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五名少年

相模南很快被葉山隼人安撫下來。接著，五名少年只能並排坐在陳零面前，乖乖地坐好。

“我也不多廢話，畢竟我也有自已的事務要處理。”

陳零輕彈手指，將那張狹長的木桌移到自已跟前。隨後，他伸手在桌面上放下一顆乒乓球大小的黑色微型球。

看見這物件……

“這……”

“先別急著說話，我說你們聽，別隨意打斷。”

陳零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有問題先記在心裡，等我說完再問，明白嗎？”

雪乃等五人立刻點頭。

“很好。”

陳零滿意一笑，隨即開始解說：“首先，給你們普及一下關於‘甘茨’的知識。”

“哦，對了，甘茨就是你們在那個房間看到的黑球。”

他指向桌上的小型黑球，“而我這個，算是走了後門的袖珍版。”

“基於此……”

陳零舉起右手，指向虛空，“很久以前，甘茨就開始在世界各地挑選那些‘已死’之人，讓他們作為殺戮戰士重生，執行各種危險任務。”

“最近，因某個星系即將毀滅，大量外星生物頻繁降臨地球，甘茨的挑選機制也更加活躍。”

“沒錯，你們就是昨晚被選中的新一批殺戮戰士。”

“同時……”

陳零雙目微眯，用意味深長的語氣緩緩道：“你們‘本人’其實大部分已經死去。”

“現在在場的，都是‘本人’的複製品，是甘茨挑選出的非自然生命體。”

“！”

聽到這個震撼的訊息，五人都露出滿臉難以置信的驚駭。雪乃本能地想要提問，但想起陳零的規矩，還是強忍住了。

見狀，陳零滿意地點點頭，玩味地笑道：“嗯，‘第一件事’講完了，有什麼問題可以問了。”

聞言，葉山隼人、比企谷八幡、三浦優美子和相模南四人均陷入沉默。唯有雪乃……

“你如何證明你剛才所言的真實性？”

少女問這話時，呼吸顯得有些急促。

對此，陳零嘴角上揚，敲了敲面前桌上的黑球。下一刻，這袖珍之物在半空中投影出一塊虛擬螢幕，播放著監控錄影。

“！”

雪乃一眼認出，這是她獨居公寓樓下的場景。畫面中，她剛出門，緊接著就看到她的親姐姐帶著另一個“自已”走進公寓一樓大門。

兩者之間，無論是容貌、氣質、衣著打扮，都毫無差別。

彷彿……不，簡直就是從同一個模子裡複製出來的人。

目睹這一幕……

“雪乃……”

葉山隼人擔憂地看著這位黑長直少女。而後者，她試圖讓自已鎮定，但呼吸卻更加急促。

“這種情況並不罕見。”

陳零再次開口，“有時，甘茨也會犯錯，複製出‘並未真正逝去’的人類，就會造成眼前的尷尬局面。”

他抬起右手，輕彈手指，虛擬畫面跳轉。這次顯示的是四個事故現場。

為救狗被轎車撞飛的黑髮青年。

見義勇為被歹徒刺死的金髮青年。

被高空墜物砸中頭部的金髮少女。

還有……死於食物中毒的短髮少女。

每起事件都有人員傷亡，但死去的人在事故發生後立即在原地“消失”。

葉山隼人他們知道，這就是昨晚他們五人被傳送到黑球房間前的最後一刻。

他們很想反駁：既然本應逝去的人消失了，那麼他們或許並非複製的產物，而是經歷了傳送的真人。但考慮到雪乃身上發生的事……

“啪~”

陳零拍了拍手，突如其來的動靜讓陷入沉思的五人猛然回神。

“以後如何面對這些事，我不會過多幹預。”

“但現在，先聽我把話說完。”

他繼續解釋：“關於甘茨的運作機制，有幾個非常重要的規則，必須牢記。”

“如果你們還想活下去的話。”

說到這裡，陳零稍作停頓，似乎在等待面前五人稍微平復心情，然後繼續說：“首先，甘茨釋出的任務有積分制，積分的獲取來源於對任務內指定目標的擊殺。”

“以此為基礎，如果某位殺戮戰士成功積累100積分，就可以在以下三個選項中任選其一。”

“一、獲得更強大的武器。”

“二、復活一個已死之人。”

“三、消除有關甘茨的記憶，重獲自由。”

“值得一提的是，任何一次任務未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倖存者的積分將直接清零。”

“關於‘復活’機制，如果是復活‘非殺戮戰士’，會消除其死亡時的記憶。”

“都聽清楚了嗎？”

雪乃等五人木然點頭。顯然，話題進行到這裡，他們中似乎有人覺得怎樣都無所謂了。

陳零自然看出了這一點，但他沒有明說，繼續解釋：“除了積分機制，你們最需要注意的是——不得洩密。”

他指著自已的頭，“現在，你們每個人的腦子裡都埋藏著一個帶有爆炸效果的通訊器。”

“它能向外星人發出敵意訊號，使它們注意到你們，迫使你們與指定目標戰鬥。”

“同時，每次任務生成時，都會形成一個邊長一公里的正方形區域。”

“一旦參與者擅自離開這個區域，腦中的通訊器就會自爆。”

“況且，若你們洩露了有關玄鐵的秘密，一旦被其察覺，同樣會被它以這種方式抹去。”

“所以……”

陳零兩手一攤，道：“現在明白，為何我方才說，自昨晚至今，你們猶如在‘鋼絲之上行走’一般了吧？”

世事多艱，往往殘酷無情。

故而有人不願提前洞悉真相，寧可選擇信奉謊言。

此刻，‘侍奉部’的課堂內，雪乃等五人承受著現實的衝擊。

尤其是雪乃……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

她已徹底領悟現狀，露出一絲淒涼的苦笑，“我們終究只是被複制的造物罷了。”

“即使重獲自由，何處才是歸宿？”

聽聞此言，葉山隼人等四人均陷入沉默。

只能說，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相較於雪乃的處境，他們無疑更為“幸運”。

既然“本尊”已逝，這意味著……無人會與他們爭奪身份。

雖說，此刻關於此事，他們心中亦是糾結不已。

畢竟，既然自已等人皆是複製品，那麼過往的記憶，身邊的朋友，家中的長輩……這些牽絆，真的屬於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