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王玉琪鬆開了手,經歷了這麼多。早已不恨他了。

他也是個被人利用的可憐人罷了。

一個人的艱難,是裝的,兩個人的艱難,是能力問題。水灣駐軍的慘狀,可就是政治手段!

鐵算盤在軍部也是數一數二的翹楚,成為這裡的君王,那是被人坑的死都不知道為啥死的!

善良的人被無恥之徒當成墊腳石,那就是執政者太弱!

“這個,本座不否認。”

王玉琪抹去臉上的淚珠,五枚靈石在額前閃閃發光。五彩光暈混在日光裡,溫和又絢麗。

看著沈佳宜猶如受氣包一般,聳聳肩,淡淡的說,

“長這麼好看,被壓在地淵那些年,沒迷死幾個女鬼?”

“沒有,那些女鬼怕我搶了她們的風頭。”

沈佳宜看著她,知道她不生氣了。溫和一笑,清淺的答。

王玉琪勾勾唇,瞅著沈佳宜,忍不住笑了。

“抱歉,就是沒忍住脾氣。下次……”

“你也沒忍住脾氣。”

沈佳宜涼涼的打斷她的話,捏捏自已的下巴,不滿意的說,

“這麼俊俏的模樣,有人還下得去手,眼睛啊,唉。”

“我,改不了了。”

王玉琪坐在雲石之上,雙手耷拉著,有些頹廢。看著沈佳宜苦笑著說,

“我被寵壞了。”

“啪。”

沈佳宜彈了一下她的腦門,笑謔道:

“是嗎?我就想知道再寵下去,你能壞到哪去。”

“我現在不敢回家。不是因為天外天。”

王玉琪揪住沈佳宜的指頭,扯到嘴邊 狠狠咬一下,沈佳宜被咬的直咧嘴,她才鬆開。

沈佳宜抱著手一直在吹氣,她才慢慢的說,

“你以為你從地淵出來只是運氣好!”

沈佳宜呼呼的吹著手指頭,才不管她幹了什麼。就衝剛才那句:地淵的女鬼,你也不是啥也沒幹!

只是沒有被人查出來。

地淵三千九百層,我能力突出。可以突破三千層。剩下九百層,一定有你的手段。

“還吹,多疼啊!我都沒有用力咬你!”

王玉琪看著委屈巴巴,抱著手一直吹氣的人,不滿意的說,

“時空裂隙越來越大,這一次的天劫不會太小。軍部人手不夠,我代表軍部出將援手。”

援手?

鬼信你。

沈佳宜瞥她一眼,繼續吹手。

“你,沒完了!”

王玉琪傲嬌的看著他,滿眼挑釁。那意思在說:

看到沒?

我就是軍部出將的將軍。以後對我客氣點!

“今天的訓練沒有開始呢。”

沈佳宜終於不抱著手吹氣了,而是盯著王玉琪,嘴角上揚,眼眸裡全是陰謀得逞的韻味。

王玉琪驚恐的看一眼茫茫雲層,用手指著他,不甘心說:

“鐵算盤,你就這麼對待你唯一的小師妹?”

沈佳宜微微搖頭,柔聲說:

“不,我可以上書師父師母,趁著年輕再生一個。”

在王玉琪抬眸,滿眼挫敗的盯著沈佳宜的那一刻。

沈佳宜莞爾一笑,飛身離去。

“鐵算盤,你玩真的!”

王玉琪抱著雙膝坐在雲石之上,看著沈佳宜離去的背影大喊。也僅僅是大喊一聲。

而後,找一個合適的地方靠在那裡睡覺。

遠處的天空一個仙風道骨的老者,騎著一隻梅花鹿。梅花鹿四蹄蹬開,在雲層裡飛馳。

噔噔噔。

噗通。

咕嚕嚕。

啪嘰,啪嘰。

一人一鹿順著雲石山滾落下來!好巧不巧的是落在王玉琪睡覺的雲石邊上。

“啊哦。哪個不省心的,在這裡固雲成石,害得老夫摔了一跤!”

東陵仙君慢慢騰騰的爬起來,先檢查一下小鹿的傷勢。

“還好,還好。沒什麼大礙,就是蹭破一點皮。”

王玉琪靠在雲石之上,靜靜的看著這一人一鹿演繹著主僕深情。

半晌,才緩緩開口,“東陵仙君,這麼快跟我見面。想我了?”

“老頭子現在最不願意看見的就是你。”

東陵仙君看都不看王玉琪一眼,拿出一瓶藥粉為小鹿上藥。

一邊氣哼哼的說,

“人都回去了,你不把他留在家裡。怎麼又回來了。這不是沒事找事兒。閒的。”

“你老頭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反正在這待著也是待著,有一個人鬥嘴挺好的,

“他是你家主子,你都看不住,我哪有本事管住他!”

東陵仙君為小鹿撒完藥粉,一屁股坐在雲石之上上,氣鼓鼓的看著翻騰的雲海,一句話也不說了。

“十二月令的差事辦砸了?”

王玉琪小心的問。

“我老頭子出手,哪有辦不成的事。”

“那就是,你東陵仙府財政吃緊。”

“你說對了一半。”

東陵仙君苦惱的看著雲海,層層疊疊的雲山綿延不絕,明明暗暗的白色,單調又乏味。

瞥眼看一下面容更醜的王玉琪,心裡五味雜陳。

這孩子來的時候一身傷,現在更嚴重了。好在有人給她配置了素蘿面具。這樣還不至於讓她太早的敗下陣來。

但是,最後還是難逃失敗。

“我不說,你也不打算問問。”

東陵仙君盤腿坐穩,眼睛盯著遠方。語氣複雜的說,

“那我自已說。擎天山遭遇十萬年不遇的水患。”

王玉琪咬唇不語,面無表情的看著東陵仙君。靜靜的聽著,等著,一句話也不說。

“那是皇城。他是你花了錢買的。你要為他負責。”

“我可以退貨的”。

王玉琪反駁,

“一個大錢轉手賣給你,如何?”

“這是錢的事嗎?”

東陵仙君急了,盯著王玉琪認真的說,

“玄華鎖斷了!真斷了!困仙居罪犯四散逃走。不知道有多少生靈會遭屠手。”

王玉琪撇撇嘴,不滿意的說:

“老頭兒,你沒去半步坡走走?魔君從心駕臨,通政府主事南離身份不明。

那些傢伙可是不在數的野味。你覺得這兩家誰會獵捕的多一些?”

東陵仙君聞言,怔愣了。半天沒有說出話。

自古英雄出少年。真是一代更比一代強。

那些傢伙厲害嗎?

厲害。

當年攪動風雲,那是三盤之裡,神魔妖仙,佛靈鬼怪,聽到名字腿都抖傢伙。

如今,誰敢說他們不是這些新任掌權人,故意放進盤子裡的一道開胃菜?

東陵仙君想到這裡,扭臉看向王玉琪,這張皴裂的臉,醜陋至極。

這雙眼睛似深潭幽水,清澈明亮,卻又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