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靖的一番話讓李明有些蹙眉,卻還是點下頭贊同了這一說法。

李明說道:“耿飈這個人,我們上次就已經交過一次手的,他這人確實是茅廁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很,所以他的家庭背景,我們曾經也查過,不過這人外面混的時候手段很狠辣,但是在家裡,還確實就挺有孝心的很,把家中的老人照顧的很好,對家人和左右鄰舍也很好……”

張靖點頭:“這就對了,混和責任也是兩碼事,一個有著責任感,還又能有著義氣又能有著孝心的人,這也正是那幕後之人可以利用的地方,如果不是吃定了耿飈的性格和秉性,那他們是不可能輕易就選擇了耿飈這個人,而在事實上他們的這一想法,也確實就已經靈驗了,所以耿飈這裡,可能還真就是一盤死局,不然耿飈也不可能這麼心定的等在家裡,靜等待著警方的人上門。”

再次拿起一根菸,然後點上,張靖說道:“雖然耿飈這條路暫時可能會堵死,但也不表示就已經是走到了絕境。”

張靖的話忽然再次提醒了李明,於是李明說道:“你這話讓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而你自己,是不是也早已經想到了什麼?”

人不能太聰明,所以該傻的時候,還是該裝傻。

但是李明卻不同於那別人,他跟李華其實是一樣,既是自己的朋友和領導,更像是自己的兄長或父輩,所以正經的事情,張靖就不敢在他的面前充楞裝傻。

而且事實上,好多問題李明不是自己沒能看透徹,只不過是因為信任自己,於是才想從自己這裡討個主意,或是擴充套件一下思路。

就衝這一點,張靖也不敢在李明的面前故意裝痴傻。

知道李明可能早有想法,張靖實話實說道:“確實想到了一個問題,也有些懷疑,但是心裡,卻又不敢完全肯定。”

李明問道:“那你覺著哪些人……是最可以值得去懷疑的物件,這其中又是誰,最有可能會對你下手?

這個問題問的有點寬泛,想起自己曾經的經歷,張靖更是有點無奈和慚愧。

張靖說道:“因為任務,我這一生也能算是殺人無數,已經得罪下的仇人,我自己也是數不清楚,就好比此次回這東海,找我報仇的人早已不止三五茬了,除了潘小柱,也還有狐組織的人,再有上一次裕隆商廈的被偷襲,你不是至今還依然毫無線索,而且在東海,我其實也已經結下了不少的仇家,比如耿飈,比如梅家,其實也還有一個四海幫,但我覺著最有可能的,可能依然會是本地人。”

英雄所見略同,李明也正是這個想法。

李明說道:“我也覺著這幕後的黑手,肯定會是這本地人,如果不是本地人的話,那他怎麼可能把耿飈的情況,能瞭解得這麼透徹和清楚,如果不是本地人,耿飈有可能也會有顧及,但他肯定不會如此鎮定的能做下這一決定,因為耿飈心裡很清楚,只要自己能做好自己不亂說話,對方肯定也不敢隨意的就輕舉妄動,否則就只能是魚死網破,但如果卻是一個外地之客,那你覺著耿飈,他還能如此的鎮定麼?”

聽完了李明的話,張靖也說了一句:“李局,我想你應該也還記得耿飈離開之前的那句話,他說什麼海水難量,人心難測,他還說我一定能查出真像來,耿飈說出這番話,肯定不是沒有原因的,也一定是因為這人我認識,還且還很熟悉,他才有可能會說出這番話語,那就是說……”

“這人一定在東海,而且就是我們東海本地人!”

這一句話語,張靖和李明幾乎是異口同聲同時說出,說完之後,兩人也是相向而視會心一笑,已經共同認可了這一事實。

肯定了大致的目標,也已經縮小了目標的範圍,話題也就簡單了很多。

李明說道:“在東海,你得罪的人應該很有限,跟你有著深仇大恨的人,就更是很有限的很,那你心裡這現在,應該已經有了很明確的目標了吧?”

張靖還真有了目標。

以梅國平的能力,他跟耿飈火拼火拼還可以,但耿飈卻根本用不上太擔心梅國平,因為兩人的能力和勢利應該相差不大,所以梅國平這人已經完全可以被排除,而耿飈就更不用多說,早就可以排除了,於是也就剩下了狐組織和四海會,再有就是裕隆商貿城停車場襲擊自己的那一夥人。

之所以沒有排除狐組織,那是因為狐組織是一個無處不在的大組織,人員眾多分佈很廣,可以說這世界上的每個角落裡,都有可能會有他們安插下的人手,在東海也留有著某種勢力方便行事,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而紀萍那一夥,當初在東海就已經盤亙了很久。

還有裕隆商貿城的那一夥人,手段殘忍消逝的速度之快,而且至今還依然是查無所獲毫無訊息,自然也該有著極大的嫌疑。

其實也還有著一個四海會。

而張靖最最不願意懷疑和聯想的,卻恰恰就是這個四海會。

四海會在東海都已經盤踞了這麼久,可是身為警務局長的李明,居然對它也是知之甚少,這不能不說這個組織很是神秘有些高深莫測。

神秘必有原委,能夠做到如此神秘,組織者的手段更是可以想見非同一般,更何況自己跟這四海會,早已有著許多解不開的淵源。

那也就是說……

張靖此時已經很清楚,四海會跟四海集團其實就是一個整體,真正的當家人,應該就是吳菁菁,但是現在四海集團卻正處在了風口浪尖岸上,雖然自己是傷了她吳菁菁的兒子吳正祥,但以她吳菁菁的聰明,吳菁菁肯定就不可能會在此時做出這等很失策的事情來。

而且想到了吳玥琳和吳正祥,張靖也有著一份自己的小心思,所以就算真是四海會給做下的,張靖也只能是自己先上門自己先問個清楚明白,然後才敢去定性它的性質。

張靖心裡藏著小私心,於是回道:“除了梅家,其他幾家都有可能,所以這件事情……我還得要再捋上一捋。”(未完待續)