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君忍著嘴角的笑,扭臉看向他處。這一對師兄妹的感情啊,就是那青龍的臉,沒有一點可信度。剛剛在功過臺上沒有打起來,那是小師妹出不來。這會兒子功夫,不打是給我們面子。
好吧,可愛的小主考官,你真的不用給們面子的。該動手就動手啊,我們絕對不會出手勸架!
北旋默默的數著數,在默默計算著兩人吵架的時間:只要不耽誤開庫房,吵吧,吵到天黑我也沒意見。
王玉琪上前一步,由於身高問題,把臉仰起來,與沈佳宜四目相對,一字一句的說:
“時政主政是吧?”
沈佳宜輕咬一下唇,得意的點一下頭。
“有時政主政在這,你們憑什麼找我開庫房!”
王玉琪倏爾轉身一本正經的說。
北辰君:“…”你這是不耍賴是不會執政嗎?
北旋:“……”他可比你窮多了。開庫房?
庫房是空的。
不是請你開庫房,而是請你拿自己的錢貼補國庫。
柳小俏悄悄的移過來,偷偷扯了扯小呆子的衣裳,王玉琪退後一步,低聲說:
“不怕啊,我再說兩句咱就走。”
柳小俏用力把她拽到旁邊,小聲說:“小呆子,你是分不清大小王,還是純粹就是腦子有病?你看不出來人家是一夥的的?”
王玉琪低聲說:
“我知道啊。他們的庫房比你的臉都乾淨。我去開庫房?庫房開開,沒錢,我拿什麼給人家?”
“那怎麼辦?”
柳小俏一聽傻眼了,這明擺著就是砸了一口天大的鍋讓小呆子揹著。
此時關鍵是小呆子已經上了賊船了!
“不行,還能跑嗎?晚不晚啊?萬一跑不掉你打算怎麼辦?”
柳小俏焦急之下一連三問。
“跑是沒有可能的,她家就是皇城的,她麼個跑到哪裡去。”
青龍說,
“你是不知道,她就是沒地方跑,才來這裡的。嘿嘿,眼瞎沒選對方向,還跑到麻煩堆裡!好聽點叫天意如此,不好聽就是你瞎眼亂闖,你怨誰?”
“咳咳咳。”
北旋忍不住了,又不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嘲笑小主考官,只好乾咳幾聲,緩解一下自己的笑意。
北辰君嘴角抽搐一下,又不能笑太大,怕這個小主考官臉面掛不住!
沈佳宜噗嗤笑出來聲,眼睛盯著王玉琪滿眼都是溫柔,就是那頭依舊傲嬌的昂著,這個角度可愛又萌新,一點都不像殺伐果斷的時政主政。
王玉琪轉身看向青龍,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環抱於胸前雙手開啟,腳步輕輕移了一個腳步的距離,這點那距離對於四靈聖者之首的青龍來說,一點威脅都沒有。
但是,青龍膽怯的退後一步,這一步的距離,比王玉琪移動的兩步距離都要遠!
王玉琪眼底蕩起陣陣得意,緊接著向青龍的方向,又移了一個腳步地位置。
“你別過來!”
青龍有些膽顫,小主考官的盛名可是如雷貫耳!
小魔女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實在不行,我還是投降吧。真是被你嚇著了!
“我們庫房不是每個都沒錢,還是有個有錢的。但是,那是有人預訂的。不能動!誰都不能動。”
“哦,原來是這樣啊。”
王玉琪笑得壞壞的,裝模作樣的看了一眼金虎,金虎立刻扭臉躲避。
北辰君笑得很有深意,這個小主考官想使壞。就是沒有找到合適的動手物件。青龍,你一動,他就盯上你了。
沈佳宜明白了這個小沒良心的目的,為了不被牽連,抬腳就要走。
“你站住!”
王玉琪一個箭步穿過去,展開雙臂擋住了沈佳宜的去路,
“請問一下,時政主政,那些庫房的錢是屬於國庫呢,還是屬於個人呢?”
沈佳宜已經明顯的感覺到這位的意圖,人家是小心翼翼的討要。他可是正大光明的豪奪。
若是跟你站在統一陣地,日後那幾位找上來,真的是連個推脫之詞都沒有了。
丫頭,不是小師哥不想幫你,而是,有些事太棘手。
“值時星君是你,這個問題你憑什麼問我?”
王玉琪:“……”你當我想問你啊!還不是為將來擺脫干係找個藉口!
“哦,就是順便問問。現在沒事了,主政大人你好走 ,不送。”
沈佳宜邁步走到王玉琪身邊,很不放心的看著她,停下來,低聲說:
“別給我惹事。所有政務按章程走。”
王玉琪抿嘴一笑,接著恭順說道:“謹遵主政大人教誨。”按章程走,他們都得哭!
