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己那邊,她正在跟禁毒支隊的同事溝通。
“除了到時候跟過去交易的三個人,剩下的人得分散在這幾個地方。”
她指著圖紙:“這兩個地方是最有可能進行交易的地點,人員部署要精而少,防止對方看出端倪。”
禁毒隊的同事有點為難:“這次過來,我們帶的人手比較少,最出色的三個人都是計劃跟去交易的,只怕……”
“沒事,我這裡有人。”
顧己一笑:“其他幾個地方還好,只是這兩個地方得咱們倆各帶一隊親自盯著,如果有什麼問題,到時候可以靈活解決。”
禁毒隊的同事問:“雖然有點冒犯,但我還是想確定一下,你的人信得過嗎?”
“嚴格來說不算是我的人。”顧己頓了頓說:“是宋晏辭的人。”
一聽宋晏辭的名字,對方立馬笑了起來:“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顧隊,你做安排,我們配合就行。”
顧己應了一聲,又問他:“為什麼是宋晏辭就沒有什麼問題?”
對方以為顧己來欽城沒多久,對宋晏辭的瞭解也不多,跟她解釋道:“宋隊的人手就相當於咱們自己人,禁毒支隊,包括你們緝毒支隊的很多次行動都有他的幫忙,他的人我們信得過,不僅是因為宋隊的人品,還有他那些人的能力,都是數一數二的。”
顧己有點與有榮焉的樣子,唇角不自覺地勾了勾:“嗯,他人品確實非常好。”
說完這話沒多久的時候,江克快步走了進來:“找到曹雄志了。”
顧己暗自鬆了口氣,臉上的疲憊都消散了幾分:“人在哪兒?現在在我們手上嗎?”
就連江克都忍不住露出幾分笑:“嗯,在距離東興20km的一處山洞找到的,他受了傷,一直在昏迷當中,已經派醫生過去了,留下來的人手都是信得過的。”
他躊躇了一下又說:“就是給你送小棺材的那個,他那裡很安全。”
“好,等他醒來,立刻從他嘴裡問出阮蘭英那批貨的下落,儘快掌握在咱們手裡。”
顧己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阮蘭英那邊怎麼樣?”
江克剛要說話,宋晏辭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顧己先接了他的電話。
“顧己,對方很滿意我們的貨,約定晚上八點交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就不回來了,我主要是想告訴你,對方有足夠的人手,還可能有一批自己的打手,另外還有一點,來驗貨的是個女人,我懷疑是南國人,這樣想的話,我在想……”
顧己說:“你覺得水鬼很有可能是個女人?”
“有這個猜測。”宋晏辭說:“水鬼手底下應該有一批南國人,但他們那個組織裡決定權比較大的應該是女人。”
“我知道了。”
顧己說:“我們這邊也部署的差不多了,剛才江克告訴我,曹雄志找到了,阮蘭英這邊你不用擔心,做好晚上交易的事情就好,注意安全。”
她還想說什麼,但想了想還是沒說。
她不會讓他們陷入危險。
掛了電話,顧己重新整理頭髮,又揉了揉眼窩:“江克,你繼續說,阮蘭英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
江克遞了一張照片過去:“她的人還在找曹雄志,而且我發現在為阮蘭英做事的人裡面有這個人。”
顧己一看:“這好像是範明開身邊最器重的秘書。”
江克說:“叫陳明德,華國人,但從小就生活在南國。”
她想到了什麼,給岑虎打了個電話過去:“老岑,我讓你派一組人去盯著範明開,他那邊的情況怎麼樣?”
岑虎過了一會兒才說:“沒什麼異常,範明開今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跟咱們的市政規劃有關,所以隱私性也很強,閆局找關係放了咱們的人進去盯著範明開,顧隊,結合林一月發過來的資料,我懷疑範明開可能不知道阮蘭英的所作所為。”
顧己看著手上的照片:“範明開不知道,他這個秘書不見得不知道。”
她又問:“曹雄飛那邊怎麼樣?”
岑虎嘿的一笑:“因為早上的事情鬧得比較大,而且還有人報警了,咱們的人已經上門幾次了,那幾個被丟到門口的人也已經帶到局裡去了,我正準備回去審審呢,曹雄飛現在煩著呢,生怕那幾個人說點什麼。”
“那就讓他們說點什麼。”顧己想了想:“我們這邊已經找到曹雄志了,曹雄飛那邊還不知情,但結合林一月那邊的線索,你和齊飛可以詐一詐那幾個人。”
岑虎立馬來了動力:“得嘞,我立馬去,有線索給你們同步啊。”
掛了電話顧己又對江克說:“江克,查一查這個男人的底細,說不定咱們能幫範明開一個大忙。”
江克脖子上的傷一疼,沒回過神來:“什麼大忙?”
顧己一笑:“保住範明開良心商人角色的大忙。”
江克反應過來:“我立馬就去。”
“你還是顧一顧自己身上的傷吧。”顧己說:“讓別人去,你緩緩。”
見江克要拒絕,她緊接著又說:“順便幫我看著蒙舒,我有點擔心她的情況,只有你看著我才放心。”
江克沒法拒絕,應了一聲去找蒙舒了。
他一走,顧己舒了口氣坐了下來,她的手指在桌子上輕敲著,過了一會兒又拿出了裴遇給她的那份方點陣圖。
水鬼最有可能選擇的交易地點到底會是哪裡?
對方標註出可能的水域,是不是代表他也不清楚水鬼到底會選擇在哪裡交易?
他固然有幫她的意思,是不是自己也有要除掉水鬼的意思?
他為什麼需要除掉水鬼?
就在顧己想這些的時候,瞎子帶著一臉的汗意進了裴遇所在的房間。
裴遇抬頭看他,撈起一條毛巾給他扔過去。
瞎子擦了臉,語氣中也帶著幾分激動:“顧己的人找到曹雄志了。”
“阮蘭英呢?”
裴遇又給他遞了瓶水過去:“水鬼要換人交易的訊息傳出來,她現在應該很著急,畢竟她手上這批貨如果不盡快出去的話,會給她惹大麻煩的。”
瞎子嗯了一聲,他走上去,忽然說:“曹雄志被綁架,再被顧己的人找到,已經意味著阮蘭英這次輸定了,我在想,是不是從阮蘭英拿到那批貨開始,對方就已經想搞她了?”
裴遇笑了起來:“你最近怎麼腦子這麼好使?”
瞎子難得笑,他坐了下來:“你點撥的。”
裴遇唇角的笑沒有消散:“那你查到阮蘭英那批貨的來源了嗎?”
瞎子為難起來:“沒有,我們查了三天,一點眉目都沒有。”
裴遇臉上的笑慢慢地散了下去。
過了好半晌,他緩緩開口:“是剃刀,他很早就給阮蘭英下了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