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林之中,陳零的策略繁多——可以扮作與琴絃樂師凱梅林·尼夫哈維有過交鋒的凡人;亦或自曝曾在某些失傳秘籍中洞悉紅世之奧秘。這一切手段皆可行。然而最後,陳零選擇了坦誠相告,因為長此以往,唯有此法最為妥善。

他身在凡間,遙不可及灼眼世界,不同於某些穿越者為保平安需掩蓋身份,陳零無需憂患此險。其次,陳零亟需幾任教誨如何駕馭存在於力的師長,夏娜雖對自在法一竅不通,但也屬眾人之中最易於說服的一位,比起悼詞歌頌者或是武舞雙絕的舞者,與她們相比,夏娜更易溝通,即使談判失敗,對陳零來說損失微乎其微。

於是,“你是個源自‘世界彼岸’的人?”

“彼岸並非紅世,卻是遠離此處,由異界法則統御的域外之地?”

“能自如穿越多重界的時空行者?”

亞拉斯托爾,那三大紅世魔神之一,對這般震撼的稱號,瞠目結舌。他知道,知曉越多,震撼愈巨。相反,夏娜懵懂半解,未有太多反應。

“閣下穿越而來,僅為了遊歷此世?”亞拉斯托爾神色莊重地以初代女武神口中質詢。

陳零遠距離操縱答覆道:“無須過分擔憂……儘管如此,我的信譽在當下尚難以證實。”

“互信源自陌生人的逐漸認知。”

“待二位解決了那胡作非為的紅世之徒,我親自相見。”

“祈盼彼時,我們能展開一段愉快交談。”

“相見之處,御崎市河邊。”

“到彼岸便開啟封絕,其間能行動者便是我。”

言畢,初代女武神在夏娜和亞拉斯托爾眼前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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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纏玩-烏科巴克這般微不足道的角色,即便現在的夏娜也能輕而易舉地應付。此紅世使徒降臨世間的法門原始粗暴,稍有舉動即留下火之蹤跡。憑此,夏娜於當夜找到目標,旋即一劍解決。

完成這一切後,她便遵亞拉斯托爾之令,未曾休憩便徑直前往御崎市。次日黃昏,在河邊偶遇一名能在封絕中自由活動的青年。

青年樣貌平常,黑髮黑瞳,典型的東方特徵。然...

“你怎執握此寶物?”初次相見,陳零右腕上的金色鐲環即刻引發夏娜的熟悉記憶,那便是寶具‘阿爾特蘭忒’。

然而此刻,寶物正安然寄放於夏娜的夜笠空間,擔心記錯,夏娜將真品掏出比較。一觀之下,竟是無分毫差異。

陳零遠端操縱著自已的克隆,清嗓後解釋道:“已說過,我是個遍遊世界的旅者。旅者收羅一些‘當地特產’很正常,不是麼?”

夏娜不答。他接著說:“寬心,除非遇上居心不良的買主,否則我總是正當渠道‘交易’獲取那些特產。”

“這次是因紅世使徒欲加害於我,才不得已奪取其寶物。”

聽罷此釋,亞拉斯托爾項鍊所化的神器言辭懇切:“閣下的來歷,實在令人驚歎。只是若閣下無私心,我們無法確信您的‘存在’是否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影響。”

陳零兩手一攤:“早在月餘前,我已到達此地。未曾離開極東。你們現在是否感到周邊世界‘扭曲’?”

果然,實情才是最具說服力的答案。

陳零話峰一轉,“我來此世後,有幸得到一極為獨特的物資。” 手指一彈,千餘炬火在其身旁顯現,由於身處封絕,此舉暫未對真實世界造過大幹擾。

“我對閣下世界之況已瞭然於心。”面含笑,他問道:“假使我能提供‘無限’的在於之力,能否助貴方更穩妥地修復紅世使徒所造成的扭曲世界?”

言至此,亞拉斯托爾及夏娜均是目光瞠大,震驚異常。

“無限”的存在於之力?

意為何?

這意味著,若陳零言語真確,他便是如萬能之願望機於紅世使徒的眼中。當年火霧戰士為何圍剿企圖構建新世界的大祀典之蛇?只因其創造的‘無何有之境’需要耗盡天文數字般的存在之力,無法預見的結局讓人望而生懼。

此刻,有了此人相助...

“或許,火霧戰士與紅世使徒間的爭鬥,有望得到最大的緩解。” 這是亞拉斯托爾瞬息之間閃現的想法。

然而,與此同時...

“如此看來,的確不能對你坐視不管了。”相較於穩重的亞拉斯托爾,夏娜的表現激烈得多,祭殿遮那太刀赫然抽在手中。

陳零雙目微闔,笑道:“我本不願招惹各界原住民,然而...” 手指微張,身旁現身持‘藍巨星能量炮’的黑色特工。

“毀滅一兩個世界對我而言,算不上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