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我的反應是這樣,就連理我不遠處的賀夢夢聽見李雪說的話之後也僵在了原地。好樣的,我看著雲淡風輕的李雪心裡暗讚一句,不虧是我張磊的女朋友。
“額,其實我是張磊女朋友的朋友。”賀夢夢來了這麼一句。
“這樣啊。”李雪點了下頭。
“我們還有事情,就先走了,賀小姐你也早點回家吧,這夜黑風高的,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也不安全。”李雪將一個人這三個字稍微加了重音,然後走到我身邊,挽過我的手就準備離開。
“等等,李姑娘,季曉曉的事情你知道嗎?這張磊可是個花心大蘿蔔。”賀夢夢見狀急不可耐,脫口而出。
我皺了皺眉頭,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沒說話,一是被李雪冷靜的態度所震驚了,再者就是想看看李雪這個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姑娘真的在遇到事情時,會怎麼處理。此時見到賀夢夢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心裡自然多了幾分怒氣。
“我知道的,就不勞賀小姐費心了。”還不等我開口,李雪就平靜的說道。然後她深深的看了一眼賀夢夢,再沒有猶豫,拉著我就向家走去。
“哼。”
我聽見身後的賀夢夢傳來跺腳的聲音,看樣子氣得不輕。
讓你棒打鴛鴦,沒想到現在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吧,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心裡幸災樂禍到。
只不過沒等我暗爽多久,我就發現了不對勁:李雪從剛才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
我偏過頭撇了一眼她,只見她神色平靜,一時間猜不透她的心思,我難免內心有些忐忑起來。
她不會真的相信了賀夢夢的話了吧?
百思不得其解,但此時我又不好開口問,還是回家再說吧。
回到家,李雪一言不發的洗漱完之後就上床躺著了,也沒有像平時一樣看書,就那麼怔怔的發呆。
看著她這副懨懨的樣子,我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曾經抓到過的一隻小麻雀。
對於農村人來說,抓鳥捕魚是必備的技能,農村出來的孩子好像天生就對這類上樹掏鳥窩,下河抓螃蟹的事情無師自通。
我記得自己那是自己第一次抓到小鳥,那是一隻還沒有學會飛行的幼鳥,當時心裡歡喜的不能自已。
對於那時候的自己來說,再沒有別的什麼事情比照顧那隻小鳥更重要了,每天早晨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餵它,那時候家裡窮,父母都忙著春耕秋收,自然是不會允許我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所以喂鳥的米還是從穀倉裡偷偷拿的。
說起來那時候也笨,以為小鳥和小雞仔差不多,所以吃的也肯定是一樣的。但奇怪的是,原本大多是以吃蟲子為生的鳥類竟然也吃我千辛萬苦弄來的大米。
每次看見它歡快的一邊叫著,一邊吃著我手心的食物,我的心裡就覺得好像自己也像它一般快樂。
吃完早飯去上學也得帶著它,起初還只是自己一個人悄悄養著,後來不知道怎麼被同學發現了,然後在他們的佩服和驚訝中我得到了一種滿足感。
只是好景不長,有一天傍晚,它不再活蹦亂跳,在那裡不停地打著盹,我摸它,推它,它都一動不動,我弄來米放在它面前,它也不吃,甚至連睜眼看都不看一眼。
甚至我將以防萬一它飛走而綁在它腳上的布條解開之後,它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它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我記得自己當時難過極了,同學們向我問起它的時候,自己都不忍心將它已經死了這個事實說出來,彷彿我自己內心也不相信這件事情已經真的發生了一般。
那幾天,我總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養過什麼小動物了。
此時看到坐在床上的李雪,我不由得想起了這件小事,下午還好好的,現在就……
“今天的飛輪是真的刺激。”我爬上床,開始找話題。
……
李雪沒有應聲。
見語言上的交流沒成功,我便伸出手去攬住她的腰,準備進行身體上的交流了。
李雪掙開了我的手,轉過頭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
我見這情景,頭皮發麻。完了完了,她肯定是相信賀夢夢說的了,現在明顯是準備興師問罪來了。
李雪見我四處張望,手足無措的樣子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問道:“那個賀夢夢是什麼人,你和她究竟是什麼關係。”
害,原來她想知道的是這個啊。
“她是賀東的姐姐,賀東你知道吧,就是校花季曉曉的男朋友……”我解釋道。
差不多花了十分鐘的時間,我才將那晚在錦城飯店的事情講述完畢。包括今天和賀夢夢之間的所有事情,一併告知給了李雪。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李雪聽完發現我和賀夢夢之間並沒有別的關係,神色輕鬆下來。
“你不會真以為她是我的什麼女朋友吧。”我接著她的話說道。
“廢話,人家今天都那樣說了……”李雪白了我一眼。
“她那就是純粹的在胡說八道,她肯定是想棒打鴛鴦,拆散我們,好為自己的弟弟出口氣。”我趕緊為自己辯解到,同時惡意揣測起賀夢夢來。
“嗯~說不定還真是。”李雪歪著頭想了一會兒,附和我道。
我見她的注意力沒有向季曉曉身上轉移的意思,心裡不禁鬆了一口氣。她要是真追問起這件事情來,我是百口莫辯。
難道說硬著頭皮繼續隱瞞下去,這是不可能的,憑李雪的冰雪聰明,肯定能看出什麼。或者說像李雪發誓自己心裡只有她一個人?這不是當了婊子還立牌坊嗎,自己都揹著她睡了別的女人,此時再做這樣的保證有誰會相信?
“肯定是,你還不相信我對你的心意嗎。”我趕緊趁熱打鐵,同時做出一副傷心欲碎的樣子。
“好啦,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李雪伸出手挽住我的胳膊,腦袋向我靠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