角帶著譏諷,看了眼四周,卻沒跟上去,而是轉身向竹林深處走去。
背後一股股熱流不斷劃過,我知道那是鮮血的流動,秋風不斷的從被刺破的衣服鑽進傷口,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
儘量小心的躲避著行人,我直奔醫務室而去,再顧不得會不會被醫務人員看出端倪,畢竟自己的命最重要,要是再不買藥醫治,只怕自己就見不到明天的朝陽了。
從醫務室回來回到宿舍之後,忍著劇痛艱難的給自己傷口上了藥。
趴在床上任由因疼痛而產生的汗水流過臉龐,看著空蕩的寢室,我不僅心裡生出一股悲涼。雖說往日裡我們之間的關係算不上有多融洽,但也遠不至於如今的互相殘殺啊。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了?我忍不住的問自己到。背後的疼痛沒有給我帶來疲倦,反而讓我的頭腦更加的清晰,今日來發生的種種走馬觀花一般的在腦海裡重現,從黃岩找我幫忙到李俊的跳崖直播再到隱藏任務,最後是竹林相爭。
‘錢’最終所有的畫面都幻化成這個字。是的,最初雖然是黃岩找我幫忙,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接的前兩次任務-加100個女生微信和夜襲女廁所都是為了錢去的。而趙泉、劉勝、孫強三人也是為了賺錢加入的這個群。
誰又能想到僅僅因為這麼一個字害的我們自身難保,有性命之憂呢?“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古人誠不欺我啊。
那麼黃岩呢,他又是為了什麼進群的呢,理論上來講,他是村長的兒子,應該是不缺錢用的。這其中究竟又有著什麼樣的隱情?
而黃岩顯然是知道這次的隱藏任務,但這並不能說明他也是我們這宿舍中的一員。萬一群裡這個所謂的神明就是他呢?如果他是神明,那麼這一切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釋。
首先是假裝遇到困難找我相助推我入坑,然後給我看一系列不完成任務的各種後果,讓我心裡產生畏懼,最後釋出這個隱藏任務,借趙泉三人的手來除掉我。這一切都推導起來那麼順理成章,合情合理。
但是動機呢?他為什麼非要讓我消失,從家境上來講,他和我是天差地別,更是我一直以來勤工儉學所追求的。從生活上出發,他已經和李雪交往,更是同居了。從感情上而言,他和我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可謂是穿同一條褲子的鐵哥們。
想到這裡,我又不免對自己原先的猜測產生了一些懷疑。
不管如何,此事定要找黃岩問個清楚。劇烈疼痛過後的疲憊不斷湧來,懷著各種各樣的猜測我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還是不見趙泉他們三人回來,我心中便有了些猜測。還來不及多想手機上久傳來一條訊息。
“隱藏任務完成”神明發來的訊息還是那麼冷酷無情。隨後便看見群裡面我的積分增加了10,而且還多了個免字,並且發了一個十萬元紅包,當然,僅限我領取。
對於這些豐厚的獎勵我的興趣不再那麼高,反而是感到全身冰涼。
任務完成,這說明什麼?這說明我剛才的想法是對的,趙泉他們三人都沒了,這可是三條人命啊,一天的時間說沒就沒了。
坐在床上呆了好半天我才回過神來,此時也顧不得背後的傷口,草草穿上衣服便往竹林園的方向走去,不論如何,我都要回去確認一下情況。
防人之心不可無,在竹林園門口我確認好自己的短刀以及噴霧都沒有異常的情況下才開始邁步進去。
隨著逐漸的深入叢林,我的心裡也越來越緊張,甚至有很多次我都想轉身就逃。額頭上泛起細密的汗水,雞皮疙瘩也起了滿身。周圍更是死一般的寂靜,靜到我能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喘氣聲。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我覺得這時候的每一刻對於我而言都是一種折磨,簡直比度日如年更加難受。
克服著內心的恐懼,艱難的邁著沉重的步子,我終於來到了事發地點。
我怕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能接受各種血腥的場面,但真看到他們三人的遺體時我還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同時心裡那個僥倖的想法也隨之破滅。
孫強的臉上猶自帶著憤怒,而趙泉的身體上留著毆打的痕跡,臉上是大功告成的喜悅,但這喜悅卻似被突然打斷轉變成驚怒,不遠處的劉勝臉上則有幾絲驚慌。
來不及細看就聽見遠處傳來動靜,我急忙轉身離開這是非之地。
回到宿舍,我大口喘著粗氣,腦海裡還是竹林園深處那一幕慘不忍睹的場景。這是我第一次親眼看見屍體,而這屍體還正是一天前我們還朝夕相處的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