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馬破雲而出,華車在天空中飛翔。

八百羽林衛身著御劍飛行相護。

華車內,王玉琪面沉如水,冷眸凝視著水灣駐軍,兩個截然相反的駐軍營地。

田松菌的駐軍,靠近域外水天洩水口。

若是水天有水來襲,第一道防線就是他們。

就是這麼重要的地方,綿延千里的傷兵營駐紮著!

這是有多少傷病?

沈佳宜的百萬雄師還有幾個能打仗?

時空隧道的裂縫已經張開了。再這樣下去,他們就是第一波被時空屠戮的生靈!

金宇站在車門前,看著水灣駐軍營地綿延千里的傷兵營,眉頭皺成一個疙瘩。

“有華車!”

傷兵營有人無意間抬頭 看見一輛華車在天空緩慢飛過。

不由得驚歎。

“管咱們什麼事。吃你的野菜窩窩吧。”

“就是,四不相的人,天天吃香的喝辣的,還不用出現在危險的地方。憑什麼咱們就不能吃一頓飽飯?”

“因為咱們將軍耿直,不懂得變通。”

“胡說,那是因為咱們將軍從來不克扣咱們的軍餉。”

“說的好對。”

“咱將軍自己也沒有軍餉!”

……

華車在水霧深處緩緩飛行,最為耀眼的是那八百御劍飛行的羽林衛。

正蹲在“帥帳”外喝湯的田松菌,習慣性看一眼遠處的水霧深處,一輛四匹龍馬駕著的華車緩緩飛來。

華車護衛是羽林衛!

不是沈佳宜,就是小琪子!

田松菌笑了,眼角的有淚水無聲的滑落。

烈焰站在車門前,看向那本該是帥帳的位置,一個四面漏風的草屋。草屋前蹲著一個乞丐版的乾瘦男子。

不會是他吧!

他可是個翩翩公子!

“田將軍。”

烈焰試探著喊一聲。

“小火苗,你喊啥!”

田松菌喝完碗裡的湯,衝著烈焰一咧嘴 大嗓門回道,接著問一句,

“誰來了!”

“師小姐。”

蒼天佑我!

小琪子可不是個善解人意的主!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田松菌笑得更開心了,拿起一塊又黑又硬的餅子,將碗裡餘下的一點點湯汁擦乾淨,而後,塞進嘴裡。津津有味的嚼著。

華車緩緩落下來,在田松菌“帥帳”前停下來。

見到這個乞丐般的將軍,眾人心裡沒有鄙視,只有無限的敬意。

華車的簾幔是攏在一起的。車內的王玉琪一身華麗,滿頭寶石。在田松菌眼裡就是一座金山。

“烈焰,你過來。”

田松菌放下碗,有兵卒給他拿走了去洗。

烈焰眼睛溼潤了,哽咽著應一聲,接著躬身一禮, 顫聲說:

“羽林衛大都尉烈焰,聽候元帥調遣。”

“別嘰嘰歪歪 ,去,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和你的手下把中衣,內衣,脫下來!”

“啊!”

烈焰一愣,有點害羞了。

“想啥呢?”

田松菌嗤笑道,

“我這裡有三十萬傷病員。沒有乾淨的布條,你們的衣服都是上等衣料,又是兵部司特製製作。用來當紗布很合適。”

烈焰聽完默默的轉身,向著遠處一個緩坡走去。

羽林衛也不含糊,有次序的換班前往。

不一會兒,田松菌面前堆積了許多質地柔軟的衣物。

一個精瘦的副將走來,兩眼放光的看著王玉琪華車前,那四匹龍馬。

“看什麼。”

田松菌笑著拍拍他的肩,

“巡邏水灣就用它們了。”

副將急忙搖頭,結結巴巴的說:“不不,將軍,我們……”

“愣什麼。牽走。”

田松菌笑著走到車前,看一眼車內依舊在案臺後奮筆疾書的人,親自解下龍馬的轡頭。

將韁繩扔給副將,吩咐道:“你腿腳不便,騎著它去巡邏。剩下三匹給傷兵營火頭軍。”

“得令。”

副將眼裡閃過敬佩,車裡坐著的人不是神帝。而是尊貴無比的師小姐。

碧月天海的二少主。

那個地方的小主子。

金尊玉貴用在她身上都顯得不夠份量。

自己家這個不受朝野待見的將軍,在她這裡竟然可以這麼肆意妄為。

真是,人不可貌相!

四個羽林衛伸手接住華車駕轅,保持華車的平衡。

有士兵抱起那些衣物麻利的離開。

藥王看著曾經鮮衣怒馬的田松菌,眼裡滿是淚光。

“藥老,你也來了。”

田松菌衝著華車內的藥老行了一禮,恭敬的說,

“請人不如等人。小田田今日託大,煩請藥老移駕傷兵營。”

藥王看一眼頭也不抬的王玉琪,微微怔愣瞬間。

她是個重傷員!

只是看上去和普通人一樣!

“小琪子交給我,你老先去傷兵營一趟。”

田松菌已經發現了王玉琪的異樣,別的不說,但是這滿頭珠寶,就不是她身份該有的裝飾。

臉上沒有了錦雲紗。多了素蘿面具。素蘿面具,只有靈力盡毀之人才會用!

“把鐵算盤給她備的靈藥,都帶上。傷兵營急需。”

藥王點頭,丫頭是武道中人,即便是如今。若是沒有生死之戰,她的生命也不會受到威脅。

倒是那些傷病員,再不救治,怕是迴天無術!

金宇急忙幫著藥王一起收羅車上的靈藥,果品,和一些仙露,雲露,靈醬,還有精美的點心。

烈焰看著那些為數甚多的物品,很貼心的派出四百羽林衛護送。

王玉琪終於書寫完畢,這才抬眸看著車前的人。

“我駕車的龍馬吶。”

“我徵用了。”

田松菌笑著看著她,額前有五色靈石護體!

傷的夠重!

“你,把衣服脫了。”

田松菌抱胸而立,靜靜的看著她。

“不脫。”

王玉琪急忙搖頭,

“我是女孩子。”

“呸,”

田松菌吐了一口空氣,好整以暇看著她,

“你穿著這身衣服來我水灣,鐵算盤不知道吧?”

王玉琪遲疑一刻,警惕的看著他。

“若是你聽話,我幫你保密。”

王玉琪搖頭,“我迷路了。”

“好,”

田松菌笑著鬆開雙臂,抬起手,輕輕的拍著巴掌,笑虐道,

“羽林衛大都尉烈焰,帶領著八百羽林衛護送你。一不小心迷路了。”

“你要我脫衣服幹什麼?”

王玉琪心裡暗罵:

又一個土匪!

嘴上還要做最後的掙扎,

“我是個女孩子。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