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宜無意間瞥見被慈顏的元神撕裂的領域邊緣,一個光著膀子奔跑的人極速閃進來。

“大家好啊!我又回來啦!”

北旋穿著褻褲跑的飛快。閃進來的同時感覺到氣氛不對。

烈焰羸弱的站著,雙腿眼看著都成鞦韆。

羽林衛……站著的沒有躺著的多。

金宇像是從誰家雞窩裡鑽出來,一身羽毛,不知道有沒有雞糞在裡面。

時大人,懷抱著殿下,身上的紫菱衣被劃了幾十道口子!

紫菱衣!

天界軟金甲!

刀槍不入,雷電之力無法穿破這層軟糯的凌子,被人劃了幾十道口子!

這人多厲害?

“你好,閨女,哪裡鑽出來的?”

北旋立功心切,看到慈顏的元神立刻喚出鏈子槍,毫不猶豫的甩過去!

慈顏的元神頭也不回,自顧自向著沈佳宜走去。

鏈子槍突襲而來,精準的對著她的後腦勺刺進去!

慈顏的元神面色不改,僅僅是勾唇露出一個危險的笑。

鏈子槍沒入頭顱的同時一股強勁吸力由槍尖傳來——

北旋被拖拽著,瞬間被拉到慈顏的元神身後。

久經沙場的北旋見勢不妙,鬆開鏈子槍,一個旋身飛了出去!

耳旁傳來破冰之聲,喀嚓喀嚓連聲響,無數冰刺衝著北旋衝過來!

於此同時,眼疾手快的金宇含在嘴裡的羽毛吐出去,雙手一劃,羽毛箭在手,隨手一丟,迎著冰刺撞過去!

破冰之聲乍起,極巔之冰碎成冰霧。

逃過一劫的北旋,閃身躲到金宇身旁,衝著慈顏的元神笑著打招呼:

“閨女,見面收了大爺的大禮,回禮大爺不要了,來來來,跪下給大爺瞌一個。算作是禮尚往來。”

嘴上說著,手沒閒著,順手在金宇身上拔羽毛箭。

鏈子槍完全沒入頭顱,瞬間,出現在慈顏的元神手中。

一隻人頭牛身的獸人出現,慈顏的元神將鏈子槍扔給它。

牛獸人舞著鏈子槍衝著金宇、北旋的藏匿之處衝過來。

鏈子槍虎虎生風,周遭冰刺被擊碎,冰屑飛濺!

金宇慌忙迎敵,一手握一把羽毛撥打著冰屑。

“北旋,你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添亂的!”

“金宇執事,冤枉啊……我把它引開……你繼續……”

偷襲不成,武器被弄丟,對手還弄出來一隻牛獸人!

撈一把羽毛箭在手,四下尋找隊友的北旋,毫不猶豫的向著烈焰身旁的羽林衛奔去。

於此同時,慈顏的元神逼近沈佳宜——這一次,一定要看清他懷裡的人長什麼模樣。

領域之裡,崩碎的冰刺越來越多,各種妖獸鑽進來。

一隻牛犢子大的細腰蜂,扇著翅膀從沈佳宜身後嗡嗡的飛。

“小玩偶,天靈界歷屆神帝都不曾逃過我的手心。你又何必苦苦掙扎。”

慈顏的元神眼中滿是殺氣,領域內的獸軍如洪水氾濫。

“你的百萬雄兵如今只剩下殘兵敗將,我的百界蟲族兇猛彪悍。

放下她,你尚有一絲逃命的機會。”

慈顏的元神步步緊逼,兇猛的獸軍嘶吼刺耳。

沈佳宜腳下冰刺開始鬆動,身後細腰蜂扇動著翅膀遊離在一丈之外。

獸軍嘶吼刺耳,懷裡的人眉頭一皺,抓著衣襟的手鬆開,沈佳宜急忙用手握住,低聲安撫:

“幾隻蚊子,小哥哥處理。”

素手停頓一瞬,倏爾猛地抽出來,迎著慈顏的元神推出一掌——

呼!

強風驟起,以排山倒海之勢壓過去!

剎那,慈顏的元神換了容顏,黑髮換白髮,白髮如亂麻!

一手挽著白玉雕弓,一手捻著一枝白羽箭,箭在弦上,弓已拉滿!

迎面而來的強風壓得弓弦回力三分,強風過後,慈顏的元神怒視著沈佳宜,雙手再次用力,天幕裡湧出來三千靈身。一排排站立,紛紛雙手捏訣將靈力注入慈顏的元神之體。

亂髮遮面,沈佳宜同樣看不清她的表情,這架勢——

不死不休!

雕弓奪命箭!天魔族最厲害的死侍!

慈顏,你還有這樣的身份!

沈佳宜愣神的瞬間,慈顏的元神將畢生靈力注入白羽箭,弓弦緩緩拉滿,嘴角翹起陰鷙的笑:

“小玩偶,帶著你的心上人隕滅吧!”

慈顏的元神鬆開手,白羽箭劃破氣流發出悅耳叮鈴聲。

“陛下,臣無能……”

烈焰看著這一幕發出絕望的呼聲。

“跑啊!”

金宇自知能力有限,這個距離根本攔不住白羽箭!

“殿下,波動天弦!”

北旋雙手搖晃兩把羽毛大喊。

嗡!

領域震顫一下,天邊一條白線滾動而來,似潮水來襲,又似太陽躍出地平線的剎那,陽光唰一下照亮天地!

“找掩體!”

沈佳宜苦笑一下,這人都是怎麼啦?沒事撕什麼天幕?

沈佑安撕裂天幕,是腦子有病。

丫頭……不是故意的。

猶豫一瞬,沈佳宜瞬移到冰牢,拖著小鹿,抱著丫頭瞬移離去——

閃出領域的瞬間,一頭扎進沸騰的水裡!

極巔之雪領域隨之展開,剛剛被沸水烹煮的殘獸迎來凍徹神魂的極巔之雪!

那滋味,不可描述!

“神帝……不,你是君主,怎麼可以利用……”

慈顏元神的身體滾滾而來的白光吞沒,一起被吞沒的還有她召喚而來的獸軍,還有那些被她分別派往不同仙界領域的分身……

山坡上,柳小俏趴在算盤牆上,透過牆洞觀察外面的世界。

天一會兒黑,一會兒明,一會兒飛鳥遍佈,一會兒禽獸飛翔。

這是天界,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

咦,

下雪了?

呸。

黑雪?

柳小俏看著天空悉悉索索的落著什麼,一伸手,一片黑色的雪花落在手心裡。

冰冰涼涼,掌心的溫度竟不能融化它。

“藥老,天上的雪花是什麼顏色?”

柳小俏疑惑的扭臉,隨口一問。

“雪花還能是什麼顏色?白色。”

藥王完成最後的包紮,戰無敵成了木乃伊。

出氣多,進氣少,若是繼續呆在這裡,藥王也不敢保證他有命活。

“紅丫頭還沒回來,兔子也丟了!俏俏,你小心警戒。有事……你說雪花是什麼顏色?”

藥王心不在焉的吩咐,說著說著話鋒急轉,神情焦急,好似有什麼大災難要來,

“說呀!”

柳小俏從沒見過藥王如此急切的樣子,心裡一驚,嘴巴不受控制的結巴起來:“是……是……是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