王玉琪看著沈佳宜疾步離去的身影,笑得一臉溫和,北辰君從這個丫頭的笑容裡看到了冷決。
“青龍,過來。”
王玉琪看著青龍,素手伸出來,笑得一臉人畜無害,聲音溫軟的可以滴出水來,
“站那麼遠幹嘛?不是要賞錢嗎?把賬算一下。”
青龍有些猶豫,“算一下賬你就給錢?還是給我們所有的人錢。”
王玉琪點頭。
北辰君有些擔心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移步過來,若有深意的看著她:丫頭,有些事不要逞強。
“哦,北辰君。我就是隨口一問。”
王玉琪一本正經的說,面對北辰君,她可不敢耍賴,九州靈境大北方,那麻煩可不是一般的多。若是一個弄不好,這位一怒撂了挑子,自己還是會再被鐵算盤抓了把柄,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順便把那些陳年舊賬算一算。若是可以的話,按照天地政律,是可以把他們的某一些恩補賞錢,依照規矩兌換成欠賬賬簿發放給他們的。”
北辰君眼睛一亮:這樣的話,那些傢伙可就要哭了。但是,這麼大的行動,總不能讓你一個小丫頭擔責任。
“嗯,既然如此,丫頭,我算賬,北旋稽核,長留大師校對,你嘛,就跟四靈聖者前去開庫房吧。”
北旋:“……”
北辰君,你這是要上天啊!
好吧,我也要上天啊。被你帶上去的!
青龍有些猶豫,看向金虎。
金虎白了他一眼,搖搖尾巴,邁步向著龍虎門走去。
王玉琪看著青龍,那笑容更加純淨。
青龍無奈的說:“跟上。這裡的臺階可是一層臺階一重天,別跟丟了!”
柳小俏心知他是說給自己聽的,小呆子明顯很熟悉這裡的套路,完全不用他多費口舌。
星庭府的庫房距離龍虎廳不遠的院子裡。
柳小俏跟著王玉琪一起走了進去。
青龍和金虎在進入院子的那一刻換成人形。
青龍是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人,金虎是一身金色華服的年輕人。看樣子,比青龍小不幾歲。
北旋和金宇被差遣過來和他們一起核算賬目。
柳小俏理所當然的成為這裡的勤雜工。
晚飯時,北辰君親自送來了簡單的食盒:
一碟子青菜燉豆腐,一碟子辣炒青筍,一碟子青椒土豆絲,一碟子水靈靈,圓鼓鼓紅豔豔的櫻桃。
青龍與金虎不在這裡進食。他們兩個現在忙著給各個侍衛發賞錢呢。
金宇則是在計算著星庭府的眾人,這五千年的薪奉具體數額。以便明日早會之後宣佈。
長留大師在安靜的算著賬。畢竟,這些賬目年深日久,小主考官初來乍到很難找到頭緒。
作為前輩,能幫一點是一點。免得小丫頭片子到時候著急對賬時,拿不出來賬簿哭鼻子。
北辰君更是不能閒著一刻,在丫頭與小姑娘吃飯之際,將一些算好的賬目按照年代久遠與否排列整齊。方便小主考官接下來彙算賬目。
小孩子嗎,不太明白執政界的明的暗的陷阱。有些事看著很容易,但是,若是遇到了純心挑刺的管事,小主考官也很難脫身。
王玉琪食量不大,簡單的進食之後。過來和北辰君一起彙算賬目。
“丫頭,這些賬目按照年代先後順序排列,為的是不讓那些曾經為天下眾生立下汗馬功勞的人寒心。”
北辰君解釋道,
“這樣做費工,費事,還有可能出力不討好。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作為星庭府的執政,拿的是筆桿子,落筆很容易。但是,責任重大。”
“我們這筆尖一轉,記錄的是別人一生一世得過與功。當然,如若是碰到輪迴帖子的計算,就很有可能是他們幾十世輪迴的功與過。”
“因此,做我們這一行的,每一個人都不能心急。一定要慢慢的算,一分一里的算。這是需要很大的耐心。不可急躁。你要記住:我們筆尖一轉是別人一生一世的結局。不僅僅是他們曾經為天下眾生付出的承認。更是他們成與敗的衡量功過的結局。”
柳小俏:“……”你是不是太會為他們著想了?人家也許根本就沒在乎你給的賞賜。
直接從天下眾生身上搜刮民脂民膏豈不是更划算?
