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多個白虎掛件?”

“誰給你的?”

“是雌虎還是雄虎?”

眼尾餘光瞥見藥王手裡突然出現的小奶虎,伸手一扯把人扯進懷裡。

一連三問脫口而出。

凌厲的氣勢消失殆盡,一抹愁悶浸染眼尾。

偏偏某人滿臉無辜,微微仰臉,只有嘴邊的笑依舊濃烈,素手抬起,伸出一根指頭,輕輕的捅了他的胸口。

軟聲說:“時大人,本殿下愚笨,這麼多問題,不知道先回答哪一句?”

“雌虎還是雄虎?”

沈佳宜伸手捉住她的手,另一隻素手被夾在腋下。

丫頭一臉笑容太過燦爛,保不齊她要對他“下黑手”。

原因無他,他醒的太早了。

有些事她還沒來及做。

“就這個問題。”

“嗯。”

王玉琪沉思片刻,而後似下定了決心一般,努力掙脫他的懷抱。

急不可耐去抓藥王手裡的小奶虎,“給我看看,他是雌是雄。”

沈佳宜出現的那一刻,小奶虎聞到了那股深冷的殺氣。

在那殺氣出現的瞬間被一個一身藥味的老頭抓著。

抓著就抓著吧。雖然這個姿勢不太舒服,總比被那個深冷殺氣的主人拍死好。

原本還在慶幸躲過一劫,沒曾想那傢伙不按套路來。

更可怕的是漂亮果果。

他要當眾驗……呲溜竄到藥王背後,兩隻毛茸茸的爪子,伸出利爪勾住藥王的衣領。眼中是大大的嫌棄。

“羞羞羞,不許看。我是男的。看了你要負責的!”

沈佳宜原本伸出阻攔的手默默的收回去,靜靜的看著她被一隻小老虎嫌棄。

她生活的地方太過純淨,也許,這個小傢伙可以告訴她一些,紫宸大人說不出口的常識。

“哼,誰稀罕看。”

王玉琪撇嘴一哼,一隻素手悄悄捏住一枚金針,一邊與小奶虎鬥嘴,一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擊沈佳宜!

她快,

沈佳宜更快。金針擦過衣襟的瞬間,纏滿紗布的手握住她的手。

嘴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另一手徑直牽牽起她的手。稍稍用力。

“丫頭,讓小哥哥看看,你拿了什麼。”

“哎呦,痛,痛,痛。”

王玉琪美眸含嗔,痛苦的大叫,

“我都受傷了。你還這麼用力!”

沈佳宜剛要反駁,一根金針刺入他的身體。

“你……”

眼前一黑,他暈倒在她的肩頭。

烈焰看得清楚,藥王抬起一手,以金針刺穴的手法,為沈佳宜針上一針。

雙腿一軟,瞬間跪下。

主子不醒,繼續跪著!

小奶虎被這一幕嚇呆了,小嘴巴張著,兩條後腿緊緊夾住,慢慢的從藥王背後滑下去。

於此同時,藥王一伸手把暈倒的人往肩頭一拽,屈膝,哈腰一氣呵成。

扛著沈佳宜大搖大擺的離開了。

撂下一句:“丫頭,說,讓他睡幾天。”

不是疑問,是肯定。

“三天。”

王玉琪也不磨嘰,脫口而出。

“從今夜開始算。”

“為啥?”

“……”

藥王感覺到肩頭的人,在用他的方式把金針逼出來。

周身罡氣凌厲,凝聚成一個細小的鉗子,努力的拔著那枚金針。

神帝,若是前世你有這麼警惕,至於被人分屍九塊!

還是那副身軀你用膩了,純粹想換一個新的?

不管是哪一種,在權力圈裡——輸的都是最慘的那個。

“唉,光明正大的弄倆錢,怎麼那麼費勁?”

望著藥王匆匆離去的背影,某人嘆氣。

深知其秉性的羽林衛們紛紛低頭,無一不為陛下嘆息:

躲過了自己小師妹的黑手,沒躲過藥王的替補。

陛下,

他們是一夥的。

就一個目的:讓主子多睡兩天,他們撈點銀子。

你就配合一下嘛。

掙扎什麼,這下好了,挨針了吧。

藥王的身影越走越遠,王玉琪臉上笑容慢慢消失。

一層淺霜暈染雙眸,猶如天上的星星蒙了凡間的塵埃。

“殿下,你可回來了。”

北旋聞訊匆匆趕到,看到她的瞬間,用手指頭沾了點口水,快速抹在眼角,

“下官不辱使命,總算是把白帆掛起來!”

“你掛的?”

王玉琪捏捏眉心,

“他怎麼醒了?醒就醒了,還跑出來執政。這是怕人家還不知道本殿下閒著沒事禍禍他玩?”

北旋也很無奈,雙手一攤:“殿下,你可以說他詐屍啊。”

“詐屍?”

“對啊!前世被人分屍九塊,那可是天上奇冤。死不瞑目,詐屍也是說過去的。”

王玉琪這回換成雙手捂臉,

“北旋執事,他是時政主政大人,那個是神帝。你要分清楚!

雖然你我知道內幕,但是……對外還是要按照兩個人的事情來處理。”

北旋不解:“這麼說,他可以醒著啊。”

“他醒著……一個不高興呈文報表告我狀,我不是又要挨罰!”

“殿下,他醒了照樣告你狀!”

北旋提醒。

“嘁,你真不瞭解我。”

王.小魔女.玉琪拿開捂臉的手,笑得很是囂張,

“三天時間很緊迫。別廢話,跟我同去通政府。”

王玉琪疾步如風向著營帳走去,柳小俏丟下小獅子,緊緊跟著。

片刻之後,兩人換了衣服。

柳小俏前去安置那些神獸,王玉琪再次進入藥王營帳。

沈佳宜安靜的躺在床上,床頭擺放著一個高腳桌,桌上的貢品是藥王新換上的。

“怎麼樣?”

王玉琪坐在床邊,習慣性的拿過一枚果子啃著。

藥王看著她眼眸染上淺霜,心知瞞不住了!

“他在和自己作鬥爭。”

“簡單點。聽不懂。”

說話間,用手捏捏沈佳宜的臉,他的眉頭微蹙,

“一個人連暈都不敢暈。可想而知,他過的該是多艱難。”

藥王一怔:“知道他不容易,你還氣他?”

“我氣他,和他過的好壞沒關係。”

王玉琪狡辯,

“動用你醫門的勢力幫我查一個人。”

藥王沉默一瞬,抬眸盯著她,只是盯著。

“誰家的姑娘長的像豬一樣,禍禍了我家小師兄。太可氣了。想想我就心疼死了。

家裡就這麼一棵好白菜,不知道被誰家的豬拱了!要彩禮我都找不到人家。你說氣不氣人?”

藥王二話不說,又拿出一根金針,嗖的釘入沈佳宜身體內。

“不是,藥老,啥意思?”

“讓他多睡兩天。你好好查查那隻蠢豬誰家的。”

“三天夠了。”

王玉琪見勢不妙,這老頭兒怎麼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不夠。”

藥王扯住她的一條胳膊,使勁往外拽,

“別耽誤我施針治病。你,離我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