不行,我的提醒一下小呆子。
她在天上待的太久了,根本不知道人與人之間的戰爭有多殘酷。
“小呆子,我在人間聽聞有些人是不需要上天賞賜的。”
柳小俏放下手裡櫻桃,扭噠扭噠挪過來,小心翼翼的說,
“有些人在他們執行手中權利的同時,已經用別的方法拿到了好處。”
柳小俏停下一瞬,觀察一下北辰君的臉臉色,沒有一絲不悅。
那就繼續,
“比如說,有個男執事在權力範圍之內,按照規矩幫助了一個稍有姿色的女子,而這個女子偏偏很感激他。就用一種及其隱晦的方式感謝了她。這個機器隱晦的感謝方式,可能是錢,也可能是為他做一些超出嗯,你們天人認知的事。”
柳小俏想說是美人媃昌啊,可是,小呆子那雙眼睛太過單純。是一個孩子般清純的眸。明顯是不懂這些少兒不宜的事。
唉,
我就換個詞語吧,不能太露骨,但又讓這個北辰君聽得明白。還要讓小呆子不誤會。
我太難了。
“比如說,他們不是夫妻,為了排解寂寞,做了本該是夫妻才可以做的事情。這樣的回報,算不算已經償還了那個男的對那個女的的恩情。”
王玉琪看著柳小俏一雙明眸瞬間變得呆傻了,那雙眼睛滿是懵圈,她還真不知道這個人和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又不能當作北辰君的面問。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柳小俏。
柳小俏被她看的頭皮發麻,卻又不能開口解釋,索性裝傻看向北辰君,繼續說,
“按照這個邏輯,這個男執政做的事還算有功嗎?”
北辰君聽得明白,這小姑娘說得事,應該是存在於人界很多執政常常會犯的條律。
是啊,你們彼此都有了相互補償對方的條款,憑什麼還要再次上天索要恩賜?
欺負天界的執政愚蠢嘛!
“柳小俏,根據你說的這個情況,本君予以正面回答,這男的本是執政者,他幫助別人——無論男女均屬份內職務。
可以收取部分理政費用。但是,藉機穢亂人倫綱常已經觸犯條律了。按天界律法彙算:是要被貶出執政界的!”
北辰君說到這裡,順手拿出一枚龍虎牌,抬手拋給柳小俏,
“小姑娘,你拿著吧。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星庭府的小星星了。”是九州靈境承認的官階。好好把握機會吧。
柳小俏接在手裡,看了一眼令牌,這一龍一虎怎麼那麼像青龍與金虎?
北辰君接著拿另一枚龍虎令牌遞給了王玉琪,王玉琪嚇得俊臉傻白,急忙擺手,
“北辰君,謝謝你的好意,我手裡已經有兩個通關牌了。這玩意就是通行用的,多了真沒用。”什麼意思?還給我?我又不缺通關牌!
北辰君笑了,看她這樣子就是被紫宸大人坑怕了,是,一枚令牌一個任務。手裡的令牌越多工就越多。
但是,孩子啊,有些事情你不好出面解決,我還是要替你出面處理掉的。
替你出手處理的這些事情不能找你要工錢,你當然要用另一種方式還回來的。
以工抵工,這很划算的哦。
那些見不得光的骯髒事,你可不能親自處理,就算是我們處理的時候,也要你避開才行啊。
“丫頭啊,我想好了,你剛剛進來,有些事摸不到門道。這些賬我就勉為其難的替你出手處理了。”
王玉琪滿臉疑惑的看著他,眼睛盯著他的臉上,生怕錯過一絲神情變化,更有企圖在臉上找出一點點破綻的意圖。
但是,她失敗了。
北辰君笑容滿面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神情變化,雖然很明白這個令牌不能接,但是,若是一直讓一位前輩,就那麼保持著滴東西姿勢,也是很不禮貌的!
王玉琪遲疑不決,一雙素手緩緩伸出來,因為有多次被人強行加政的經驗,不得已首先開口,爭取先發制人:
“北辰君,我已經有很多擠壓的政務了。你若是再給我加政,我恐怕也沒時間完成。真的,值時星君的時間是有限制的。超出限制時間的所有政務,將按照天條規則順位排給下一位值時星君。”
北辰君笑著將龍虎令牌放在她手心裡。佯裝無事的說:
“就是龍虎廳的執事進出通行牌。能有什麼政務加給你。”
王玉琪滿臉疑惑的看著手裡的龍虎牌,默默的收起來。
“就是龍虎廳有些舊賬到時間了。”
北辰君繼續笑著說,
“丫頭,你看,大家都很忙的。這樣吧,你就跑一趟腿。把賬追回來。”
“???”
王玉琪:“……”還說不給我加政?這算啥?
柳小俏:“……”…都說你是打雜的,這不,現在又趕上了討債的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